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1 / 2)
第32章
他们车上有五个男人, 只有林虎一个是忠心而且能打的,值得庆幸的是,她昨晚让林虎准备了枪, 不过这里不是末世, 不到万不得已, 她不会用枪。
雷鸣睡眼迷蒙的擦着眼镜,李东和老廖都不敢说话。
老叶不知就里,傻乎乎的说:“后面两辆车追尾, 在这个地头, 估计得讹我们一笔。”
林虎问她怎么办?
目前的情况只能先诈一诈对方, 红果回头看着李东, 冷冷吩咐道:“你下去!”
李东吓了一跳, 他嘀咕着往后一缩,道:“我?为什么要我下去?”
“你们在车尾箱不是放了一袋石头吗?你去拿给他们。”
启程之前红果就发现车尾箱里有个不起眼的灰色布袋里装了好几个石头, 那应该就是仿品。
是他们原本想着趁她不注意偷换掉真玉石的假货。
李东心虚笑了笑,摇头装傻:“什么石头?我不知道!”
就在红果发飙之前, 雷鸣把眼镜戴好, 他轻声道:“我去。给我一百块钱。”
红果回头睨了雷鸣一眼, 她倒没想到,这种时候最不爱惹事那个倒能挺身而出, 她问:“你行吗?”
“我试试。”雷鸣说得极为冷静。
红果快速从背包里拿出一百给他。
雷鸣把钱放进灰色衬衣兜里,开车门走了下去。
车外的人都盯着雷鸣,显然这不是指定的交接人, 有人已经警惕地摸向腰间。
雷鸣一下车,马上就变了一副面孔, 他笑着先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 前面突然窜出一辆大客车,刹车太急了。”
一个穿绿色大衣的男子对雷鸣侧了侧脑袋,道:“把我们的车撞成这样,你们打算怎么赔?”
雷鸣朝车后方走去,后面两辆车的车头都略有凹陷,撞的还不算厉害,应该不影响行驶。
而他们的德系车车屁股也有轻微擦伤,雷鸣打开车尾箱,他快速向旁边绿色大衣男人使了个眼色。
“这样,赔你们一百,可以吗?”
那男人看懂了雷鸣的眼色,他走前来瞄了眼车尾箱的灰色袋子,这是临时换了交接人?他疑惑地看向雷鸣,雷鸣凑前来轻声道:“我们把那女的制服了,你们赶紧拿走。”
红果坐在驾驶位上没动,手搁在放枪的布袋上,只要对方发出攻击,她必然会全力要反抗。
透过倒车镜和后视镜,她只看到雷鸣把对方一个头头叫到车尾说事,掀开的车尾箱盖子挡住了红果的视线,没多久,车尾箱合上,雷鸣开门上了车。
看样子是解决了!这个雷鸣比想象中靠谱。
红果也没问什么情况,立刻驱车往前开,前面的大客车鸣着喇叭意思是让它大车先走,红果没理会,从侧边一点点开过去,她技术好,刚刚好的位置她轻松开过去了。
老叶由衷赞叹,小姑娘车技真好,说完他又好奇问:“赔了100啊?给多了!这群土匪!”
没人搭理。
后排坐了四个大男人,位置太挤,老叶往前坐了坐,屁股只挨了一点点座位,他又道:“我看那人有枪,估计是故意撞上来,专吃这口饭的。”
车里一片沉默。
…………
吴伯接到红果出发前打来的电话,他拿着斗库钥匙等着玉料回来入库。
四块石头整齐摆在玉料房前台的桌上,吴伯拿着手电筒仔细验货,有点不可思议地赞叹:“没想到莫八镇玉石大集还能捡到这样的漏。八万太值了。”
玉料房的新房头老徐在旁看着,也甚是稀奇。
他问:“这放场口要多少钱?”
“去场口进货,像这种成色的,少说也要二十多万吧?”吴伯看向老廖。
李东一回来就不见人影,估计是给张凯报信去了。
雷鸣半道已经下车回家,老廖在这儿做交接,他心虚地笑着点头说道:“是要这个数。”
老廖不知道红果要怎么跟店里交待这件事,他坐立不安,心里闷了一口气,难受死了。
果然没过多久,张凯赶回来了。
红果见他气喘吁吁跑进来,装傻问道:“凯哥不是不在店里吗?”
