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哄他(2 / 2)
看着南殊的脸,她气的浑身哆嗦,恨不得当场撕碎了她。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太子与太子妃到了。众人这才低头行礼,南殊也赶紧跪下。
“起来吧。”太子声音冰冷,锋利的眉心微微拧着,眼眸摄人。从昨日起他心情就不悦,高高在上的目光睥睨的往下看了眼:“刚说什么呢?”
目光扫过,屋子里瞬间禁声。
唯独只有荣侧妃扶着宫女的手起身,面上带着微微笑意:“刚刚殊承徽夸太子妃这儿的茶好,她人生得美,嘴也甜,嫔妾们正跟着笑呢。”
南殊本躲在角落里恨不得殿下没注意到自己。
哪里知晓就这么被荣侧妃点了名,她愣愣的抬起头,刚好撞见殿下的目光。
太子殿下肃着脸,幽深的眼眸轻飘飘地在她身上扫过,片刻后又挪开了。
那一眼分明很轻,但莫名又觉得很重。
南殊却能清楚地察觉到,太子殿下的目光是落在她的腰上。像是,在警告她——
接下来太子妃说的什么,南殊已经听不清了。
直到最后,太子妃道:“昨日中秋家宴,本宫来的迟了觉得稍稍有些遗憾。”
“特意命人准备了些精巧花灯,供以赏月游湖,到时候各位妹妹去清凉台一聚。”
东宫本就庄严,极少有这样热闹的场合。自然是无人不答应。
连南殊面上都有些高兴。
唯独高位之上的珍贵嫔眉心拧了拧,忽而道:“嫔妾身子不适,怕是去不了了。”
最近这段时日,珍贵嫔时常不适。荣华殿内日日请太医,娇贵得厉害。
太子妃瞥了她一眼,眸色淡淡的:“若是不能游湖,珍妹妹也可在一旁赏赏花。”
这是她头一回举行宴席,自然是希望所有人都在。
太子妃面容略微严肃,珍贵嫔一脸委屈地去看殿下。可后者面色吓人得紧,她素来知晓什么时候该放肆,什么时候该乖巧。
唇瓣扯了扯,不耐道:“嫔妾知道了。”
等太子殿下走了,请安才算是结束,珍贵嫔依旧是前呼后拥地出了门。
她前脚刚走,后脚李良媛便跟了上去。
南殊则是一如既往地等着屋子里快空了才出去,外面烈阳匝地,竹青撑着油伞替她遮着。
南殊心中存了事,走得极为缓慢。
殿下这番模样,大概是以为孟昭训昨夜戴的是她给的。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南殊却看的出来,他不高兴的很。
不高兴的因素有很多,虽然不知道殿下是哪一种,但是她却不能任由这个误会继续下去。
她需得想个法子见到殿下,亲自去解释清楚。
南殊心中琢磨着,要不回头直接去太宸殿?然而还未等她开口,身侧竹青却是停了下来。
她指着前方对着南殊道:“小主……”
顺着目光看过去,只见那宫道之上,太子殿下的銮仗就在前方远远儿停着。
殿下这是专门在等她?
南殊有些惊讶,这元清门可偏僻的很,前方又是往琼华楼的反向去的,殿下的銮仗停在这儿只能是在等自己。
刘进忠在一旁候着,瞧见她远远儿的就迎了过来:“殊小主,您快进去吧。”
“公公,殿下他……”南殊站在下面有些踌躇,她是想见殿下想与他解释,但刚刚殿下的模样可是一脸的不高兴。
此时她若是上去,怕不是要承受殿下的怒火?
