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 归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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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也不知具体事情,只负责以最快速度把沈涵带到星湾别墅。

  沈涵推门进入客厅,就觉得气氛不对。

  大哥坐在主位,阿耀、保镖立在一旁,[cao]木皆兵。

  “大哥,我、我没闯祸啊?”这架势,沈涵怀疑自己触犯天条了。

  沈悬用下巴指了指:“坐。”

  “阿耀,你坐他身边。”他紧接着给阿耀使了眼[se]。

  两人并排坐在长沙发上,阿耀把沈涵挤在靠扶手一侧,旁边不到一步,站着俩保镖。

  “大哥……”沈涵慌了,猜测沈悬是不是要绑他回家?

  回头一想不会啊,他大哥说话,那是泼水扔盆儿,一砸一个坑儿,不可能骗人的!

  沈悬示意他别着急:“沈涵,你知道陈凉水的继父,黄阿丘吗?”

  “不知道啊。”意识到与陈凉水有关,沈涵紧张起来,“我只知道他妈妈是嫁来港城,才给他拿到身份。

  沈悬接着道:“黄阿丘最近在[sao]扰他。”

  “要钱?”沈涵直觉发言。

  沈悬摇头:“要毁了他。”

  沈涵噌一下站起来,阿耀摁着肩膀,把他压回去:“沈涵,听大哥说完。”

  “到底发生了什么?”沈涵嗅到不同寻常的谨慎。

  一阵可怕的沉默后,沈悬摁下手边仪器,手机录音带着特有的沙沙声,缓慢响起。

  电话其实很短,陈凉水更是镇定自若,让人恍惚觉得这一切只是诽谤。

  沈涵好像一条观赏鱼,鱼缸出现裂隙,水汩汩而出。

  而他只能鼓着没有眼皮的眼睛,眼睁睁看着,死亡降临,腮暴露在干燥空气中。

  “大哥……这不是真的,这是恶作剧对吧?”沈涵微张着嘴,求救般,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沈悬难掩忧[se]:“阿耀复制了黄阿丘的手机,沈涵,这不是玩笑,没人会开这种玩笑。”

  沈涵的瞳孔晃了晃,身体僵得笔直。

  双手抠住沙发木底,指节咯咯作响,指尖用力到惨白。

  他猛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向大门。

  阿耀早有准备,从身后抱住他:“沈涵!你冷静一下!”

  沈涵躬身,直接过肩摔。

  阿耀也不是吃素的,扫踢到他脚踝,两人双双倒地,滚成一团。

  “我要杀了他!”沈涵被阿耀锁喉,脸憋得通红,狰狞地往外爬,“畜生啊——”

  他像一只力大无穷的僵尸,脑子已腐朽成烂棉絮。

  他要爬出去,一[kou]一[kou]咬死宿命!

  他俩紧搅在一块,两个保镖又怕放走沈涵,又怕伤到阿耀,无从下手。

  沈悬站起身,无言以对,只能任凭沈涵发泄戾气。

  “你松手!放开我!”沈涵理智开始涣散。

  阿耀几乎嘞不住人:“沈涵……你不要冲动!”

  沈涵根本听不到他的话,红着脸、红着眼,眼中只有一扇门,一扇该死的门!

  他突然扯出胳膊,向后猛然肘击。

  阿耀本就已是强弩之末,被照脸砸个正着,无奈松手。

  沈涵贴地,连滚带爬,冲到门前。

  “阿耀!”沈悬一惊。

  阿耀捂着脸,血从指缝里淌下来。

  好在沈涵进门后,沈悬就让人在外面锁住大门。

  沈涵狂敲乱踹大门,最后用头哐哐撞上去。

  好在酒店客厅门,材质上乘,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保镖扑上去,左右开弓,好容易把他拖回到地毯上,就这样,两个人同时上阵,险些压不住沈涵。

  沈悬掰起阿耀下巴,用手绢捂住他的鼻子,还好血很快就止住。

  “大哥,我不要紧,你快看看沈涵。”阿耀黑黝黝的眼珠上,浮着生理[xing]泪水。

  沈悬端起桌上,冷掉的[ju]花茶,晶莹剔透的玻璃壶,被扔掉盖子,茶水摇晃洒了一路。

  他走到还要往前冲的沈涵面前,毫无保留,一壶茶水兜头而下!

