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1 / 2)
阿福为苏莹莹和昌文飞一人安置了一间房和一身便衣,夜色已深,明月如玉盘一样高悬。苏莹莹趁着无人,潜到昌文飞房里,这个拖后腿的家伙可把她害惨了。
这人也太快活了,连门也不锁,她直接从大门跨进去,却发现他早已熟睡,鼾声轻轻响起。她不忍打扰,可刚跨出门槛,就被李之寻拦下了。
“深更半夜,擅闯男人的房门,你就不怕闲言碎语?”
“谁敢乱说话,我把他舌头拔下来!”
“别斗嘴皮子了,跟我来。”
说完他便自顾自地往前走,前方有一长廊,尽头是座小亭,小亭落座于青湖中央。
月明星稀,雀鸟叽喳不停。
“你好歹是个杀手,想必也经过严酷的训练,行为做事怎么还是不动脑子?只身一人跑到陶知恩府里,今晚若不是我在场,你怕早被他虏过去当……”后面的话他没法继续往下说,都知道陶知恩贪财好色,这些年从各地诱买来些十二岁以上的女孩,说是教他们念书识字,实则教她们些夫妻之事,平日的锻炼哪是什么琴棋书画,简直荒淫无度,不堪入耳。
民间百姓称他为陶老鸨,这外号于他而言真是再合适不过。
“这你就冤枉我了,我本可以全身而退,都怪他!”
“那你说说,你站在殿外多久了?可打听到什么?”
苏莹莹撇撇嘴,“我本想去他书房找他的账本,可他的府邸太大了,月黑风高的,我也看不清。”
“行了,你跟那个小跟班暂且别轻举妄动,我自有安排,就委屈下你们,做我的下人吧。”
“王爷有何安排?”
这句王爷真显生分。
“你还记得你们村村长的模样吗?”苏莹莹点了点头,他又道:“那就好办了!时间不早,先去歇息吧。”
李之寻从她身边走过,空一缕竹香在此。
“诶王爷,你还没说完呢!”
“晚安!”
她呆在原地,要我给他当仆人??包吃还包住,这交易还不错。
她喜滋滋的跑回了房,躺上塌,闭眼进了梦乡。
苏莹莹是被外头的喧闹声吵醒的,刚一睁眼便觉得腹中甚是饥饿。昌文飞房里没人,她简单梳洗后,寻着声音源头走去。
正门站着几个下人,围成一团叽叽喳喳的讨论些什么,她挤进去,原来昨晚那个唤做馨儿的姑娘正低头,身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掺着她。
来的可真快!
一个厉声从后面传来,阿福咳了咳,把众人都遣散开,对馨儿道:“馨儿姑娘,你随我来。”
她娇羞的抬起头,苏莹莹这才看清楚她的样子,一袭粉色襦裙,上边秀了双鹧鸪,十四五岁的豆蔻年华,目若秋波,柔情似水,面容姣姣,神情亦好。她徐徐向前,玉足宛若步步生莲,所经处余香缭绕。
苏莹莹脑中突然突然涌现出一个想法,她鬼鬼祟祟的跟了过去,看看李之寻对她有什么要说的。
李之寻正在书房里练字,左手扶袖,右手握笔,一笔一划苍遒有力,风格凌然大气。老者说,字如其人,反正她在李之寻身上没看出来。
见馨儿叩门,他把毛笔挂好,走到她身边。
不会吧…这光天化日的…
苏莹莹心里有些没由头的毛燥,像什么东西抓着她心痒痒。屋内不断传出馨儿的娇嗔,她决定离开,门却被打开了。
馨儿微蹙着眉愤愤离去。
这是…那什么不和谐了?
“还站在外边干什么,进来吧。”
自己又被发现了??
“你进去吧,是我告诉王爷你在外面的。”阿福神情怪异,接着也离开了屋子。
她怏怏的走进去,李之寻正悠哉悠哉的品着茶,衣物完整。她赶紧移开目光,不对啊,我干嘛观察这个??
看见苏莹莹自相矛盾的样子,他不禁嗤笑了声,“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去找村长吧。”
“你们说了什么?”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如实回答,但苏莹莹还是没由来的好奇。
他盯着她,一脸坏笑,走到屋外又折回来,附在她耳边说:“我对她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谁?”
“你。”李之寻在她耳边吐着气,她觉得耳朵好痒,浑身也燥热了起来,双腿直直钉在地面不敢动弹,直到他离开好久,她才动身。
然而事实是……
馨儿刚进屋就从后面环住李之寻,操着娇滴滴的嗓子,手有些不自觉的乱摸,李之寻被她挑拨的心烦意乱,倒不是因为被激起了欲望,而是馨儿方才扑过来那一下,毁了他一大早辛辛苦苦写的字。
他抓住馨儿的手将她反扣在书桌上,风轻云淡的说:“馨儿姑娘,昨日让你误会可真不是本王的本意,本王已经有心爱之人了,你就不要动那些花心思了。”
馨儿并不气馁,反而脱掉了外衫,露出肤如凝脂的香肩,眼神迷离魅惑的望着他,“王爷,馨儿不在乎什么名分,馨儿是真心喜欢王爷,希望在您身边伺候。”
李之寻稳如泰山,丝毫不受影响,有心爱之人确实是他临时杜撰的,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脑海里却自动闪入个女人的模样,她英气飒飒,勇敢果断,姿容姣好,双瞳剪水……他晃了晃脑袋,怎么会想到她呢。
他还没从那个人影中醒过来,自己迷迷糊糊说了句:“我不喜欢女人。”
李之寻自己并未反应过来,因为他想要表达的是,我不喜欢你这个女人。
话音刚落,馨儿和阿福同事瞪大了双眼,特别是阿福,他往后退了两步,不敢直视自家主子。
馨儿觉着自己都做到这步了,这天底下就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的了她,果然这人不正常,否则怎会…!
她穿好外衫,愤愤的离开,而李之寻也终于明白过来他方才说了些什么,屋子里只剩下他和阿福,为了缓解尴尬,他这才把苏莹莹叫了进来。
苏莹莹回房看了看,本身也没带什么东西来,从离开月杀阁那一天起,她所能留得东西越来越少,衣物,首饰,都成了身外之物。走的越远越久,身上就越轻。
门外传来昌文飞的声音,他跑进来,满脸欢喜。
“你一大早上哪儿去了?”
昌文飞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在桌上,许是烫着了,他耸耸肩捏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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