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番外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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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信燕!”

  “很好。”

  依依往后收步,将木棍掂了两下往地上一戳,“以后还要讨打吗?”

  裴东[chun]只觉浑身上下哪儿都火辣辣的疼,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地望着依依,

  “少谦,你这身功夫太俊了,但凡你打过的地方又酸又胀,我毫无招架之力。”

  “是啊,是啊,”其余四人麻溜爬了过来,蹲在依依跟前,眼底闪亮如星,

  “谦哥儿,要不你教教我们吧?你哥太小气了,我几回求他收个徒,他嫌我笨手笨脚,不肯答应,谦哥儿,你[xing]子耐得住,教教哥哥们一点防身之术。”

  裴东[chun]将他往旁边一推,“滚一边去,要教也是先教我,”勉强直起腰身,讨好问依依,“谦哥儿说吧,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哥哥都答应。”

  依依看着这群“酒囊饭袋”,拍了拍手掌的灰,越过五人离去,“再说吧。”

  众人见她没有回绝,顿时喜上眉梢,乐呵呵爬起来跟在她身后,簇拥着她往学堂走。

  出了穿堂,裴东[chun]寻了一眼不见裴宏,很痛快将他出卖,“今[ri]之事不全赖我,是宏哥儿一手策划,你这位表兄没安好心。”

  “嗯。”依依没功夫与他们计较,她在琢磨一桩事,总共读了四[ri]书,竟然没一堂算筹课,依依十分不爽。

  到了学堂廊芜下,衡哥儿瞧见裴东[chun]等人跟在依依身后,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再把妹妹打量一番,见她气定神闲,便猜了个大概,他双手环胸幸灾乐祸看着裴东[chun],

  “怎么?趁我不备欺负我弟,然后被教做人了?”

  裴东[chun]讪讪地摸了一把眉心,“没没...就是跟谦哥儿切磋切磋...”

  “哟,都叫上谦哥儿了...”

  正当二人贫嘴之际,一紫衣内监小跑过来,瞧见衡哥儿施了一礼,笑着道,“衡少爷,鸣少爷,还有谦少爷,殿下有请三位去文华殿。”

  这是太孙要考较三人学业。

  衡哥儿与鸣玉一听,脸同时垮了下来,

  一个捂着肚子,“哎哟,我肚子疼,我要出恭...”

  一个把着喉颈,做沙哑状,“咳咳...咳咳,那个,我着了凉,说不出话来...”

  裴东[chun]等人一瞧就知底细,一圈人蜂拥而上,将二人的去路给拦住,落井下石道,

  “殿下关爱你们,是你们的福气,愣着做什么,快些去!”

  五人合伙把衡哥儿与鸣哥儿往前一推。依依摇摇头,朝内侍施礼,“请带路。”

  衡哥儿见妹妹从容往前走,脸上挂不住,把胸脯一拍,昂首挺胸追了过去。

  文华殿在承天门内,毗邻内阁,太孙大约是在内阁办事,顺带想起来他们仨便将人唤来,太孙在同辈中尤其钟爱少衡与鸣玉,每旬均要[chou]出闲暇来拷问二人功课,也是督促的意思。

  衡哥儿聪慧,但是懒,不爱用心,鸣玉不肖父,跟淳安一般,瞧见书册便头疼。

  路上二人商量着如何应付太孙。

  一行人走到承天门下,依依仰眸看了一眼巍峨的城楼,只觉身侧两位哥哥跟个乌鸦似的聒噪,她止住脚步,扭头看着他们俩,不耐烦问,

  “哥,你可知爹爹与无忌叔父什么时候去的边关吗?”

  衡哥儿和鸣哥儿倏忽止了声,双眼发直看着她,

  依依冷声道,“爹爹十二岁去了雍州,无忌叔父更是在边关长大。”

  “两位哥哥今年十一了,连个《左传》都背不出来。”

  她嗓音清脆,却有着小大人的风范。

  衡哥儿惭愧地低下了头,鸣哥儿则挠了挠首面[se]胀红。

  依依看着二人一眼,叹道,“走吧。”

  依依入宫次数并不多,与裴樾谈不上[shu]悉,到了文华殿,目不斜视,不卑不亢,上前施礼。

  衡哥儿和鸣哥儿与裴樾一路长大,视他为兄长,闯了祸都是裴樾给兜着,在他面前并不拘束。

  裴樾一身明黄储君服,闲坐在屏风下的圈椅里,十五岁的少年,生得是芝兰玉树,气质矜贵,让人望之脱俗,他笑容清湛谦和却令人不敢亵渎,目光扫了三人一眼,落在依依身上,

  “依依,读了四[ri]学,可还适应?”

  依依作揖而答,“回殿下的话,一切尚可。”

  裴樾听得她老气横秋的话语,颇为失笑,“我听少詹事夸你聪慧,左传名篇倒背如流,今[ri]我不考较你,倒是要问一问你这两位兄长,来人,给依依赐座,去一旁歇着去。”

  依依退到一旁罗汉床边上喝茶。

  衡哥儿揉了揉眉心,吐了一[kou]浊气,“您问吧。”

  裴樾自来由三师教导,勤勉好学,算得上学富五车,修长的身影端坐在上方,拷问随[kou]就来,鸣哥儿答得磕磕碰碰的,衡哥儿倒是勉强过关,裴樾作了一番要求,总算是放过二人。

  换做往[ri],二人必定如释重负,今[ri]却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裴樾接过内侍递来的茶,笑问,“今个儿怎么了,这般无[jing]打采?”

  依依起身将缘故告诉裴樾,裴樾意外地看着依依,六岁半的少女,穿着一件素[se]的直裰,面庞白净,如同一小公子,难以想象她这么小,见识卓越。

  “你平[ri]爱读什么书?”

  依依如实将爹娘给她读过的书回禀,裴樾神[se]微亮,“均是一些经世致用的好书,你这么小,怎么会喜欢算筹?”

  依依道,“爹爹爱给我读,我便喜欢上了。”

  衡哥儿在一旁笑嘻嘻[cha]嘴,“哪里是爹爹爱给你读,是他烦不胜烦,想拿《九章算术》唬住你,谁知道正合了你这小脑袋瓜子。”

  大家哈哈作笑。

  依依挠了挠首,略有些不好意思,转念又问裴樾道,“殿下,为什么学堂里不教算筹?”

  裴樾无奈一笑,科举并不考算筹,学堂里自然不教,偏生依依想学,他沉默片刻道,“过几[ri],会有人给你们上算筹课。”

  等依依三人告退后,裴樾写了一份手书递给内侍,

  “送去翰林院,让掌院遴选一名懂算筹的博士去退思堂授课,顺带去一趟宗人府,让人给依依单独备一间厢房用作午休,把小郭子遣过去照料依依。”

  内侍应声退下。

  衡哥儿一行出正阳门后,遥遥望见裴宏上马回府,衡哥儿想起裴宏算计妹妹,眼底闪过[yin]戾,带着依依和鸣哥儿踵迹过去,裴宏每每回府前爱去灯市吃一碗油泼面,三人趁机躲在对面的屋檐暗处,同时抬起一张弹弓,嗖的一声,三枚石子,齐齐击中裴宏小腿膝盖和胳膊,疼得裴宏满地打滚。

  得逞后,衡哥儿扛起妹妹,与鸣哥儿挥挥手,两厢分道扬镳,高高兴兴回府。

  宏哥儿自然知道是谁打得他,回去就哭着跟燕玥告状,燕玥看着儿子几处要害肿得发青,心疼不已,踩着晚霞,让下人抱着儿子上了马车,直奔燕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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