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哄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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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殊被那一眼吓得不轻,  之后直到宴席结束都没敢抬头。

        殿下带着太子妃去了广阳宫,看着两人的身影都消失在门口,她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殿下那一下眼神实在是太狠,  她至今心里还在发慌。扶着竹枝的手起来,  南殊恨不得立即就飞回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脚步慌张出门就想往回赶。可没走几步,  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娇弱的声音:“殊姐姐。”

        女子的声音天生自带一股柔弱,  像是慌乱中赶来还带着气喘吁吁。

        南殊听后停下来,往后看去。

        刚刚在宴会上大放光彩的孟昭训就站在她身后,  她扶着宫女走上前,靠近后才发现她面色发白。

        “殊姐姐。”孟昭训一双眼里满是紧张,那模样像是快要哭了:“我的灯熄了,  可不可以跟你一起走。”

        南殊见她宫女手上的灯,摔得七零八落的不像是吹熄的。稍微细想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琼玉楼偏僻,  路上有些地方没有灯便一片漆黑。这孟昭训瞧着胆子小得很,  一脸紧张。

        她没多问,  只道:“既是同路,  孟昭训就一起走吧。”

        孟昭训立即松了口气,她垂着头,  眼圈儿都是红的,  声音里还夹带着哭腔:“多谢姐姐。”

        她跟在南殊身后,步子却是极慢。南殊为了顾及她,  也只得慢慢走。

        只她依旧还是疑惑,  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了孟昭训的身上。她那件舞衣并没有换掉,  而是在外面罩了件斗篷。

        走起路来斗篷敞开,腰链若隐若现。

        漆黑的夜里瞧得不太真切,可无论是如何看,  那样式模样都跟她的一模一样。

        南殊心中七上八下,一路无话总算是到了琼玉楼。孟昭训走时,面露感激:“多谢殊姐姐。”

        她瞧着比南殊要大一些,入东宫也比她早。只是如今南殊位份比她高一级,她只能称呼姐姐。

        回了屋内,南殊二话没说独自往内殿走。

        “回来了?”孟秋听见声音笑脸盈盈地迎了上前。

        这一个多月,除了南殊身子养好了之外。孟秋也醒了,只不过她到底是亏了身子才刚刚能下床走动。

        南殊来不及与她解释,二话不说往里走。

        “怎么回来就这么急冲冲的?”孟秋一脸纳闷,看向身后。竹青与竹枝后脚才跟上来,面面相视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里屋,南殊从八宝柜中掏出个雕花好月圆的锦盒出来。她藏的深,还拿衣裳盖住了,掀开子锦盒后里面的东西却还好端端的躺在里头。

        红宝石腰链华贵异常,在灯火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跟孟昭训腰间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南殊这回彻底不懂了。

        她的好端端在这儿,那孟昭训的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鸽血石莫非还有第二个不成。

        也是殿下给的?

        南殊想到这儿又立即摇了摇头,刚刚在宴席上,殿下那一眼气得像是要将她给生吞了。

        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南殊都要觉得她活不过今晚。

        思来想去都想不出究竟为何,南殊越想越觉得脑袋疼。她旁的倒是不怕,唯独只怕殿下会找她麻烦。

        “小主,到底是怎么了?”孟秋见里面没动静,捧着茶盏站在门口问道。

        南殊将锦盒给关上,深深叹了口气:“无事。”

        她庆幸今晚是十五,殿下去了太子妃宫中。可她不知晓,躲得过十五躲不过十六。

        明日要去给太子妃请安,殿下可是也在。

        西偏殿里放着冰鉴,琉璃麒麟炉的兽口中吐出淡淡的香雾。

        广阳宫上下一大早就忙碌了起来。太子妃坐在梳妆台前,身后的屏风后传来若有似无的水声。

        宫女们跪在地上给太子妃捶着腿,嬷嬷走上前压低声音道:“娘娘,可要传膳。”

        太子妃闻言却是未动,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又往铜镜中看去。铜镜中的人哪怕带着精致的妆容,却也瞧得出来掩盖不住的疲倦。

        她昨日是真的累了,从早到晚带着沉甸甸的头饰,繁华的衣裳压的她喘不过气儿来,

        哪怕是休息了整晚,清早起来依旧觉得脖子酸疼得厉害。

        “再等会。”  她满是疲倦地闭上眼睛。

        这次的中秋宴又交给了荣侧妃。

        想她入宫三年,每年的宴席每一场都是荣侧妃置办,殿下从未交给自己过。

        太子妃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娘娘是不是再气那位殊承徽?”霜月在背后给她梳着发簪:“奴婢也觉得那位殊承徽气焰太嚣张了。”

        思绪被打断,太子妃面色难看的紧。然而身后的人却还是在继续:“娘娘您是不知道,昨夜奴婢还瞧见她在宴席上与殿下眉来眼去的。”

