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心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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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我要的效果,只要钱斌走不成,我们就有机会下手。”

廖三民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这些日子以来,任务一直没有进展,让他感到非常苦恼,现在出现了转机,他只想立刻大干一场,让余则成看看自己的能力。

廖三民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然后说道:

“组长,我明白了,现在时间还来得及,晚餐还没开呢,我可以在食堂做些手脚,给他送上这份惊喜!”

“那就抓紧,但愿这家伙能在医院里躺几天!”余则成说道。

廖三民也没墨迹,直接站起身来,拿起椅背上的大氅,朝着外面走去……

警备司令部这边,处于隔离中的钱斌,是不被允许到食堂里进餐的,每天都会有专人把饭菜酒水送到他的专属房间,陈长捷也知道钱斌这家伙的小嗜好,所以关照手下的人,每天给钱斌送上一瓶他平日里喝的红酒,特殊人才总是会得到特殊关照的。

廖三民为了接近钱斌,早就借着意外,把手下范村东安排到了司令部,没想到会有意外的惊喜,可以顺利的执行余则成的计划。

食堂里,廖三民在一个角落里,心不在焉的扒拉着面前的饭菜,正在这时,一个警卫从食堂门口走了进来,手上拎着一瓶红酒和一个高脚杯,被廖三民一眼看到,心说终于来了。

只见警卫走到打饭窗口前,对着里面的人说道:

“司务长,这是司令部长官关照钱参谋的。”

司务长习以为常,将红酒递给了给钱斌送饭的人,然后说道:

“饭已经打好了,正好酒也来了,赶紧送过去吧。”

这时廖三民早起起身,掏出手帕擦了擦嘴,然后尾随送酒的警卫小声吩咐道:

“去老秦家里换便衣,马上离开这里,老秦现在正在城西门口等你。”

余则成跟廖三民分开后,特意回了趟家,对翠萍关照道:

“我要马上出去一趟,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此时天色已晚,翠萍正在打地铺准备休息了,见状对余则成问道: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啊?”

余则成一边在写字台收拾着,一边对翠萍说道:

“去监听钱斌的电话,我是真担心他死掉了,每个人对药物的反应不一样啊。我走以后,晚上九点整,守着收音机,等候抄录指令,有可能会通知我们撤离。”

翠萍直接从地铺站起来,对着余则成问道:

“怎么,要撤退了吗?”

余则成表情有些犹疑,对着翠萍解释道:

“有这个可能,现在和平姐放的希望已经没有了,部队肯定是要攻城的,记住了,晚上九点整!”

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警备司令部乱成了一锅粥,陪着监听的特务值班的余则成,甚至是亲自上阵,戴上了监听耳机,平日里这些事都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做的,可是今晚不行,他担心钱斌真的会死。

从这可以看得出余则成并不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哪怕是立场不一样,只要是没给他造成切实的威胁,他一般情况下也是不会下死手的。这些年来死在他手里的,除了汉奸李海丰,就是那个跟马奎穿一条裤子的米志国,只不过他们都是坏了行业的大忌,取死有道。

余则成在监听室里守了大半夜,也没听到钱斌抢救过来的消息,这让他的心情有些低落,考虑到组织上今晚很可能会发来新的指示,差不多尘埃落定后,余则成后半夜才回了家。

余则成进屋的动静把翠萍给惊醒了,他对着翠萍问道:

“指令收到了吗?”

“没有,我一直等到十点半。”

余则成沉默了片刻,安抚翠萍重新躺下后,他也换了睡衣上了床,可是由于心里装着事儿,余则成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第二天早上七点左右,一阵电话铃声把余则成和翠萍惊醒,余则成从床上爬起来,跨过在地上打地铺的翠萍,接起了电话:

“则成啊,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你太太说你昨天夜里没回来啊?”

电话是叶晨打来的,平时他有事都是在站里安排的。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余则成的心里一沉,不过还是镇定的解释道:

“站长啊,昨晚军线夜里很热闹,后半夜我才回来,天亮了才迷糊了一小会儿。”

听着余则成略带起床气的声音,叶晨自然是知道其中的缘由,如果是换成李涯和陆桥山之辈,他们才不会担心钱斌这个外人的死活,达到自己的预期效果后就会不管不问了。

叶晨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余则成说道:

“让下面的人看着不就行了嘛,这种事你何必要亲力亲为呢?”

余则成带着一丝疲惫的对着叶晨解释道:

“要打仗了,我这不是担心军内出现长春这样的事儿嘛,站长,您有什么吩咐啊?”

“作战处的一个军官,说是让人给下毒了,让我们派人过去查办。”

余则成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试探着问道:

“站长,他们没说死活吗?”

“没有,你过去看看吧,注意啊,要是涉及到军内关系一定要谨慎!”

“好的,我马上过去。”

余则成挂断了电话后,可能是由于蹲着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忧虑钱斌的死活,他一屁股栽倒在床边,吓得翠萍赶忙上前扶起了他。

翠萍跟余则成相处了三年有余,甚至这个男人的性格,别看他整天冷冰冰的,可是却是那种面硬心软的人,翠萍有些担心的对着余则成问道:

“人是不是死了?”

余则成摘下了眼镜,揉了揉鼻梁,然后说道:

“不知道,让我马上过去。翠萍,虽然没有接到撤退的指示,但是你还是得做好准备,到时候很可能你得先走。”

翠萍有些沉默的看着余则成,她知道哪怕是这些年她跟这个男人生活在一片屋檐下,但是在这个男人的心里,自己仍旧是没有一丁点的位置,自己甚至都不如被送走的那个穆晚秋,最起码她还曾经在余则成的心里划过一到涟漪……

余则成先是去了一趟军医局,查看了一下钱斌的动静,从医生的口中得知,钱斌已经被抢救了过来,余则成这才松了口气,来到了警备司令部。

进到钱斌隔离的那个房间,只见两张作战图纸散落在地上,可以看得出是当时钱斌被刺激发病时,扑落在地上的,没吃完的饭菜,此时还摆在茶几上。距离茶几不远的柜子上,还放着钱斌在西点的毕业照。

正在这时,有两个警备司令部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对余则成汇报道:

“钱参谋有哮喘病史,我们在他喝的葡萄酒里面,发现了过量的阿司匹林和β受体阻断药品。这是哮喘病人禁忌的药物,可以肯定钱参谋的病情突发,就是直接受这些药品的影响。”

对于他们能够查验出来,余则成一点都没感到意外,只要能把这个人暂时留下,给他和廖三民以缓冲之机,这就足够了。余则成轻啧了一声,然后说道:

“钱参谋正值春风得意,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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