吴伯让张凯赶紧来看看这次捡漏捡的好货,张凯眯眼看着眼前写着“李红果的”四个大字的石头,皮笑肉不笑地半蹲下来,红果仿佛看到对方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可惜这一肚子火他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玉料房的人都在围观捡漏回来的宝贝,场面甚是热闹。
红果把放她背包里的小石头也掏出来放桌上,五块石头一字排开,吴伯让老徐给石头重新编号。
老徐问怎么在石头上写字了?
还写了李红果的名字,有种目中无人的嚣张。
红果拉上背包的拉链,她解释道:“最近莫八镇有新的诈骗圈套……”
“什么诈骗圈套?”
大家都很好奇,只有张凯神情复杂地双手叉腰站着,而老廖则蹲在门口抽着卷烟。
红果轻声道:“用上等好玉作为诱饵,以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引人进圈套,等交易完成之后,他们再想办法把上等好玉换成假货,交易的时候我怕遇到这样的诈骗,就在石头上写了名字,以防被人换了。”
“还有这种诈骗?”
站在边上的小九道:“我听人说在木得诈骗的都是我们镇上的人,那些在木得的玉衡人专骗自己人。”
红果眉眼一弯,笑道:“幸好我们没遇到。”
她没打算揭穿张凯,这事不用她揭穿,张凯很快就会兜不住,二十多万的东西只给了八万,明炮肯定不可能就此罢休,她倒要看看这次张凯要怎么个下场。
吴伯夸她:“谨慎点没错,你做得很好。”
张凯见红果没直接揭穿他,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没想那么长远,直起腰杆,脸上笑容像春晚小品演员似的,一时看不出是真笑还是假笑。
他指着红果道:“聪明,有头脑。我没看错人。”
红果也回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
…………
红果没在店里多待,她把剩余的钱还给财务,然后赶回家拿存折取购房款给老叶。
回到封家大院时,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但曾玉春家门外却拉起了绳子,看着像是简易版的警戒线,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她因为赶时间也就没多问。
去银行取了三千八给老叶,然后她公车私用载着老叶去县城办房产过户,办完回来已经是中午了。
老叶带红果去收房,快到东市的时候,她让老叶先去跟租客说明情况,她则拐到后面去找霞姑。
正如她所料,霞姑还在摆摊,她们这个位置没有水源,霞姑都是从后面卖鱼档口那里大老远提水来用,此时摊上一个客人都没有,霞姑正在旁边洗碗。
霞姑边洗碗边看着摊子,老早就看到红果。
“回来了,怎么样了?”
“买下来了。”红果掀开桌上的白纱布,可能今天准备的米线不多,筐里也没剩下多少。
“花了多少钱?”
“4000。”
霞姑诧异,这远超出她想象了。
“那么贵啊?就这么点大的地方要那么多钱?”
这种临街的商铺买了就是赚的,这是未来的发展趋势,红果没办法跟霞姑细说,只笑道:“卖家开价五千呢,讲下来一千,可以了。准备收摊了吗?”
红果把剩下的米线放进热水锅里烫开,准备给自己做一份米线。她跟霞姑摆摊这么久,米线做得已经相当地道。
霞姑问她:“还没吃午饭呢?”
“在县城买了烧饼我没吃。”红果躲在图书馆那半年吃怕了干巴巴没有水分的压缩饼干,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不会吃烧饼馒头这一类食物。
把烫好的米线倒到碗里,放上脆哨、炸腐竹和花生米,再加上热汤,撒上葱花,淋上香油,一碗香喷喷的脆哨米线就做好了。
红果坐在小马扎上,吃的很快,霞姑一旁看着笑问:“早餐也没吃吧?”
红果早上在莫八镇里还顾得上吃早饭。
“准备收摊吧?”
“这会儿没人了,收吧。”霞姑要洗的碗不多,她把碗放在竹篓里,站起身擦干手准备收摊。
“先去收房,晚点再回来收摊。”红果把吃完的碗放水盆里快速洗干净。
“今天就收房?”