        “住嘴。”太子妃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压低声音训斥了一句。

        “可是殊承徽……”霜月忍不住的小声儿道:“晋升的也太快了。”

        太子妃对着铜镜对试着耳坠,蓝玉雕花的坠子衬的她温和又素雅。

        她却是摇头,让人换了一只:“她那张脸就决定了她非池中物,但出身太低,日后顶天了也只是个嫔位。”

        整个东宫她最尊贵,任凭是谁得宠都越不过她去,殊承徽再得宠又如何?她也没什么好争的。

        当真要防的也只有荣侧妃一人。

        这东宫看似是她做主,可这里面其实有一半却是在荣侧妃手上。她入东宫早,伺候殿下时日又长,离她这个太子妃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

        她用了三年才将东宫上下管理的井井有条,可这三年来,恩宠荣辱早就看得多了,就如同赵良媛,得宠时风光无限,如今失宠不也是囚禁冷宫。

        唯独这位荣侧妃却是无懈可击。无论是去不去荣侧妃那儿,殿下对她的态度都是一如既往。

        殿下对荣侧妃的信任,这一点才是她惧怕的

        屏风后的动静停了,太子妃扶着宫女的手起身。

        陛下将中秋宴席都交给了殿下,退位最多也就这一两年间。她现在是太子妃,可等日后殿下登基了,她可不一定就能成为皇后。

        广阳宫中

        南殊赶到的时候发现屋子已经坐满了。

        孟昭训已经早早就坐在了那儿,之前她称病一直没来请安,南殊还是头一次在这广阳宫中瞧见她。

        见她来了,孟昭训对她笑了笑,面上露出几分羞涩来:“殊姐姐。”

        两人的位置刚好挨在一起,伸手不打笑脸人,南殊也冲着她笑了笑,挨着她坐下来。

        她昨日愁苦了一晚上,睡得晚。今日起的便迟了,差点儿迟到,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

        坐下之后她就捧起茶盏喝了一口。

        刚放下,身前却是又传来一声嗤笑:“太子妃这儿的茶可是好东西,有些人要是牛嚼牡丹,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南殊听见那嗤笑就知道是张承徽。

        她心中默默嘀咕这人怎么这么烦,那日珍贵嫔都掌嘴三十了她还没半点儿收敛,阴阳怪气的实在是招人厌恶。

        看样子还是那日罚得轻了些,她摇头吹了吹,又低头抿了一口。

        张承徽还在一边等着呢,见南殊依旧不搭理她,气的咬牙直接指名道:“殊承徽,你说呢?”

        她说话的时候就是看着殊承徽,众人知晓她这是故意刁难,也只等着看戏。

        “啊?”南殊怯生生地抬起头,眼神无辜:“张姐姐是在说我吗?”

        张承徽是故意来挑刺的,南殊也是故意恶心她。

        她昨晚就打听过,张承徽入宫时日早,但因生普通,一张脸只是清秀,基本不得宠。

        她常年又被珍贵嫔欺压,见到漂亮的女子就心生妒忌。今年新入宫的妃嫔,承徽之下的她都阴阳怪气过。

        至于为何要针对自己,不仅仅是因为那日一句话就受了罚。更多的还是因为张承徽入宫快七年了,大前年大封才升为的承徽。

        南殊一个月就能得到的东西,她等了足足七年,让张承徽如何不气?

        “你!”张承徽对上这张脸,眼神恍惚了片刻,随即面上越发的难看。

        她心中妒忌的酸水都要出来了:“我瞧殊妹妹之前像是从未用过好东西。”

        这是在借此暗示她身份低微呢。

        南殊故意抬起头,露出整张脸,逼人的美貌近乎张扬。她冲着张承徽羞涩地笑了笑:“太子妃宫里的东西,南殊自然是从未用过。”

        “不像张姐姐入宫那么多年,这些好东西殿下应当赏赐了姐姐不少吧。”

        这话一出,屋子里立即传来一声嗤笑。

        “若不是请安,张承徽只怕一年到头都见不着殿下的面。别说是受宠了,殿下只怕她住在哪儿都不知道。”

        明晃晃的讽刺,南殊不用抬头都知道说话的是李良媛,李良媛这张嘴她一如既往的喜爱。

        她对着李良媛笑了笑,余光却见她前方坐着个新面孔。

        南殊略微一思索,就猜出这人应当是裴良娣。她之前一直听闻这位裴良娣身子不好,如今看来的确是有些消瘦。

        隔得有些远,她没看得太清,但光是侧脸就足以证明这位裴良娣生的极好,却也不知为何一直都不太受宠。

        南殊收回目光又去看身侧的张承徽。

        嗤笑声惹得张承徽一脸难堪。

        她惯会用这种方式去挑衅旁人,等到了沦落到自己头上,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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