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我一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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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宋建行慌忙将烟给掐了,给霍湫席递了杯茶,“没事吧湫席哥?”

替他顺着气儿,又开始埋怨自己的爹,“都怪你,早就让你借了你偏不听,要是湫席哥病了我看这个任务您还能怎么办!”

“咳,什么,什么任务?”霍湫席抬起头,眉头还皱着,可眼睛却闪着光。

宋建行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得到他的许可之后朝一旁摆了摆手,“都散了吧散了吧,”说着又指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李伯,“赏钱找他讨去,都晓得怎么做吧?”

“诶,晓得的,您们慢聊。”几个美人收了枇杷,打理好衣裳,一一退出去讨赏。有几个沉不住气的甚至还没走远,就讨论起了里头这几位爷都相貌来历。

将几位歌妓赶走了,宋建行才轻声对霍湫席说,“咱楼里出了叛徒,将我们的很多机密告诉了□□,但这几个人是谁我们一直抓不着把柄。”

说着,他从西装内袋里抖出里几张纸,“可有人说看到了他们,这几个人和□□就在一屋吃饭喝酒玩儿女人,顺带交换情报。”

“我们不知道机密被他们知道了多少,制订了多少计划,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中途改了道儿,还是就是卧底。湫席哥,这事儿吧,我爹的意思就是,你尽量,抓得到抓,抓不到杀,如果实在不行——”

他抬起头盯着霍湫席得眼睛,压低了声音,只叫他们二人能听到,“那就不要管了,保全你自己要紧。我爹会直接派兵‘剿匪’。”

霍湫席点点头,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大概是宋建行第一次忤逆先生的意思,要不都说宋家公子不顶事儿呢,还是随着他那娘一般带了点儿女情长,在这样的时局下心软,不仅担不了事儿,还有可能害了人。

先生的原话是:“若是杀不了也抓不了,那么就让霍湫席自个儿解决了自个儿,省的暴露咱们的目的。”

可真的说给了他,却又在宋建行这里变了个意思。他很喜欢自己的湫席哥,打心眼里喜欢。

当年他娘走的时候,家里的三姨太二姨太正商量着这么来一出“谋权篡位”呢,正赶上他爹不在,若不是霍湫席一直陪在他身旁,那么这个心肠还没有妇人狠毒的小少爷,恐怕就真的只剩下一副空壳子了。

这个人雷厉风行的替自己扫清了所有的障碍,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干掉了足有一个排的人。其中就包括二姨太和三姨太的一双儿女。

先生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反而给他连升了两级,从中尉直接到了少校。

可这个笨拙的可爱的人不会哄小子,直接将宋建行当成了姑娘来养,每天都送些新奇的西洋玩意儿和甜点心给他,直到他出国留学。

霍湫席从他的眼中读出了这些琐事,笑了笑,“无论怎样,我都会做到最好。到时候还请送小公子替我美言几句,再给我升升职,实在不行加加薪也可以。”

“加薪做甚?你钱还不够?”

“养活一直金贵的孔雀。”他说完就转身走了,只留下一身醉人的酒香将宋建行熏在了原地,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想着那人的模样,就跟桃花似的绽放刻在自己心尖儿,怎么也不会凋谢。纤语很好,他舍不掉,那就更加的珍惜。

以前不管怎样他都无所谓,湫荷那头有沈筵,苏绣爱死不死,与他无关。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用一副头面贿赂顾老板的下半辈子,就等着他答应呢,可不能在一个任务上出了差错。

不然,他还怎么娶顾老板?怎么与他厮守完下半辈子?

霍将军这边雷厉风行的去找帮手了,丝毫没有在顾纤语怀里时的羞怯傲慢。但这可苦了顾老板,他一个人端着酒杯感春伤怀,嚎了半天也没见着自己的小将军在回来。

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他润了润嗓,准备在接着刚才的戏词唱下去,可却有人先他一步,“我夫张济英雄将,大破黄巾一命亡。曹操带兵宛城上,张绣可算一栋梁。”

这一声儿可真叫一个清透漂亮,像这船下的湖水似的,清澈流畅,就一句,便可以流到他耳里去,旦角儿特有的尖锐还带着些男性的沙哑,挠的人心底痒痒的,倒真像是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媳妇儿,对着铜镜诉说着自己的苦难与悲楚。

就这一出,把顾纤语都给压下去了,顾老板当即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吾夫张济威风凛,大破黄金命归阴。将身且把楼台进,抚动瑶琴散精神。”

末了又觉着这声儿,好熟悉啊,就填在他记忆深处,像极了某个不肯喊他师兄的老混蛋。

“正在抚琴散愁闷,耳听门外叫开门。下楼用目来观定,抬头得见少将军。”那边顿了顿,好似怕了他似的,可就在顾纤语沾沾自喜的时候,那“怨妇”又悠悠开嗓了,这回离他近了些,已经可以辨别出戏的方位了。

“我与丞相配鸾凰。”唱完了这出又接上那出,这一来二去的,好好一游湖,直接成了这两位角儿的堂会。

四周的“座儿”们都齐声叫好,那可不好吗,这两人借着酒劲儿,把各自压箱底的戏码都给拿出来了,说是真的巧,一出《贵妃醉酒》,一出《长生殿》,只叫人为这两位贵妃而倾心,到真叫一个酒不醉人人自醉。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妾虽死犹生也!算将来无计解军哗,残生愿甘罢,残生愿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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