“卖家晚点就要回木得,今天要把事情办完。”
走路过去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到了杨记干货铺,外面老姚夫妇早收摊了还在扫地,老姚看见霞姑红果过来,以为她们姑侄两个又是来找他麻烦,便支着扫把立在原地看着她们。
红果无视她,直接往杨记门口走去,老叶和杨记夫妻俩边喝茶边聊着天,看样子还聊得挺好。
杨记老板娘看见红果进来,马上起身走过来,她上下打量着红果,以往红果早上来开摊,都是一身干粗活的布衣,但今天红果刚才木得出差回来,穿着一身卡其色薄款冬装大衣,看起来时髦又贵气。
这是借了衣服充当门面,还是傍上大款了?
老板娘一时摸不透红果的底细,以为她又是来替她姑姑要摊位的,难得耐着性子小声劝道:“我跟老姚说好了,以后外面都租给他们,你们不要再来缠着。这一直缠着,滴滴答答的,尿不尽了!”
看样子,老叶还没跟他们说清楚房子卖给谁了。
霞姑站在外面没听明白,她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老姚他们比你们爽快,出价比你们高,不会像你们这样,磨磨唧唧,非得等到最后一天才来交钱。”
霞姑听懵了,她以为又出变故房子没买成,“怎么回事?我们不是买下来了吗?”
杨记老板娘一脸横肉但脑子还是相当灵活的,她再次扫了一眼红果,反应过来,“你们买下来了?”
老姚一听赶忙走过来旁听,这是变天了?
老叶听见声响,已经走过来,他笑着介绍:“这姑娘李红果就是你们新房东,以后这店铺租还是不租就得问她了。”
杨记老板娘不可置信地又再确认了一遍:“是她们买了房子?”
“对。我买了。”红果轻飘飘地说了一声。
真傍大款了?!
杨记老板娘人胖体虚血压高,这一刺激,差点没背过气去,她这真是为了捡个芝麻,结果丢了西瓜。
老叶说:“老杨你们家租我这房子快五年了,没合同,我也没怎么涨过房租,今天已经十七号了,这个月房租你们还没给的弟……”
老杨看着自家婆娘,“啧”了一声,“你怎么还没给房租?”
杨记老板娘明知理亏,仍气急败坏道:“我都忙忘了呀。叶大哥你弟弟也没催我呀。”
她家把外摆租给别人,那是晚一天都不行,自己交房租,则是能拖则拖。
“你们忘不忘我不知道,不过也不要紧了。”老叶看向红果,“你们要不要继续租给他们?”
大家都看向红果,老杨走前来,陪着笑脸道:“加点房租也行,我们在这儿开店这么多年,习惯了,也不好换地方。”
杨记老板娘咽了咽口水,脸上的横肉微微抖动着,她在霞姑姑侄俩面前霸道惯了,一时还拉不下脸来,“你们不就是想要用外摆吗?店铺租给我们,外摆你们免费用……”
站在外面听着的老姚急了:“那我们呢?”
杨记老板娘瞪了眼老姚,都这个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上他:“你可别说了,都怪你非得要来租我们这个外摆!”
“我给你交钱了呀!”
“我退你钱!你别咧咧了!”杨记老板娘骂完老姚,脸色也没稍微缓缓,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外摆我收回来,给你们免费用,可以吗?”
说得好像红果占了她便宜似的。
红果轻轻笑了笑,一字一顿地回她:“不可以。”
“我不走。”杨记老板娘耍起横来了,她都做出让步了,这姑侄俩真是给脸不要脸。
老杨倒是能屈能伸,他小声哀求:“你不能说让我们走我们就得走吧,起码要给我们缓冲时间。马上过年了,让我们搬到哪里去?”
“我们哪儿都不搬。”那女人蛮横地拉了张凳子坐在店门口。
旁边店家都过来围观,这些人都在霞姑早餐摊子上吃过早餐,霞姑难得理直气壮起来,“你们搬哪里跟我有什么关系?想当初,你们也没跟我们打声招呼,直接把外摆租给别人,一大早我们两个女人像无头苍蝇似的,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摆摊,你们理会过我们吗?”
霞姑拉着旁边的一个老姐姐说:“自己做了初一,就不要怨别人做十五。是不是?”
