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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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饭没吃成,却碰上了临校那群和他不对付的人。

他粗略数了数,十几个,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

这其中有两个是他前些天揍过的,正指着他愤慨地和同伴说:“那天他把我们两个偷袭了!”

领头的少年和晏绝年纪相仿,笑眯眯地走上前来,问晏绝:“是这样吗?”

晏绝压根没准备躲,淡淡地说:“不是。”

少年挑眉:“晏绝,你敢做不敢当啊?”

“呵,”晏绝嚣张地看了他一眼,“老子那是光明正大地揍他们,什么时候偷袭了?”

此言一出,对面十几个人脸色都变了。

这些人从三月初就在合计教训晏绝了,结果不知道晏绝这学期抽了什么疯,一放学就坐车回家,他们根本就找不到机会堵他。

今天他就一个人,他们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挑衅找茬样样不落。

晏绝听着他们的谩骂,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拉链拉开,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别他妈废话了,你们一起上吧,老子赶时间去吃饭。”

……

林啾啾考虑了很久,今天是以麻雀还是以人的样子去见晏绝。

想到晏绝昨天的话,她决定还是先以小麻雀的样子,去探探口风。结果她刚飞进客厅,就见晏绝一脸阴沉地从外面走进来。

他是个很爱干净的男生,每天都换洗的衣服,现在变得脏兮兮的,最关键的是,他脸上竟然有伤!

林啾啾顿时火冒三丈。是谁打伤了她的恩人?

她着急地盘旋了两圈,恨不得现在就变成人,想到不能暴露身份,才硬生生忍住了。

晏绝察觉到她来了,刚想和她说话,结果她理都没理自己,从打开的门中飞了出去。

他不由挑眉,心说小麻雀这是在搞什么?

在沙发上坐下来,随手脱掉身上的外套,他看了一眼胳膊上的淤青,表情淡漠。

对方十几个人围堵他,他还揍趴下了五个,虽然挂了点彩,但是不亏。

就是打完架后,他没胃口吃饭,直接骑机车回来了,眼看都到了正午,他胃里泛着酸水,疼痛一点点加剧,却没有心思订饭。

正沉默着,有人从没锁的大门中,直接冲进了院子,焦急地叫他的名字:“晏绝!”

他猛地抬头,视野中,一头红发的小姑娘背对着阳光,正迅速靠近。

她为了缩短时间,是踩着平衡车来的。把平衡车留在门外,她如同鸟儿扑向巢穴,义无反顾地来到他面前,担忧地问:“你怎么样?”

晏绝第一反应是先把外套给穿上,不过林啾啾显然不给他这个机会,她目光从他的脸,移到他的胳膊上,泪花在眼眶中打转:“怎么这么多伤!”

“你怎么来了?”晏绝不自在地扯了扯T恤的下摆,疑惑地问。

“我……我来找你。”林啾啾站在他身边,伸出手想碰碰他的伤,又怕弄疼了他,哽咽着问,“是不是得去看看医生啊?”

“不用,一点小伤而已。”

晏绝越淡定,林啾啾就越心疼,执拗地说:“那也不能这么挺着呀,总得上点药吧?你家里有药吗?”

他本来都懒得管这点伤了,结果看林啾啾要哭了,他只好叹着气说:“有,我去拿过来。”

“嗯嗯!”林啾啾想到可能有什么是她能帮得上忙的,连忙去洗了个手。

等晏绝拎着药箱下来,她连忙迎了上去:“这些就够吗?要不要再去买点儿?”

“够了,不用。”将药箱放在茶几上,晏绝熟门熟路地拿出了伤药。

见林啾啾眼睛通红,晏绝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幅样子,好像我得了什么绝症似的。”

“你还笑!”林啾啾扁着嘴控诉道,“我看着都疼!”

晏绝直直地凝视她,只觉得心上如同被针扎一样的感觉又来了,躲不掉甚至无视不了。

他强行收回目光,用干净的棉签给淤青上涂着药,整个人都变得安静起来。

林啾啾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又气又心疼地说:“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晏绝没抬头,淡笑着回答:“怎么,你还要给我报仇吗,那可是一群不好惹的人。”

她知道自己武力值很差,气得一喘一喘的,“我去给他们下毒!”

晏绝手上的棉签差点没掉了,他又是好笑,又是酸涩地道:“别闹。”

“我是认真的!你告诉我,他们都是谁,我晚上偷偷去找他们。”

晏绝听她的口吻这么严肃,看向她的时候,同样认真地说:“你想都不要想,闹出人命来怎么办。”

“谁让他们欺负你!”林啾啾捏着小拳头,“他们该死!”

