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第249章 邀请孟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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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哪有好处……”

    赵福生不理睬他的回避,迳直道:

    “你不提就算了,你既然提起来了,听者有份,回头徐家的钱送来了,分一半给我!”    

    “……”

    张传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灰败了下去。

    这老头儿吝啬,赵福生从他手里抠钱足以让他心痛。

    受这件事情打击,之后的路程他终于安静了许多,没有再说话。

    赵福生一路看似闭目养神,却一直在提高戒备,不过直到傍晚时马车回到万安县,都并没有事情发生。

    一行人顺利回到镇魔司。

    最先迎接赵福生的是蒯满周。

    她好像早就感应到赵福生的归来,还没等马车转入宝鼎巷,车内便血雾云集,鬼花盛放,小孩的身影出现在鬼花丛中。

    张传世睡了一路,迷迷糊糊间感应到气温陡降。

    一种令他感到十分不安的阴寒笼罩着他,他拢了拢衣裳领口,却似是察觉到马车里好像多了个‘人’。

    他瞬间惊醒,抓着衣裳翻身坐起。

    只见蒯满周不知何时出现在马车内。

    这小丫头脸色惨白,唇色极淡,一双眼睛镶嵌在她这张没有半分血色的脸蛋上,黑得有些瘮人。

    她看也没看张传世一眼,身体一歪,坐到了赵福生身侧。

    张传世虽说被吓到,却惹不起她,只好摸了摸鼻子,老实坐到一侧。

    车辆停在镇魔司门前,范必死两兄弟早等在大门口,不等赵福生出现,范必死就急道:

    “大人,刚刚满周她——”

    他话音刚落,便见车内草帘门卷起,赵福生牵着蒯满周一起下车。

    小丫头仿佛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一般,范必死及时将嘴闭上了。

    “我走这两天,县里有什么事情发生没有?”

    赵福生牵着蒯满周进府,二范跟随在她左右,听她这样一问,范必死就道:

    “有满周在,没有大事发生。”

    他这样的人行事谨慎,说话只讲一半,喜欢留后手——这并不是他有意如此,而是自小生长环境养成了他这样的性格。

    赵福生听出了他言外之意:

    “有什么小事发生了?”

    “是。”

    范必死见她几乎是在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由眉眼舒展,点头道:

    “孟婆来了。”

    他小声的道:

    “上次大人要去封门村前让我给她带话,当时她的表现有些不安,后来也来过镇魔司两趟,但大人不在,因此便打发她先回去了,昨天来了一回,得知大人去了宝知县,说是今天回来,因此一大早就等在府衙中了。”

    赵福生想起红鞋鬼案,脚步顿了顿,接着点了点头:

    “我先见她。”

    “孟婆就暂时安置在北厢房那。”

    范必死说完,赵福生牵着蒯满周就往北厢房的方向走。

    镇魔司近来大修,原本大半破损的房舍都已经腾空,大部分的物品、卷宗都转移向北侧。

    此时天色未暗,还有一些杂工在东南面忙碌着,见到赵福生回来,不少人忙不迭的起身行礼。

    赵福生摆手示意众人各自忙碌,接着进了衙内,在进入北厢房之间顿了片刻。

    镇魔司占地极广,北面这一排共有六间房舍。

    其中一间房门打开,仅挂了一排由棉麻布缝合的厚帘子,以挡冬日的寒风。

    一个路经内庭的杂役见到赵福生站在门前,见机的疾步过来替她将布帘揭起,赵福生向他点头,接着这才牵着小丫头迈入屋中。

    兴许是因为她提前吩咐过范必死召唤孟婆的缘故,范必死将人招呼得不错。

    屋里点了碳盆,十分温暖,正坐在桌边忐忑不安已经等了一天的孟婆听到脚步声时,下意识的转头。

    她看到赵福生牵着蒯满周进来时,眼睛一亮,接着露出笑容:

    “大人——”

    说话时她表情有些局促的起身,又搓了搓手。

    她的手因常年劳作皮肤十分粗糙,指关节处裂开了大大小小的血口。

    上次小丫头说她身上有一股大凶之气——

    赵福生目光闪了闪,示意她坐。

    “我听范大人说,大人有事寻我,我前两天来了几趟,都没遇到大人——”

    “叫我福生就行了。”

    赵福生笑了笑,走到孟婆身边,也坐到椅子上。

    孟婆双手合十,略有些拘束的坐下,双手不安的插在腿缝中,听她这样一说,只是笑了笑:

    “哪敢直呼大人的名字——”

    “名字就是人的代号,既然有了名字,就是用来叫的。”赵福生笑:

    “大人也是称呼,福生也是称呼,有什么不敢的?”

    孟婆抿了抿唇,既不答应,也不反驳,态度很是顺从。

    她与赵福生说着话,目光却总是转向蒯满周,眼里带着几分怜爱之色。

    赵福生也不出声,安静的打量着孟婆。

    她自己过了半晌,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抬头时正好对上赵福生探究的目光,不由有些慌乱的起身:

    “大人,我——”

    “看来满周是很得你眼缘的,我看上回在你摊上喝羹时,你也在看她,这回又看。”她像是开玩笑一般,说道:

    “真这么喜欢满周,不如你将汤摊子收了,来我镇魔司如何?”

    孟婆一听这话就笑了:

    “承蒙大人照顾,但我只是个煮汤的老婆子,哪有本事进镇魔司这样的地方——”

    她还以为赵福生跟自己开玩笑:

    “看来大人是喜欢我煮的汤,若是大人不嫌弃,往后我每天都过来为大人煮一餐,我在娘家时手艺就不错——”

    赵福生摇了摇头,将她的话打断: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是说真的。”

    “……”孟婆一下呆住:

    “真、真的?”

    “是。”

    赵福生点头道:

    “你加入镇魔司,将来也有俸禄,总比在城南摆摊,风餐露宿要好得多——”

    “大人美意……”

    孟婆听她这样一说,也察觉到赵福生是认真的。

    她没料到竟然会有这样一个天大的好事落到自己头上,但她的反应有些奇怪。

    熬汤卖饭是最辛苦的营生了。

    以孟婆卖汤为例,每日天不亮她得起床熬煮,中间得洗碗看火,同时买柴、买菜蔬及粟麦,整个人忙得不可开交,但她的摊位却未必有多少人光顾。

    在没有认识赵福生以前,时常还有地痞流氓去她摊位上闹事,吃了饭不给钱是常事,偶尔还要倒抢她一些钱。

    她干了多年,生活却并不富裕。

    卖饭的未必能温饱。

    如今的情况虽说好了许多,但看她样子仍是苦,赵福生提出让她结束粥摊来镇魔司任职,她本该欢喜答应才对,可她却沉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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