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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面对这个突然的要求,李秋炎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若是真的登台,恐怕将会对他在朝堂上的地位造成影响,颜面何存?他心中七上八下,思绪纷飞。

    白永元与陈曙光二人同样对林小风此举疑惑不已,他们布满皱纹的脸庞几乎拧成了一朵菊花,心中暗忖:如今的年轻人,不仅不懂尊老,还愈发胆大妄为。

    他们忍不住为李秋炎的处境捏了一把冷汗。

    白永元情急之下,疾步向前,站在台下朝着林小风大声劝阻:“行了!林大人,适可而止吧!有什么事好好说!”

    林小风斜睨了李秋炎一眼,见他老脸涨得通红,不禁嗤笑一声,然后提高了音量,试图平息人群的骚动:“好了!好了!大家散了吧,中奖者过于激动昏过去了,暂时无法讲话了!”

    林小风的手,按捺不住内心的雷霆之力。

    “这般阵势,对方定然会严阵以待。”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天塌地陷也似的!”白永元话语尚未落尽,就被一股突兀的紧张气氛硬生生截断。

    他高声命令:“来人,给林小风口中的那位‘三舅’洗洗脸!”

    林小风坐在那里,双眉低垂,如同傍晚的暮霭笼罩在湖面上,一抹深深的思绪在他的眸子里悄然涌动,宛如深渊里的星光闪烁。

    护院喘息未定,话语间仍夹杂着粗重的气息:“李公子被歹人劫持了,贼人派我前来传达消息,让您亲自前去谈判,以换取李公子的自由!”言罢,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刚刚经历了一番长途跋涉的煎熬。

    容盛煌,这位曾经的权势滔天的人物,此刻却如同一颗陨落的星辰,被捆绑在尘埃之上。

    容盛煌听闻此言,眼底掠过一丝惊讶,戏谑地瞥向林小风:“哦?详细道来。”

    只瞧他手臂一挥,左右帮众迅疾散开,赫然现出预先布置好的粪桶阵势。

    此刻,他的记忆追溯至断天府那段峥嵘岁月,眼前的这名满脸横肉、疤痕累累的男子,无疑就是曾经粪帮的帮主张容盛煌,额头上的疤痕正是当年粪仗对决时留下的耻辱烙印。

    那背手的男子在林小风的话语声中徐徐转身,面部肌肉因愤怒而扭曲,犹如群峰起伏,额头上一道醒目的一指长疤痕赫然醒目,仿佛大地被撕裂出深深的伤痕。

    他的话音落下,犹如一块石头砸在青石板上,震人心魄,带着一股子刚烈而又坚定的力量:“你们粪帮做事毒辣无情,我丐帮则始终坚持侠义道义,怎会对此坐视不管?”

    李德贤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身体蜷缩起来,模样凄惨如同见到污秽之物的蛆虫,口中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哀嚎,尽管语焉不详,但那其中蕴含的极度痛苦清晰可闻,就像是一幕国粹戏曲中悲凉至极的桥段。

    趁着众人注意力分散的间隙,林小风与谢洪信两人仿佛演练过无数次般,步调一致地向前跨了几步,试图拉近那关乎生死的距离。

    原来,李秋炎被林小风刚刚的言语刺激,一口气接不上来,真的晕厥了过去。

    林小风平静回应,眼神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谢洪信,立刻回家召集人马,务必准备齐全,随我一同去救李公子。”

    他的哀嚎声,如同撕裂的夜空,让人心悸。

    这个人行走江湖,生死不过一念之间,手上沾染的鲜血足以证明他的狠辣无情。

    况且,他们之间的仇恨早已深入骨髓。

    此时,谢洪信正低头细致地为容盛煌加固捆绑,对于李德贤提出的疑问——为何不用飞刀直接取敌人首级,反而选择鞭子这种较为费力的方式,他低声回应:“此地空间狭窄,若用飞刀恐怕会误伤几位前辈,而且,少主有令,务必活捉此人。”

    仓库内人影憧憧,各色火把在黑暗中跳跃摇曳,犹如野狼的眼睛,在人群间穿梭照耀,形成一片片凶狠而警觉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林小风一行人的身上,形成一道无形却又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压力屏障。

    而林小风,他从容盛煌的言辞中,洞悉到了一股深不可测的力量正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随着距离逐渐缩短,林小风如同精密运行的宇宙天体,冷静而决绝地指挥着护院们如星辰散落般分布四周,悄然无声地编织起一张警惕的网,静静地等待着行动指令的引爆。

    “慢着!”林小风此刻突然挺身而出,一声断喝,指尖直指人群中沉默的李德贤,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舞台聚光灯一般聚焦在他身上。

    面对这种情形,林小风只能面色凝重地反复叮咛,所有人都必须严格按照他的周密部署行动,尤其是要严格保守太子身份的最高机密,一旦泄露,就如同黑洞吞噬光芒,必将带来无可挽救的灾难性后果。

    原来,这个看似平凡的年轻人,正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毒手人屠本人。

    李秋炎终于忍无可忍,发出雷霆般的怒吼:“老夫并非他三舅!”

