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病因(1 / 2)
嘲风将药碗往桌上重重一放,药碗发出清脆的声响,乌黑的药汁泼了他一手。
白泽慢慢地睁开眼睛,目光安静地望着他:“嘲风,药都洒了半碗。”
嘲风一掀袍子在他床边坐下,满脸怒气地望着他:“全洒了才是好呢!你自己找死喝药又有什么用?那死丫头心底恨意越重,你受反噬就越严重,你瞧瞧自己现在,哪有千年神兽的样子?!”
白泽伸手欲拿药碗,嘲风忙从桌上拿过放到他唇边,一脸的怒气:“我始终是想不明白了,你这般蹉跎了这么多年,不过是个凡人而已,非要将自己弄成这般模样?那死丫头偏偏还不领情,她一天放不下,你就一天好不了,你还非要这般藏着掖着不告诉她,这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
药汁在口腔中慢慢洇出一团团苦涩,白泽微咳了两声又躺回床上,深吸了口气:“现在这形式,我若是与她说了实话,只怕她会更恨。”
“恨别人总比恨你好些吧?这事本就与你无关,你非要往自己身上揽!”
“她若是知道此事是青丘所为,怕是一生走不出来,若是我,还会有原谅我的机会……我们在一起这么些年,时间长了,她自然便不恨了。”
许是一口气说的有些多了,他微微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嘲风,乔宇澈的事情,千万要瞒着她,不得让她有一丝一毫的知晓。”
嘲风只觉得心里烦躁,白泽不愿说,也不让他们告诉羽飒,只由着那不知好歹的死丫头恨着他,他的元丹又在她体内压制着戾气,她越是恨,那戾气便越是重,这白泽的身子也越是不好,这么的一堆破事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那以后呢!不成就这么躺着一辈子?”
白泽微微一笑,神色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飒飒不会一直恨我的,她本是聪明的女子,时间长了,自然会知道我是为她好的,况且,苗刀还未成型,这点的戾气,我还是受的住的。”
嘲风气的直笑,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白痴哪里来的自信,就这般笃定乔羽飒定会原谅他,现在瞧她那天天清清冷冷的神情,心底指不定有多想杀了他呢。
最终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一甩袖子拿着空碗便出去了。
白泽病了这么些时候,他们却是怎么也找不出原因,只是那一日,白泽不经意说了一句,哪日她若是不恨我了,我的病,自然便好了。
那时候他倒是没有多想,只是蒲牢却是想明白了。
白泽的内丹在乔羽飒身上,乔羽飒本是纯正之身,若是物极便会必反,只要有一点的戾气沾身,她的肉身,便会变成纯邪之体。
白泽的元丹上有青蚨血,他便是用元丹的纯正之气,压制邪气。
蒲牢只是担心,乔羽飒这般聪明,若是哪天想通了此事,利用这个来报复白泽……
他不敢往下想,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白泽躺在床上慢慢地闭了闭眼。他与飒飒相伴千年,即使是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即使是她眼底的清冷那么的漠然,他依旧可以在她压抑的眼神里看见一丝丝的心疼。
他的飒飒,是这世间最善良的女子,这千年的情分摆在这里,她即使是再恨,也是舍不得他死的。
只是,他让她受的苦,太多了。
这一日天气晴好,蒲牢推着白泽出来晒太阳,白泽近近段日子身子一直不见好,此时依旧是面色苍白神情倦怠,海边亮白的阳光一晒,更是显得面无人色。
他望了望小屋的方向,确定说话不会被飒飒听到才微微仰起脸望向蒲牢:“乔宇澈怎么样了?”
蒲牢也望了小屋的一眼,压低声音道:“刚刚接到消息,乔家大公子被尉迟烨就囚禁在宫中……不过,好像是疯了。”
白泽的脸一下子惊得苍白,他回头望了一眼,声音低不可闻:“此事,千万不要让她知道……好端端的,怎么就……”
“我猜应该是青丘,现在民间都在传乔家之事,说是乔姬生性放荡,被打入冷宫之后与自家大哥……有苟且……”
白泽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一瞬间脑子嗡嗡乱响,刚一张嘴,话还未说出一句,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蒲牢忙帮他顺着气,皱眉轻声道:“乔家内库之中的神兵神符一夜之间去向全无,青丘怕是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此时万万不可让她知晓,不然苗刀若是成型,怕是你那内丹便压制不住了……”
一团诡异的粉红染上白泽的脸颊,他深吸了口气强压住胸口的不适:“尉迟烨呢,他就看着那个孽畜在他宫中胡作非为?飒飒怎的说也是他的后妃,他……”又是一阵压抑不住的咳嗽。
“尉迟烨倒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青丘将此时瞒得太紧,是宫外先放出的流言,要压制之时,整个碧城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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