“是这个理。”
杨记老板娘平时太过蛮横,邻里关系都不好,根本没人帮着她说话。
她冷哼一声,讽刺道:“这女孩天天在这儿卖早餐,能卖几个钱?哦?突然衣着光鲜穿个那么好的大衣,还能拿出这一大笔钱买铺子,哪来的钱?不就仗着有几分姿色傍大款了吗?”
霞姑气着了:“你瞎说什么!我侄女在大玉坊做房头,什么都靠自己,用不着傍大款!我侄女婿美国华侨,他们夫妻俩有钱着呢?你以为我们开早餐铺子是因为穷?我们是为了打发时间!”
霞姑平时看着老实,但越老实的人,有的时候还越不好惹。
那女人还想争论,结果被她男人给制止了,“别说了,只会火上浇油,这都怪你,贪那点蝇头小利!”
老叶终于搞明白这两家的恩怨,他是个公道人,他对老杨说:“你们欠的十多天房租我就不要了,我今天来收房,然后交钥匙给买家。大家都不容易,你也别为难我。”
杨记整个脸都皱巴了,他为难道:“太突然了。给我们做到这个月底行吗?房租我加点给你们。我得把手头这些货便宜处理掉。”
他家那么多干货,如果不卖出去,搬回家都得发霉,那得贴多少钱进去。
老叶看着红果,似乎希望红果能够缓缓,红果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她懂人间疾苦。
她点了点头道:“这铺子我们急着重新做水电和粉刷墙壁,里面给不了你们用,不过外摆可以给你们做到这个月底。还有,你们要为之前的行为,给我姑姑鞠躬道歉。”
“外摆给我们用?就这还要我们道歉!凭什么?”杨记老板娘叫嚷起来。
真不知好歹,红果道:“你不用就算了!”
老叶劝道:“李姑娘给你们外摆清货已经是看我的面子了,年底外面跟热闹。”
“我不道歉!欺人太甚了。”
老杨直接一脚踢过去,“都这个节骨眼了,你还横什么横!”
那女人可不是个好惹的,当即发疯一样拉着她老公咬了过去,夫妻俩扭打起来,滚在地上,店里的干货蘑菇木耳腊肉散落了一地。
大家忙着劝架,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分开。
霞姑心软道:“算了算了,不用道歉了。”
红果不同意,坚决要他们道歉,不然立刻搬走,她一天都不给他们缓,外摆也不会给他们用。
邻居们也纷纷劝说,这小姑娘够讲道理了,该低头时还是得低头。杨记夫妇两个打闹了一场,最后不得不给霞姑鞠了一躬,道歉认错。
这边协议好之后,红果和霞姑回去收摊,路上霞姑说:“桂也出事了,你知道吧?”
红果想起曾玉春家门口拉起的警戒线,这跟桂也有关?她忙问出什么事了?
桂也一枪把刁明德崩了。
……
牛头被赶出大玉坊之后,通过刁明德的关系去了瑞喜斋。
牛头和刁明德两个被人笑为襟兄弟,但此襟兄弟非彼襟兄弟。
——他们两个跟曾玉春都处着朋友,关系开明,互相不吃醋,让旁人叹为观止。
昨日刁明德到封家大院找曾玉春厮混,两人喝了不少酒,期间曾玉春出去买烟的时候,刚好桂英去找她玩,桂英生性腼腆,长得嫩生生的像朵小雏菊,刁明德□□熏心借酒生事,把桂英按在身下□□。
这边桂英哭闹着大喊大叫,那边桂也恰好在院子里拿着□□准备打鸟……
霞姑说着声音一紧,“一枪就把那姓刁的给崩了!”
“打了哪里?”
“脑袋啊!送医院没救过来。”
“他跑了吗?”
“没跑。傻不愣登的自首去了。”
“那桂英呢?”
“桂英可怜啊,一个黄花闺女被糟蹋了。”
禽兽!活该被打死!
红果能理解桂也为什么会一时冲动拿枪毙了刁明德,如果是她,她估计也会冲动。
她得想办法给桂也找个律师。
姑侄俩把炉子放到了三轮车上,她们只有一张放食材的条桌,折起来也放车里,客人用餐都是坐小马扎,而塑料凳子当餐桌用,东西看着不多,还是装满了三轮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