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喜讯(1 / 1)
那人只得悻悻地去副将那里领了二十军棍,任是他想再说什么,也不敢去和姜怜直接说了。
姜怜军中的军规极严,稍微有一点不对便是棍棒加身,军中却没有一个是埋怨的,她女子为将,本就是不容易,若非不是拿命在战场上拼,也没人想服她。
她那日在宴席之上本就觉得易知许做的没有不对的地方,两年前以谋反的名义杀的是弘农杨氏一家,那日以同样的罪名将武安斩在大殿门前,而今日她又赴命赶往太原府,可笑的是,依旧是谋反的罪名。
毫不新鲜。
她怕她的家人也招祸端,所以不妨给任何人一个生机,如此这般,还能保全自己。
虞栀在这寺庙里面,整日也无所事事,而念的身影也并未是天天都会见,她一个人也乐得清闲,有时帮若生扫花,帮空释挑水,和方丈下棋,打发时日。
今日是寺中的庆典,烧了些素菜,姑苏的人都来此处求愿,空释和若生他们都随方丈去施粥了,虞栀自己则是在寺庙上的阁楼里看着来往的人,若有所思。
人们都求神佛,可是神佛又无法帮助他们。
她信什么,她可能信的是自己吧。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没有一点声音,虞栀被吓了一跳,念没忍住,又嘲笑她胆子小。
“小主怎么不去看看这庙会,热闹的很,说不定拜一拜神佛,还能有些念头。”念这样问道。
虞栀看了她一眼,不想接她的话,转过身就要走了,可是念这个人依旧不烦不倦,负着手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也不着急,像是料定了她会回她的话。
“念头?我信神佛是想心中安宁,并非其他,若是心中有所贪欲而因此去拜神佛祈求,也并不是真的祈愿。”虞栀提着裙子往下面走去,她在这里憋闷了好几日,腿上的伤也好了不少,又问道:“你可有我二哥的消息?”
“虞先生让我们在两年前便和鸿宾客栈来往,交接消息,那边这几日说寻到了你兄长的消息,不过情况并非多么乐观。”念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但凡是虞栀所问,她知道都一一回答了。
“今日方便送我去莲花深处吗?我有些消息要打探。”她思虑了一刻,从楼下的盘子里拈了一块糖瓜。
“今日人多眼杂,我觉得不应该下山,姑苏城里都是你的告示,想要暗杀你的人不计其数,你此行,就是把自己的踪迹暴露给这些人,那上面的人并不会因为一具尸体就觉得你已经死了,反正我是这样想,你若是执意要去,”念抱着胳膊,伸了一个懒腰,“我拼上这条命,也定是能将你送到莲花深处。”
她这几日心里浮躁,所考虑的东西也欠佳,一个没留神,差点被那糖瓜噎死,念手忙脚乱地帮她拍背,脸上的嫌弃之色不近言语之中。
“小主,你这,我有点忧心。”念表情难以言语,一脸复杂地对她说着话。
虞栀涨着一张红脸,好不容易止了咳嗽,也尴尬地说:“我在想事情,一时间没有注意罢了。”
若生进来给她们两个送素菜,见两个人脸红脖子粗的,还以为是吵起来了,就劝道:“有话好说,盛夏火气大,来吃点素菜,这是有香火供养的。”
“我们没有吵架。”她们二人有些哭笑不得。
念整天一副臭脸,看谁都像是不顺眼,而虞栀又得理不饶人,她们二人的相处方式,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
念和伯怡又有所不同,念效忠于虞江言,而伯怡受命与虞栀,所想的处处与虞栀相应,念不同,她总是能一眼指出她所不周全的地方,也算是一个好的引导者。
她还不能着急去莲花深处,人多眼杂,如念所说,告示一日不摘,她便一日不算得了自由,在这寺庙里住着,应该多清清心才是,这几日她整个人都有些焦躁,做事也渐渐不稳妥起来,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骄兵必败。
她须得静心忍性,她一次都不能败,她输不起。
易知许带着那些人马,今日午时才到了兊州城郊处,此地是军情要紧处,在城郊便有哨台看守着,他们一行人躲在林子里,只得停步观察何时换岗,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在太原府有一支父亲的精兵,可出门之后不曾带有信号,也无法征集这些人,现下在兊州还是在裴文轩所能触及的地界,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他们现下这一路走过来,实在是太容易了,并未有受伤的士兵,所遇到的追兵也能力不足以畏惧。不知道此刻楚风是何情况。
他命两个士兵脱下身上的战甲,里面都是布衣,索性打扮成进城的百姓,前去探看消息,若是他们可以入城接应,那么他们过了兊州,便是里自己的地界更近了一些。
这门口的士兵也并非是严肃值守的人,那两个士兵并排站着,歪歪扭扭,站无站相,手腕处还绑着两罐酒,闲聊着。
远远地走过来的一个士兵更加不靠谱,手里捏着一把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哎,你说这武安过世没多久,那个世子能带着剩下的兵逃到哪去?”那人把嘴里的瓜子皮吐出去,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你可别这样说,我以前随武安将军也上过战场,那位将军少年英勇,不畏强敌,曾一人一马斩杀敌方三百兵卒,可谓是威风至极。”另一个手里拿着枪的士兵眼里都是回忆,说话间都流露着敬佩。
“对啊副将,可别轻视这个将军手下带出来的兵,威风的很,而且这个世子爷也不是善茬,他是太原府亲王易万凛的儿子,那位亲王手里重兵也有十万余呢。”手里拎着酒的士兵也附和道。
谁知那位副将丝毫不看在眼里,一副吹牛的模样,对这些不屑一顾:“那主将都死了,你说东晋北府兵还能有多厉害,老亲王如今糊涂,那不是卧病在床,无瑕管理太原府,何足为惧啊,不过是沙塔,没等风吹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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