17、第 17 章（2 / 2）

陈梧似乎是被他们俩的反驳弄得有点恼怒：“口语代表不了什么，他的语法塌糊涂……好了，说了这么多，还是看你的意见。薛庭，你要不要换座位？”

童淮的手又僵在了门边。

原来是陈梧怕他带坏薛庭，让薛庭换个座位。

按陈梧贯的脾气和许星洲的反应，成在他来之前，陈梧已经数落够了他的恶劣罪状。

啧，怎么就这么不爽。

个老师，居然背着学生跟另个学生说坏话。

童淮烦躁地放下手。

他现在敲门进去，如果薛庭想换座位，估计都不好意思开口。

他没留下来听薛庭的回答，轻手轻脚离开小办公室，回到三班，踹开后门走进去。

赵苟正站在后门边跟人扯淡，嘭的声响起，吓得他抖，好久没见童淮这么大的脾气，纳闷：“怎么了你，脸臭成这样。”

“没事。”童淮撂下句话，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磨着牙，认真考虑国庆就套麻袋打陈梧顿的可能。

陈梧说了不少坏话吧，薛庭会怎么看他？

好不容易有个顺眼点的同桌，这就要给撬走了。

还有几分钟就上课，童淮心烦气躁，屁股下面钉了针似的，坐不安稳。

陈源原本在背古，见他气呼呼的，凑过来想听听他有什么倒霉事，好乐呵乐呵，被他记眼刀吓回去：“离我远点，我现在看谁都不爽。”

赵苟抱着陈源瑟瑟发抖，嘤嘤嘤：“好可怕，是谁让我们童哥黑化了。”

“滚。”陈源果断踹开他。

角落里持续低气压，陈源和赵苟耍完宝，偷偷看着童淮，面面相觑。

童淮是很好相处，但发起脾气来，也同样不好招架。

上课前三分钟，薛庭回来了。

见着他，童淮反而不躁动了，单手熟练地转着笔，目光垂在他桌上。

薛庭坐下来，收起桌上摊着的试卷，往书包里放。

童淮心里陡然冷冷跳，很平静地抬起头：“要我帮你吗？”

薛庭不知道在想什么，漫不经心地把卷子夹进件夹，鼻音微扬：“嗯？”

“你搬去哪儿，我帮你拿书吧。”

听到这句，薛庭的动作顿住，这才转过头，发觉小卷毛的表情不太对。

童淮说完话就抿紧了唇，他本来就不太会掩饰情绪和表情，整个人都微微绷着，目光依旧低垂，没有与薛庭对视的意思，两排浓密卷长的睫毛颤颤的。

像只即将被人抛弃的小狗。

薛庭心思敏感，脑子稍微转，就猜到了七七。

他有点说不上来的想笑，不是笑童淮别别扭扭的样子，而是笑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某种东西。

他闲闲散散地往后靠了靠，观察着童淮的表情，心情甚好地指指书包：“成，把化学书拿出来。”

“啊？”

“啊什么，”薛庭侧过身，手肘搭在椅背上，托起下颔，“不是你说给我拿书吗。”

童淮咂摸了下，品出点其他的意味，终于抬了眼，迟疑问：“你不是要换座位吗？”

“谁跟你说我要换座位。”

薛庭盯了他翘起来的呆毛早上了，此时终于轻笑着，按了按那缕翘起来的呆毛，顺手揉了把童淮柔软浓密的头发：“你刚才在门外偷听？”

童淮后知后觉地感到丢人，耳垂下热了，浑身不自在地拍开他的手，嘴犟：“我只是来不及敲门。”

“既然偷听，就要听到底，半途而废往往容易滋生误会。”薛庭恍若未闻，见老师来了，声音轻轻低下去，“我的回答是，不换。”

童淮静默片刻，方面有点自己都不想承认的小开心，方面又很羞恼：“我又不在意，跟我说干吗。”

见他嘴犟，薛庭眯了眯眼，有点不爽。

趁着班长喊起立，他故意碰掉笔，踹了踹童淮鞋边。

替人捡笔是学生时代必经之事，童淮习惯性弯腰去捡，薛庭也随即弯下腰。

视线里是桌椅的腿和同学躁动不安踢来踢去的腿，课桌下仿佛另个世界，狭小且窄，两人离得很近。

薛庭的鼻息温热，说话时声音近在咫尺，童淮忍不住侧了侧耳。

下秒他就后悔了。

教室里的空调不知被谁开了十九度，冷飕飕的，不穿校服外套都不太挨得住。

他耳朵敏感，那股温热的吐息徐徐而来，惹得耳朵阵细痒，虫子似的从耳道钻进心底，再由心脏砰砰的跳动着，顺着血液股股输送到四肢百骸。

连脸颊也有点发烫了。

“是啊，你不在意。”

薛庭修长的手指越过他，捡起那支笔，两只手不小心碰到。

温热的，冰凉的，触感分明。

这人说话时居然还笑，眼底笑意恶劣。

“脸要哭不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