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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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夫君做不到吗?”苏娴嘲弄:“陆公子并非犯杀人罪,迟早会放出来。可我们在乎的不是他是否出来,而是他名声是否清白。”

  萧毅淡笑:“当然,如你所愿。”

  进士授官在即,陆安荀的事自然耽搁不得。是以菀娘入府也快得很,苏娴当天同意,次[ri]就在院里摆一桌席面,喝了妾室敬奉的茶。

  那菀娘七个月身孕,肚子高高隆起,娇滴滴地说:“姐姐,妹妹弯不得腰,只能站着敬茶了,姐姐贤淑大度想必不会计较吧?”

  苏娴冷眼接过茶抿了[kou],回屋后就吐了。

  .

  萧毅纳妾之事做得低调,但还是瞒不住有人得知消息。

  比如苏家。

  柴氏头戴抹额,眼眶发红。因着近[ri]发生太多事思虑过多,且前夜里着了风寒,故而病了。

  苏瑛坐在床边为她诊脉,劝道:“大姐也说了,若不如此,陆公子恐怕前途尽毁。反正即便没有陆公子这事,以萧毅的[xing]子铁定还会用其他法子[bi]迫,大姐也算是物尽其用。”

  柴氏心疼:“可怜我的娴儿,听说那妾室嚣张,居然连茶都站着敬。”

  苏瑛叹气,不知如何安抚。

  到了下午,苏娴回了趟苏家。

  “听说母亲病了,我来看看,现在如何了?”她问。

  柴氏摇头:“我的事不重要,只是你......你何苦受那些气?”

  “母亲。”苏娴依旧温婉端庄:“那妾室眼下嚣张凭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若[ri]后她还如此不懂规矩,我自有法子治她。娘不必担忧我,接下来你们只管等好消息就是,兴许明[ri]陆公子就会回来了。”

  苏绾刚刚回府,走到门[kou],正好听见这番话。

  她暗暗摇头,苏娴居然还信萧毅的话。若是她得知陆安荀就是萧毅陷害的,也不知会如何生气。

  她抬脚进屋:“大姐回来了?”

  “小妹来得正好,你也劝劝母亲放宽心。”苏娴道。

  在宽慰柴氏方面,四姐妹很默契。甭管事情多糟,在柴氏面前尽管捡好的说就是。

  待哄完柴氏,姐妹几人携手出门。

  “我今[ri]本是出来办其他事,一会还得回去。”苏娴说。

  “大姐。”苏绾张了张[kou]。

  苏娴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要纳妾,我又能如何?阻止得了一时也阻止不了一世,索[xing]就这样吧。”

  不然,一直拦着,还让人看笑话。

  话落,几人沉默。

  须臾,苏绾气咻咻说:“大姐,我并非此意,萧毅在我眼里就是条狗,他在外头捡屎吃与我何干?”

  苏娴被她这比喻逗笑。

  苏绾继续道:“我只是认为......大姐不必事事隐忍,也不必顾全旁的,你只须为你自己,活你自己就是。”

  她想劝苏娴和离,可婚姻之事各人冷暖自知,苏绾不好说太多。毕竟她不是苏娴,不知她承受的东西有多少。

  苏娴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渐渐淡下来,摇头道:“小妹的意思我明白,可人活在世,哪里又只能顾自己呢?”

  .

  当晚,苏绾做了个梦,梦见陆安荀从开封府出来,两人在月黑风高夜用麻袋将萧毅套住。

  她唯恐不能好好收拾这个狗男人,胡踢乱踹了半宿,各样狠的姿势都用上了,导致次[ri]起床累得两眼发昏。

  云苓服侍她洗漱,以为她忧思陆安荀,安抚道:“姑娘别急,陆姑爷贵人贵命,定会安然无事。”

  苏绾心不在焉点头。

  她今[ri]跟杜文卿约了事,洗漱过后,[cao][cao]用早膳就出门。

  然而到了朱家桥瓦子,正巧碰见杜文卿跟个女子说话。

  那女子侧身而立,娉婷柔美。晨光下,肌肤白皙姣好,宛若月宫嫦娥。

  而一旁的杜文卿满脸惊喜,像中了彩头似的显得有点憨傻。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竟不想我们如此有缘。”

  “在下杜文卿,不知姑娘芳名是?”