瞧出她一脸的犹豫,刘进忠弯着身亲自替她撑着伞,提醒:“殿下等您好一会儿了。”
这若是专门等着人还跑了,刘进忠想到殿下到时候的表情,情不自禁的颤了颤:“小主快上去吧。”
南殊一脸头疼的踩着矮凳上了銮仗。
她这是第二回进殿下的銮仗了,依旧还是觉得里面宽大华贵,最里面还摆着一张软塌。
一阵清凉扑来,她只觉得通身舒缓了许多,过了会儿才抬起头。
太子殿下正坐在那张黄花梨木的软塌上,眼帘阖上,抬手撑着脑袋。
他今日不用去早朝,罕见地穿着常服。雍容闲适地靠在身后,绣着白鹤的锦袍微微垂着,浑身的矜贵之意叫人觉得不可亵渎。
南殊收回目光,面容微愁。
她知晓此时殿下定然是没有睡着,特意在这儿等着,只怕是想法子来折腾她。
那落在她腰间的眼神让她实在是有些惧怕,但好的是,一个月多月不见殿下并未忘了她。
比起旁的,殿下愿意见她,这点其实是让她很高兴的。
南殊松了口气,见殿下故意晾着自己,她只能上前。她放低声音悄悄儿的走了上去,呼吸都故意屏住了。
软塌上的人眼帘半垂着,像是一点儿都没察觉。
等靠近之后,南殊又一脸无措。殿下生的实在是太高太大,哪怕是此时慵懒的半躺着,加上那身高气势也实在是足够吓人。
她自认为动静必然不小,可殿下却偏生眼都不抬。给人脸色瞧这反面殿下做得实在是手到擒来,他只需稍稍冷着脸,对方便只能手足无措。
南殊实在是不知从哪里哄好。
她软了腰,跪在殿下的身侧,大着胆子揪住他的袖子摇晃了几下,硬着头皮道:“殿下——”
太子殿下眼帘都不睁开,轻飘飘的抬起袖子挥开了她的手,拒绝的意思十分明显。
南殊的手落了空,咬着唇有些委屈。
她红着眼睛,将脸靠在殿下的膝上,伸出手偏生要去揪住殿下的袖子:“殿下偏心。”
殿下既然怪是她腰链给了孟昭训,那她就先发制人,让殿下也尝尝被冤枉的滋味。
“殿下送给嫔妾的东西,原来之前还送给过孟昭训。一模一样,连样式都不改。 ”
南殊压低声音,说到这儿都不用装,这番若是一想想自个儿都觉得委屈得要命:“亏得嫔妾还以为,这是嫔妾与殿下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嫔妾心中欢喜得紧。”
“原来……原来是嫔妾自作多情。”南殊带着哭腔道:“怕是各宫的姐妹都有了,旁人有的,嫔妾不要。”
宋怀宴紧阖着的眼帘睁开,宽大的手掌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压抑的气息朝着她靠近,深邃晦暗的眼神盯着她:“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还没教训她呢,她就开始倒打一耙,贼喊捉贼。
孟昭训虽也是他的妃子,但不用多想,他自然是对南殊要偏心好些。美人就要配上美物,面前这人生的美就该配上好东西。
昨个儿瞧见旁人戴着他是当真儿怒了。
他的东西素来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给你的,你就受着,万万没有给旁人的道理。
况且,这东西还是如此私密。
床榻之间的小情趣,他之前也极为不耻,但与她试过后承认自己对这点极为喜爱。与旁人没有过如此,怒她做个儿晚上就这么拿了出来。
从昨日到现在,他都是一股火憋着的,掌心捏的紧紧地:“休要放肆!”
南殊见太子理会自己了,这才松了口气。眼睛一转,越发委屈了:“不是么?”
“那……那为何孟昭训也有。”这个时候她倒是不怕了,委屈得眼睛红红的,说话倒是口齿清楚:“昨个儿晚上孟昭训腰间的腰链不是殿下给的吗?”
她眼里含着泪,盈盈欲坠:“殿下当真儿是多情,怕是做了一匣子,看谁腰细就给谁一个。”
宋怀宴差点儿被她气笑了。
捏着下巴的手也松了下来,懒洋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轻飘飘就将她抱在了怀中:“不是你给的?”
“我为何要给孟昭训?”南殊坐在他腰上,娇小玲珑得一团,他单手就能举起来。
她还敢大着胆子去瞪他,哼了一声:“殿下这是颠倒黑白,存心是要冤死我,我的那条还好好的在锦盒中收着。”
太子面露迟疑,随即眼眸瞬间冰冷了下来。
不是她的,那孟昭训的又是如何来的?
不说那颗鸽血石这些年他只得了这么一颗,光是那腰链可是他亲自画的样式吩咐内务府叫人做得。
他可不认为,这世上还有第二条一模一样的。除非是对方用了什么手段,做了个假的。
南殊起身,跪在他的膝上,低头吻住太子殿下颤抖的眼睫:“不是殿下给的么?”
她歪着头,像是在询问,见他点头,确认后瞬间就笑了。
张扬美艳的一张脸尽在太子殿下的眼帘中,她笑的极为开心。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湿漉漉的吻落在他的眉心: “南殊要独一无二的,也只想跟殿下用。”
那腰链是如何用的,两人都心知肚明。且她猜想,殿下没与旁人如此过,要不然殿下不会如此生气。
孟昭训如论是用什么法子得来的,她没有心思去猜。若是她无辜,自然无事。
娇艳的唇瓣就在他面前,太子殿下浑身的戾气渐渐退去。他伸手把玩着她的腰,一只手压在颈脖后将她压的越发靠近。
薄裙凌乱,露出一截香肩。南殊半眯着眼睛,泛红蔓延至领口之下。
她眼里含着水雾,低下头,颈脖处一阵难受,太子殿下的玉冠压的她脖子上都起了印子。
颤抖着的手伸出来,她哆嗦着将那玉冠取下扔了下去。殿下的发丝在她身前晃荡,南殊将唇瓣死死地咬着。
扶着软塌上的指尖渐渐地攥紧,用力到泛白……
銮仗之外,刘进忠眼皮子一跳,挥手侍卫与太监们全部退开。
南殊到最后没了意识,只记得殿下握住她的脚腕,浊气落在她的耳侧,声音沙哑:“孤给你打一串金铃。”
他说,要戴在她脚腕上,让铃铛响上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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