晏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瞳孔幽深似海:“我说的不是他们的死活,而是你毒死了他们,自己也要负责任的,知道吗?”

林啾啾低头不吭声,晏绝也不知道她放弃了这荒谬的想法没有。

“我们打架都是常有的事,你别插手。”晏绝郑重地警告她。

林啾啾本来没接话,结果他把衣服撩起来后,她见到他肚子上大片的黑色淤青,眼泪直接掉下来了。

“他们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因为过于生气,她说话的时候,身体都在哆嗦。

她的眼泪明明没落在他身上,却烫得他心尖都在战栗。迅速把衣服放了下去,晏绝气息晦涩,嘴上却在笑:“你哭什么啊,他们伤得比我重多了,有两个不在医院躺几周,别想下床。”

林啾啾根本就不听,她只知道,自己下山是为了报恩,结果眼睁睁见到别人把她的恩人伤成了这样,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越想越气,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抽噎着说:“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晏绝的自控力,已经在破碎的边缘。他伸手抓着林啾啾的手腕,把她扯到自己身边,心烦意乱地说:“别哭了。”

她的表情僵了一下,明显是想把眼泪憋回去,奈何难度太高,她做不到。

晏绝的心更难受了,好像是有人往上面狠狠踹了一脚似的。他想到这一个月来,林啾啾三番五次地凑过来,又被他撵走,她从来都没掉过一次眼泪。

就因为他受了点伤,她哭得这么凶,眼泪都能把他的心给砸穿了。

他还想到她偷袭来的那个吻,虽然他当时是没反应过来,但事后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想把她给推开的意思。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把她陪伴自己这件事,看成理所当然了。

如今他见她为自己哭,就恨不得再和那些人打上一架,把他们十几个都揍进医院。

他瞳孔中翻涌着惊天海浪,摧枯拉朽的力量,正冲破他一层又一层的防线。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抬起的手,距离她的脸颊,只差毫厘。

心一横,他将手给贴了上去,动作看似粗鲁,实则用力轻缓地将她的泪水擦去。

他硬邦邦地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子要被人给打死了呢。”

“什么死不死的,你别胡说!”林啾啾顿时更气了。

眼泪哪是这样能擦干净的,晏绝的指尖不一会儿就变得湿漉漉。

他没哄过人,说话有点语无伦次:“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也别想着报复他们。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人家随便拿出一个,都能打你十个。”

林啾啾不吭声,任由他毫无章法地帮她擦着眼泪。她肌肤细嫩,他的指尖却有些粗粝,不一会儿便擦得她有点痛,于是她往后躲了一下。

晏绝意识到后,不自然地递给她一张纸巾:“你自己擦。”

林啾啾捏着纸巾,闷闷地说:“你肚子上的伤还没处理呢,要不要我帮忙?”

看她那么紧张自己,晏绝往沙发上一靠:“行,你来吧。”

林啾啾擦干眼泪,学着他刚刚的样子,轻轻撩起他的衣服,想给他上药。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却让晏绝的脸红了起来,差点又把衣服给扯下去了。

他身体紧绷,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林啾啾手落下的地方,连伤口都不再痛,而是和心尖一样,酥酥痒痒。

林啾啾像是对待一件破碎的瓷器,涂药的动作轻的不能再轻。一边小口地吹着气,一边问:“我这样做对吗?会不会疼?”

“……不疼。”

晏绝放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被人围殴时都没这么难熬。

盯着她那哭红的眼睛和鼻尖,看着她果冻一样的小嘴撅起,垂眸时,浓密卷翘的睫毛像是两把小刷子。晏绝鬼使神差地问:“你真的有那么喜欢我?”

林啾啾不懂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望着他:“是啊,全世界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晏绝的喉结上下滚动,那些死死压抑着的感情,如同火山在深海中喷发。

他死守着海面上仅剩的那一叶小舟,明明紧张得要死,却傲气地道:“既然这样,我同意和你在一起了。”

林啾啾的眉心慢慢蹙了起来:“啊?”

晏绝的心脏狂跳,快盖过他的声音,他与林啾啾对视一眼,又飞速移开目光:“你不用太高兴了。”

沉默片刻,林啾啾疑惑地说:“我为什么要高兴?”

“……”晏绝缓缓看向她,问她,“你不是喜欢我吗?”

“是啊。”

“那我和你在一起,你不高兴?”

林啾啾思索了两秒,真心实意地道:“可是我对你好,并非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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