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重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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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谁,窗边瞬时鸦雀无声。

谁敢说话?

楼下突然出现的女人是林斯义照书本精心养着三年的前女友,也是等了五年了无音讯的狠心丫头。

怎么这时候出现?

蓓蓓叫来的?

窦逢春无声斜眼看蒋帆,蒋帆也似有感应,眼神紧绷地瞅了瞅这位声称自己未醉的人,“问你话呢,答啊!”

“……”窦逢春眼睛睁大,里面写着去你妈,三个恶狠狠大字。

蒋帆苦作乐,意味不明挑唇笑。

“是温尔。”窗边十来号人无人敢答,出声地是关城。

他声音沉,也笃定,早知内情的坦然架势,却显然宛如平静湖水扔下去的颗炸弹,三字音落,窗前那些人集体脑内翁了声。

他们看到单人沙发里的男人浑身肌肉都仿佛崩了下。接着,仰头看天花板,目光再落回来时眼底通红片。

“哥你喝多了,不然我先送你走。”不知谁慌带乱地蹦出声。

林斯义没说话。

屋内其他人仿佛被架在火上烤。

窦逢春受打击最大,他感觉自己头上板寸都根根炸起来,不依不饶嚷:”你,早知道她回来了是吧!”

目光瞅的关城。

关城活动颈项,重新撸牌,目光并未看其他人,“没多早。昨晚。”

“昨晚?”蒋帆舔了下嘴角,“昨晚蓓蓓出门好好地,回来情绪就不好,你俩去看人了?”

这个问题关城没答。

他似藏有很多关于温尔的信息,却兴致不高,不愿提起她的样子。

其他人也是五味杂陈,乱了分寸,因为关于温尔在他们这帮人之间,心照不宣,是个禁忌话题。

现在这个禁忌就在楼下。

相关当事人林斯义还就在旁边。

平时他不在,背后议论两句温尔真狼心狗肺就算了,这会儿谁敢当着林斯义面提那女人撕他伤口?

原以为她走了就走了,留下片狼藉,走五年,后面还可能再消失五年,抑或有带稍微希翼的想法她可能不日就归,现在后种成真,众人却感觉措手不及,怎么聊起这个人,怎么安排她……

筹莫展,两眼抓瞎。

有尴尬挠头的,有拿余光小心觑林斯义脸色的……

此时,没人知道林斯义在想什么,他在沙发里红了会眼角,突然站起身,他动,所有人都动,往他走。

林斯义身形微晃,仿佛今晚真的喝多,被谁扶了把,他站稳后,扶开那人,然后看蒋帆,黑漆漆的眸十分清醒:“打电话给蓓蓓……”

蒋帆时没反应过来。

林斯义已径直往电梯口走,大票人跟着他,不知哪个机灵鬼朝后头发怔的蒋帆喊了声:“叫蓓蓓留住小耳朵啊笨蛋!”

“□□妈谁笨老子已经在打了好吗!”蒋帆感觉如释重负,笑地嘴角快咧到耳后根,赶紧掏手机,接通“喂”了声便往窗口走。

他要去看热闹。林斯义亲自去接人,这热闹比春晚场面还大。

关城坐在茶几前仍是玩牌,仿佛其他人的骚动与自己无关,只是表情微有些心不在焉。

……

“喂?”

十字路口,霓虹闪烁,车流奔腾。

关蓓蓓接到老公电话,用手捂了听筒,才小心翼翼,“干嘛?’

此时,街头仍是宁静。

车来车往只是过客。

温尔坐在长凳上,垂着头,盯着脚边两只忙碌着的小蚂蚁。

关蓓蓓忽地惊声:“什么?你们在……”又猛地戛然而止。

那头道:“带人上来坐坐。”

关蓓蓓已然头疼脑热,声音压地极低,“不行……我只是带她随便逛逛她才来的……”

温尔不是有意听到这句。

两人坐条凳子上,温尔想不听到都难,似乎提到她,她眉头挑起,奇怪瞥关蓓蓓眼,只见关蓓蓓面色涨红六神无主的样子,不由更加奇怪。

然而,她很快得到答案。

关蓓蓓放下手机,说了句:“我不知道他们在三区食堂吃饭……”

他们。

不需要问哪个他们。

三区食堂。

也不需要问在哪里。

没有人比温尔对这片土地更刻骨铭心,那些人,那些地方,如数家珍。

可她的表情在听到关蓓蓓这句时,迅速隐去了柔和与平静,像快乐潮水退去的沙滩,平整而紧绷。

“唰”地声站起。

她的身子也是僵硬的,瞪了手足无措的关蓓蓓三秒,转头,下意识抬眸去看对面街头灯火通明的建筑。

关蓓蓓在旁却倏地低呼:“斯义哥!”

温尔颗心刹那就紧缩秒。待到视线落回,不期然就撞见那位。

街头霓虹闪烁,仿佛忽然下起场雨,所有景物和人都变得迷迷糊糊。

他在斑马线尽头,行人红绿灯处。

白色的线条格格如跳跃的钢琴键,温尔知道自己弹了好几趟,才终于在最后趟眼睛清楚了,他身高瞩目,当年因为超过最大限值而被招飞局首轮淘汰,是他每次在酒桌上谈起来耿耿于怀的痛;他那张脸总不苟言笑,看起来有些冷酷,但架不住五官出色,每每都叫在他心是小妹妹存在的她遭受好多眼色,后来她真名正言顺接受旁人嫉妒时,他又把她捧到众人面前,叫任何人都不敢欺负她。

林斯义……

绿灯跳,他朝她走来。弹过那些琴键,带着街头车流的嘶鸣,直直视着她眼睛而来。

“……”这瞬温尔慌不择路,眼神无处安放,她不经意的视线乱飘,飘着飘着,耳畔响起团杂音,好多人来了,他们都来了。

“小耳朵,真是你啊小耳朵。”

“小耳朵回来了。”

“欢迎小耳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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