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回:久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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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并非空穴来风,实在是她母后对她大哥哥积怨已深,好巧不巧,她又恰好瞧见过些不该看见的东西罢了。

只是她为何要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

陆舒筠想到此处,心里骤然疼了一下。

恐怕温琪娈刚开始想抛出去的那个棋子,是陆舒筠自己罢。

她现在一闭上眼睛,眼前便是那日在水中,陆士衙尽力将她朝上托举的场面。

二哥哥与她一般年纪,也几乎一般高矮,平日里会傻呵呵对着她笑,扯她的鬏鬏玩。她先前新换了牙齿,他还告诉过她:“上牙要埋进土里,下牙要扔到房顶上,这样牙才能好好地长出来。”然后寻了一把小铲子,哼哧哼哧挖了个小坑,又笑嘻嘻道:“你就埋到这里罢!”

陆舒筠不知道,那两颗乳牙埋进去以后,她很快也丧失了她的童年。

冷汗顺着颈后的细毛一点一点渗了出来,很快就浸湿了枕头。陆舒筠心口疼的抽搐起来,二哥哥恐怕就是为了她死的。

她不太明白自己为甚么会待在这样一个地方,甚么时候才能离开……

意识混沌,陆舒筠是何时入梦的都不太记得。

明明才初秋,梦里竟然是隆冬了,下了一场快推不开门的大雪。

她一个人,踩在一尺厚的雪上,深一脚浅一脚,走得踉踉跄跄。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竟然裹了一身红艳艳的斗篷,她不喜欢那颜色,想一把扯了去。

后来想想这冰天雪地的,倘若真把这东西扔了,那还不得冻死,于是缩了缩脖子,继续朝前走去。

至于为甚么,那当然不知道,只是有个模模糊糊的感觉,像是要走到前头去找些甚么。

陆舒筠没走几步,脚上靴子陷进了雪里,伸腿一拔,那靴子就留在雪窝子里面了。

她怕一脚踩下去湿了袜子,只好一条腿站着,勉勉强强维持住了平衡,伸手去捞。

谁知道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在了雪里。

或许因着在梦里,喜怒哀乐都被无限放大了,她一瞬间竟然产生了些想哭的情绪。

说不出来为甚么想哭,总之就是委屈的不行,赌了气一般,也不去捡靴子了,就那么坐在地上生闷气。

忽然,听见有人唤她:“小姑娘。”

声音清越,年纪应当不太大,不会年长过他父皇的和嫔程念容。

她转过脸去,瞧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也裹了一身红艳艳的斗篷。

陆舒筠眉头锁在一起了,她觉得她见过这个人。

思来想去,觉得那眉眼同她大哥哥如出一辙,端的是眉眼纤长。

那人二话不说将雪地里的靴子拔出来,递在陆舒筠手里头:“给你,今儿天冷,雪没化,拍拍就能穿了。”

陆舒筠听见自己细弱地道了声谢,就坐在雪地里将靴子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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