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30(1 / 2)
因为睡前想了太多事,言忱这一晚睡得并不好。
没失眠,倒是多梦。
一个接一个的噩梦像是陷入了恶[xing]循环,拼命挣扎想醒来却又进入了下一场梦境,而每一场梦都是以美好开篇,以痛苦终结。
熹微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才起来。
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
手机上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消息。
她戳开和沈渊的会话框,仍旧停留在昨天的聊天页面。
真是,在期待什么?
没什么好期待的。
他来是意外,不来才是常态。
言忱把手机扔在房间里,又跑到阳台上晒太阳。
迷迷糊糊间听到傅意雪喊她,“言宝,你不会在这儿睡了一夜吧?快起来回房间睡,小心着凉。”
“不是。”言忱眼睛睁了一半,“早上醒的早。”
这会儿太阳才缓缓从遥远东方升起,比之前有了温度。
言忱回头瞟了眼时间,才7:20,远不到傅意雪起床的点儿。
“行吧。”傅意雪问:“那你早饭要吃什么?”
“这么早?”
“对。”傅意雪叹气,“要给傻狗做饭。”
“嗯?”
“傅意川呗。昨天他被人打了,我真是气死。”
因着傅意雪要忙着去厨房熬粥,言忱也没追问。
不过很快她就看到了光荣负伤的傅意川。
他和沈渊一块儿过来的,两人眼底都有乌青,无[jing]打采,[jing]神状态不佳。不过最惹眼的还是他额头上的纱布,从发际线到眉骨那一块包的严严实实,再往下一点就快伤到眼睛,看着有些犯怵。
“言忱姐。”傅意川和她打了声招呼。
“你的额头怎么了?”言忱问:“去打架了吗?”
“不是。”傅意川长叹一[kou]气,“被人给砸了。”
“要真是打架倒好了,好歹有来有往,而且这傻狗块头大,从小到大谁跟他打架谁输,结果现在被打都不能还手。”傅意雪把粥给他们推过去,坐在言忱身侧,愤愤道:“现在的患者都怎么回事儿?就不能尊重一下医生吗?就算是实习狗也有人权吧,一块石头砸过来,那直接砸死了算谁的?”
傅意川:“算自己倒霉呗。”
原来是昨天傅意川晚上巡查病房,有一位患者忽然睁开眼,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石头直接砸在了他额头上。
他所在科室本就特殊,有些病人安静,有些病人急躁,像昨晚那位就是患了严重的躁郁症,并且白天护士给他打过镇定剂,但没想到晚上再次发病,且病情有加重的趋势。傅意川还没什么临床经验,只记得不要伤害病人,结果那病人又拿起输[ye]的针管在傅意川手上扎了好多下,针孔密密麻麻的,还是摁了紧急按钮才喊了人来,这才遏制住他的行为。
“那之后呢?”言忱问。
“没什么之后。”傅意川指了指脑袋,“沈哥陪我去急诊科包扎,然后留院观察了两个小时。”
“医院那边呢?”言忱问:“什么态度?”
傅意川:“还不知道,昨天太晚了。”
几人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傅意川忽然叹气,“我就不该去什么神经科,跟遥遥一样学个[kou]腔科多好啊,又挣钱,就业率还高,我当初为什么想不开?”
“谁知道你。”傅意雪白了他一眼,“别待几年以后就直接从医生升级为患者了,咱家没钱,不给你治病。”
傅意川:“……”
“你是一句人话不说。”傅意川吐槽。
傅意雪回怼:“谁让你一件人事不干?”
言忱和沈渊就坐在餐桌前安安静静地听着姐弟两个争吵,一来一往谁也不落下风,一顿饭吃完,姐弟两个还在吵闹。
言忱和沈渊自觉去厨房洗碗,而且沈渊进去以后关上了厨房的门,把吵闹声隔绝开来。
“昨晚……”
“昨晚……”
沉寂几秒后,两人同时开[kou],然后沈渊看她,声音温和,“你先问。”
言忱:“你一直陪着傅意川吗?”
“嗯。”沈渊说:“事发突然。”
“好吧。”
言忱的心莫名松下来。
又轮到沈渊问她,“你昨晚怎么回来的?”
“打车。”言忱说:“你发消息那会儿我已经上车了,但没记车牌。”
沈渊:“哦。”
“以后要是再打车就把车牌号发我。”沈渊一边洗碗一边说:“或者发给傅意雪、陆老师,都可以,现在的出租车不太安全。”
厨房空间不小,但高大的他站进来以后就显得小了。
言忱在一旁帮他递碗,“知道了。”
两人自重逢以后就很少有这么平和待在同一个空间里的时候,哪怕是前几[ri]一起吃饭、回家,言忱心里总有些不一样的情绪。
或是忐忑、或是犹豫。
但现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只要这个人在这里站着,她就觉得有安全感。
“医院里经常会遇到傅意川那种事吗?”言忱问。
“或多或少吧。”沈渊说:“看在哪个科室,也分遇到什么人。毕竟面临生死,形形[se][se]的人都有,保不齐就遇到危险分子。”
“挺危险的。”言忱评价道。
沈渊:“每天就是在和死神打[jiao]道,要么医生从死神手里抢人,要么有人想把医生送去见死神,反正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回事儿。”
>>>
因为傅意川受伤,他说什么都要出去玩一趟来弥补自己受伤的心灵。
于是在大家的一致提议下,傅意雪订了下午1:00-8:00的KTV包厢。
言忱:……
言忱本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最终同意,主要是傅意川眼巴巴地看着她,“言忱姐,你舍得让一个病号听我姐的魔音摧残吗?”
傅意雪想要绕在他脑袋上的手因为那块纱布愣生生转了方向,最后拍在他肩膀上,“你真是一句人话不说。”
昨夜大家没睡好,于是上午先补觉,到中午去外边吃饭,吃过饭就直接去了KTV。
因着是周六,宋长遥和岑星也在。
人多,玩起来也热闹。
仍旧是言忱开得场,她挑了首陈奕迅的《富士山下》。
粤语的腔调被她拿捏得很准。
之后大家随意点歌玩,傅意川为了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今天点的都是小情歌,包厢开得时间长,他干脆选了歌手排名,直接把耳[shu]能详的那几个歌手的大众歌单都点了一遍。
光是经典曲目串起来就能唱四五个小时。
七八十首歌放在那儿,大家轮流着唱,这时就能感受出同年龄段在一起玩的好处,只要歌的前奏出来,大家都能哼上几句。
直到梁静茹的《燕尾蝶》出来。
傅意川大惊,“谁点的这首啊?这个断音能hold住?”
“我反正不行。”傅意雪认了怂,“这歌我在KTV唱,没有一次过60分。”
宋长遥:“没听过。”
岑星出门去接电话了。
包厢内前奏已经响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