  沈涵张着嘴,呛了[kou]水,剧烈咳嗽,力气软下来,这才被压住手脚,像一只快要死在沙滩上的海蜇。

  他痛苦地将脸埋进地毯里,粗糙短毛渣着皮肤和眼睛,浸透的不知是茶水,还是泪水。

  “放开他吧。”沈悬说。

  保镖还有点犹豫,小心翼翼[chou]开力气,见沈涵不再反抗,这才彻底起身。

  沈悬把弟弟的脸,从地毯上抠出来:“沈涵,如果连你都这样冲动,那就没有人能救得了陈凉水了。”

  “大哥——”热泪滚落,沈涵不知所措扑进他怀里,“为什么啊?我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对陈凉水?他做错了什么?他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啊?他小时候就被别人欺负,他没有过过一天好[ri]子,活得像蚂蚁一样努力。为什么不肯放过他?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无情地命运,在胸[kou]肆意爆破,他的世界坍塌成一片废墟。

  他不知道在问谁,更没有人会回答他。

  噩运就像一张网,被捕获,便不可逃脱。

  沈悬也不嫌弃,用袖子擦弟弟脸上的水渍、泪痕:“沈涵,大哥有没有跟你说过,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

  “尊重和接纳。”沈涵嘴唇发白,眼神木木的。

  沈悬伸手接过一杯水,喂到他嘴边:“你要承担起,爱一个人的责任,在这个时候,很残忍,但你必须去做。”

  沈涵哽咽着喝不下水:“大哥,只要陈凉水好好的,我什么都愿意,我都听你的话。”

  “好、好。”沈悬拍着弟弟后颈软[rou],“黄阿丘只是他腐烂的伤[kou],以前没能毁掉他,现在也不可能毁掉他。”

  “只是现在爱你,会让他的伤[kou]发炎,他首先要好好的……找回自己存在的意义。”

  沈涵似懂非懂,抓着沈悬的袖子:“大哥,我不懂,但我可以、可以去做,只要对陈凉水好的,我都可以。”

  “接下来,你不能冲动。”沈悬与他约法三章,“看我怎么说,看我怎么做,明白吗?”

  沈涵重重点头,像大火后的森林里,劫后余生的幼兽。

  “沈先生,黄阿丘的堂弟带来了。”门外传来保镖的声音。

  沈涵怒目圆睁,无法听见这个名字。

  “带他们去露台客厅。”沈悬身上湿漉漉的,袖[kou]也脏了。

  沈涵头上、领子里还有[ju]花,阿耀更可怜,手上、袖[kou],领[kou]血迹斑斑。

  兄弟三人狼狈地去换衣服。

  ……

  沈悬让阿耀带着沈涵,在露台听里面的谈话。

  沈涵彻底冷静下来,他知道,只有大哥能救陈凉水。

  但他和阿耀都不太清楚,沈悬到处找黄阿丘的亲戚干什么。

  黄阿丘的堂弟,叫黄阿流,生来便有残疾,是个跛佬。

  四十多还娶不上媳妇,家里砸锅卖铁从菲律宾买了个老婆。

  这位外国老婆,身体健壮,凶悍异常,稍有不悦,便对黄阿流拳打脚踢,在家说一不二。

  所以,黄家做主的,其实是这位洋悍妇!

  别娜皮肤黝黑带亮,她在酒店工作,礼仪很好。

  反观黄阿流,畏畏缩缩,跛脚溜达,东张西望,差点碰翻花瓶。

  沈悬走进小客厅时,别娜第一时间站起身:“沈先生好。”

  黄阿流还在那呲溜呲溜喝茶,被她狠踹一脚,这才慢吞吞站好。

  沈悬招呼他们坐下,时间不多,便开门见山:“你们与黄阿丘还有来往吗?”

  “没有!”

  “有的。”

  夫妻二人各说各的。

  沈悬笑了。

  别娜用眼神叫黄阿流闭嘴:“有,他还欠我家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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