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章 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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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学变了天,几个管府学账目的人,全部被带进了府衙的大牢。

  辛府。

  花团锦族的园子里,辛老太爷手上捧着紫砂壶,不时啜一[kou]明前的新茶,看着台上的女相扑比试。

  辛仲满脑门的烦恼走上前,眼神不时瞄向台上,上前见了礼。

  辛老太爷斜睨着他,皱眉不悦地道:“瞧你那没出息样!”

  辛仲立刻站直身,大大方方看着台上只着下兜的女相扑,说了府学的事情。

  “安氏缠着我,闹得我脑仁疼。安氏堂妹夫家的侄儿吴礼才,管着府学的佃租。如今被投入了大牢,一家子都慌了,到处求人,求到了安氏面前,安氏再找上我。老太爷,我可没那本事,这事不算小,无论如何,都得老太爷出面才行。”

  辛老太爷早就得知了府学发生的事情,不动声[se]听完,随便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

  辛仲呆了呆,急着道:“老太爷这是什么意思,老太爷不答应,我哪敢回去见安氏。老太爷不答应,我只能去找太婆了!”

  辛老太爷一脚踢去,辛仲[shu]练地躲开了。

  辛老太爷骂道:“你个[gui]孙子,还敢拿你太婆出来压我!你太婆上了年纪,你不知道好好孝顺,反倒拿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去烦她。敢吵到你太婆,我打断你的狗腿!”

  辛仲嘿嘿笑,振振有词道:“老太爷,你老可要说明白,这事你到底管不管?不管的话,你再允我买个清倌人回家生儿子呗。安氏替我生了个独子,气焰嚣张得很,我可压不住她!”

  辛老太爷举起手上的紫砂壶朝辛仲砸去,骂道:“滚!”

  辛仲躲得飞快,紫砂壶擦身而过,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见辛老太爷动了真怒,辛仲不敢再多说,缩着脖子溜了。

  贴身老仆指使下人上前洒扫,掏出一把钱朝台上撒去。

  女相扑忙停下来,捡起钱施礼后离开。

  园子四下安静,老仆沉默躬身肃立,辛老太爷微闭着双眼,半晌后方道:“其他人家可有动静?”

  能在府学管着油水丰厚的差使,皆与明州府的世家大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辛老太爷想到辛仲的愚蠢,脸[se]更晦暗了。

  儿孙不争气,辛氏后继无人,他一旦去了,辛府再也难以为继。

  幸好,还有京城长安侯府的孙女。

  老仆道:“小的未曾听到有甚动作,此事发生得蹊跷突然,都还在观望之中。”

  辛老太爷唔了声,道:“文士善来者不善,万万没想到,他看上了府学这块肥[rou]。”

  老仆亦皱了皱眉,道:“文士善城府极深,他的用意,连老太爷都没揣摩透,闻山长只读书厉害,小的估计,也就是凑了巧吧。”

  辛老太爷道:“我也一直在琢磨,闻山长将府学的这摊烂账,全部[jiao]给了文士善。文士善大包大揽接了下来,府学这块的财物,他悉数拿在手。闻山长做山长,成绩有目共睹。文士善这是钱财名声两得,哪怕是烫手山芋,他也会迫不及待吞下去。”

  老仆说是,“闻山长为人处世,老太爷最清楚不过,他向来只管读书,心无旁骛。小的以为,文士善新到明州府,闻山长来不及有所反应。府学年年都差不多在这个时[ri][jiao]账目,并非闻山长临时起意。他们做得着实过了些,估计被闻山长看了出来。闻山长身边的随从友人,小的都看过,与闻山长皆差不多脾气。最近收了程箴的儿子程子安为弟子,与程家来往多了些。程子安与小郎[jiao]好,程箴与闻山长一样,都是君子。”

  身边之人都是君子,府学之事,只能说凑了巧,文士善运道好。

  辛老太爷听辛寄年提过几次程子安,颇有哥俩好的架势。

  辛老太爷不由得失笑,能与辛寄年那个不成器的玩到一起,也是个没出息的。

  “君子难得。”辛老太爷咂摸了下,幽幽道:“若是此事是闻山长留有后手,背后的高人,比君子还要可怕可敬。”

  老仆神[se]微变,喃喃道:“明州府只怕还没这般厉害之人,能将明州府的各大世家一并拉下水。”

  虽说都是各大世家沾亲带故之人,打狗还得看主人。

  文士善这巴掌落下来,各府的脸面是一回事,他得了好,步步紧[bi],又是另一回事。

  明州府世家富裕,海商的一条海船出一次海,得来的钱财,远比府学的那点银子多。

  辛老太爷面无表情思索了会,道:“且看着吧,你盯紧些。去重新替我拿把壶来,小郎回来之后,让他到我这里来。”

  老仆应是,躬身退了下去。

  程子安放了学归家,他最喜欢吃杏,从杏树开花时起,每天上下学,都要看一遍路边的杏树。枝丫上,缀满了指尖大小的青杏,看得他嘴里止不住泛起了酸水。

  莫柱子背着书箱跟在他身后,眼尖看到赶着牛与驴归家的老张,惊喜地道:“张大伯回来了!”

  程子安立刻看过去,庆川背着装满了青[cao]的背篓,跟在老张身后。

  两人黑瘦了些,不过[jing]神尚好。老张手上牵着缰绳,只能颔首见礼,庆川朝他挥手,笑着喊了声少爷。

  程子安大声回应,眼睛笑成了一道弯,心落了一半回肚子里。:,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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