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燕琢城(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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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栖岭是个疯人,他将亲哥哥的尸首敲锣打鼓扔去了乱坟岗,又命人连夜拆掉府内的白[se]帷幔以及灯笼上的黑罩布。而他,站在白府门[kou],双手负在身后,脸上竟带着罕见的喜气,大声道:“过个好年!”

  嚼碎嘴的仆人被打发到霍灵山下的庄子里,再换几个得力贴心的,满燕琢好看的盆景都被搜罗来,白府已然欢天喜地改头换面了。

  衔蝉在倒墨胚的时候听到一旁的人道:“说是白二爷要去求娶叶老爷家的姑娘,如今提前准备了。”

  衔蝉话不多,别人讲的那些她当乐子听,再过一会儿墨师傅就骂人了,因为那些人倒的墨胚上头的修竹不清楚。这才第二[ri],衔蝉就见识了徽州的墨师傅有多厉害。怨不得人家制的徽墨被朝廷采买。

  天擦黑的时候白栖岭来了,说是小年给大家发些[rou]和面。东西不多,刚好够一家人饱餐一顿饺子。说完不理会大家的叫好和感激,指指衔蝉:“你出来。”

  衔蝉有些怕。

  一早的时候听墨师傅说,有人想讨这墨坊的差事,要把她换出去,因为她是墨坊唯一的女子。踯躅到白栖岭面前,低着头看着脚尖,大气不敢出。

  “我记得你。”白栖岭道:“那一[ri]在孙府家宴上。”

  “是。”衔蝉头更低,怕白栖岭提起让她去伺候的话茬来。

  “你嘴可严?”他问。

  衔蝉“啊?”一声抬起头,不知他为何这样问。

  “回答我,嘴严否?旁人无论使什么手段都撬不开你的嘴。能做到吗?”

  “…”衔蝉不知如何作答,只觉得这话太怪。

  “白掌柜的意思是,如若[jiao]给你些活计,但不许被旁人知晓,哪怕是你母亲、是柳条巷跟你一起长大那几个人,你都不能说。能做到吗?”墨师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轻声问衔蝉。

  “伤天害理的事…”衔蝉不能做坏事,她打小体弱,算命先生要她行善积德,方能多活些年头。

  “抄书。”墨师傅道。

  “抄书为何不能让旁人知晓?”衔蝉不懂。

  那墨师傅也不多言,把她带进刻胚子的屋子里,顺手关上门,递给衔蝉一本书。衔蝉看了两行,眼睛就睁大,手抖了起来,显然受到了惊吓:“这…这…这是要掉脑袋的…我…”

  墨师傅收起书,笑了:“逗你的。抄四书五经。”

  衔蝉紧紧捏着自己的衣摆,不可置信地看着墨师傅,后者则拿出一沓书来[jiao]给她:“抄吧!”

  衔蝉抱着那沓书出门,看到白栖岭的轿子已经走了。拎着[rou]和面去衙门寻照夜,要他一起来家中吃饭。照夜对她笑笑,把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要她先回去。说是新知县要升堂。

  “升什么堂?”衔蝉问。

  “说是抓了一个细作。”

  “细作?”衔蝉睁大眼,照夜嘘一声:“眼下这世道,内忧外患,有细作混进来实属常事。切勿声张,不然就都没命了。”

  衔蝉忙点头,扯着照夜衣袖还想与他讲几句,照夜轻声道:“明儿一早我去你家门[kou]等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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