  “姑娘莫误会,在下只是对上次弄坏姑娘的画一直感到愧疚,便想补偿。若姑娘......哎.....哦好好好......在下并非有意挡姑娘的道......在下失礼了......”

  那女子全程没理会他,未等他说完,径自上马车离去。

  杜文卿一脸失落、遗憾。

  苏绾看了眼苏泠远去的马车,好奇她大清早来这做什么。不经意转头,就见个玄衣男子站在二楼,视线望着苏泠离开的方向。

  苏绾一怔,再想仔细打量时,那玄衣男子已经转身进屋。

  她走过去,从身后拍了拍杜文卿的肩:“杜公子在看什么?”

  杜文卿恋恋不舍回神:“没什么,适才遇着个故人。”

  “故人?”苏绾狐疑问:“你认得我三姐?”

  “三姐?”杜文卿惊讶得嘴巴放得下一颗[ji]蛋:“那是你三姐?”

  “嗯。”苏绾好笑地点头:“你脸红什么?莫不是爱慕我三姐?”

  “我我我我.....在下......”杜文卿脸[se]涨红,结结巴巴说不出所以然。

  苏绾提醒道:“杜公子可莫要喜欢我三姐。”

  “为何?”

  “我三姐定亲了。”

  .

  杜文卿像是淋了一场雨,又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后蔫蔫的没[jing]神。

  苏绾昨晚也做梦,同样蔫蔫地没[jing]神。

  两人下马后各自沉默地牵马而行。

  过了会,杜文卿收拾好心情,说:“证据都搜集得差不多了,太学号舍坍塌、与有夫之妇苟合,再加上陷害陆兄。希望这一次能将萧家二爷绳之于法,助陆兄脱困。”

  苏绾点头。

  “对了,”杜文卿好奇问:“陆兄为何会结识那些人?”

  他这几[ri]帮陆安荀查案,真是长了好大见识,惊叹于陆安荀在市井之中的号召力。他们不要酬劳也不必许利,凡听说是陆安荀就义不容辞。这般拥戴,杜文卿还是头一回见。

  苏绾却一点也不稀奇。

  她说:“陆安荀喜好行侠仗义,小时候收了一帮小弟,后来入学馆读书也没忘记他们。”

  “上次在开封府见到的那位衙役,当初考公职时便是陆安荀给支的招。”

  “还有酒楼的厨子,就是那天禀报消息说瞧见孙炜跟萧毅一起用膳的那人。他大字不识,最初找不到活干,后来陆安荀教他识字又送了本菜谱给他,他就当上了厨子。”

  “昨[ri]我们在行马街见到的那个杀猪的。他是孤儿,陆安荀帮他在官府落籍,还借钱盘了个铺子给他营生。”

  苏绾道:“这些人小时候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有的是流[lang]乞儿,经常被富家子弟们欺凌。但自从陆安荀当他们老大后,城东的那些公子哥们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不过后来出现了个旗鼓相当的,与陆安荀[jiao]过几次手,两人王不见王,互不对付。”

  杜文卿问:“旗鼓相当?那人是谁?”

  两人刚好走到纠察刑狱司门[kou],苏绾示意他抬头:“就是这里的这位。”

  杜文卿诧异:“祁大人?”

  “嗯。”苏绾说:“祁渊。”

  杜文卿担忧:“两人既是死对头,那祁渊会帮他吗?”

  “不知道,不过既然陆安荀让你来找他,想来两人还是有点[jiao]情的。”

  .

  这厢,祁渊才从案房里出来。

  衙役过来禀报说:“大人,外头有个叫杜文卿的人求见,说手上有忠勇侯府萧二爷的罪证。”

  祁渊停脚,长眉微蹙:“萧二爷?苏家嫡长女嫁的那个废物?”

  他突如其来的冷意令侍卫缩了缩脖颈,忐忑回道:“正是。”

  祁渊道:“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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