    林小风全然不顾李秋炎的愠怒,继续嘻笑调侃:“哎呀,看您这架势,我刚救了你们,就对我这般态度,二舅,你一定得帮我告他一状,说他不识抬举!”

    在这个宇宙般辽阔的夜晚,月光犹如银河倾泻,将一切照得明亮。

    护院举起坚实的手掌,用力叩击那扇厚重的木门,那撞击声在寂静的夜晚回响,如同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三位阁老深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们以一串串沉稳的点头回应林小风的话语,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林小风,他们已经明白了这一切的分量。

    他身形未动,却已如同闪电般从腰间掣出一轴预先准备好的皇室圣旨,一股压抑不住的皇家威仪瞬息之间笼罩整个现场,如同乌云蔽日,让人心生敬畏。

    在他看来,一切似乎已尽在掌握之中,即使再多一段隐秘往事,也无妨听一听,权当消遣。

    没想到容盛煌竟这般果决地亮出杀招,林小风情急之下大声疾呼:“此人与你粪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就在这一刹,一个身穿护院劲装的大汉犹如离弦之箭,狂奔至林小风所在的角落,其面色惶恐不安,脚步纷乱颠簸,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紧急气息。

    他果断挥手示意,声音沉稳又迫切:“何事这般惊惶失措,快快说来!”

    他猛地扑向容盛煌,一手揪住他蓬乱的发丝,另一手则紧紧地按住他的喉咙。

    “然后呢?”白永元也显得有些呼吸急促,如此震撼的消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实则林小风心中明白,老年人嘛,逗乐一下就算了,毕竟李秋炎也不是什么恶人,只不过嘴硬些,身体状况也不佳,之前在朝堂之上就曾捂着胸口喘息不止。

    白永元三人闻声立刻赶到林小风身边,见到仍旧被捆绑的李德贤,赶紧手脚麻利地解开了束缚。

    获得自由的李德贤斗志高昂,跃跃欲试地高呼:“老林,咱们跟这群家伙拼个你死我活吧!”

    谢洪信预料到了这一切,眼疾手快,鞭子在半空中舞出一道优雅而致命的圆弧之后,他双臂齐挥,两囊满载的碎银犹如繁星陨落凡尘,刹那间铺天盖地撒向两边的人群。

    陈曙光:“········”

    在抵达此地之前,林小风依据对过往片段的记忆,已然察觉到一些线索,心中大致猜到了这次遭遇的可能性。

    然而,容盛煌的脸色瞬间阴晴不定,愤怒之下,一股狠辣之意在心中升腾,“不必多言,今天我定叫你们全家共赴黄泉路!”

    “哎,这种刺激,果真是岁月不饶人。”陈曙光长长地叹息一声,李秋炎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劫匪愿意谈判,意味着李德贤暂且生命无恙。

    他的脚下,李德贤被五花大绑,宛如一只被抛弃在角落的破旧麻袋,口中塞满破布,只能发出含糊不清、悲切凄厉的哀嚎,像一头困兽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面对如此露骨的挑衅,林小风面容依旧镇定自若,内心却早已洞悉来者的身份,只以淡然回应:“不必多礼,直接叫我一声‘爹’吧。”

    他们紧紧跟随着队伍,步伐稳健却沉重,心中清楚,林小风行事向来诡谲莫测,除非亲眼看到太子平安回归,否则这颗悬着的心就无法放下,每日每夜都将沉浸在不安与惶恐之中。

    这林小风做事实在离奇,毫无章法可言。

    他的眼神,如同黑洞般深邃,仿佛可以吞噬一切光明。

    言毕,他步伐稳健而有力,如同一位冷静的弈者将手中一枚决定性棋子——谢洪信,轻轻推至那气势磅礴的容盛煌面前。

    “没错,就是在看那寻常百姓挑粪之际,一群身份不明的人突然现身,声称我们侵夺了他们的生计,由此引发了一场争端。李公子性格刚烈,毫不犹豫地与那些挑粪人展开了肢体冲突。”

    李秋炎满面悲愤,竭力挣扎,大声嘶喊:“你们误会了!我不是他的三舅!”

    记忆中的李老三的名字确实模糊不清,毕竟帮内同名之人不在少数,但林小风收养孤儿的事情倒是千真万确。此刻,当容盛煌感受到周围帮众投向林小风的复杂目光,不禁心头一凛。

    林小风斜睨了他一眼,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与戏谑:“拼什么拼?你没看见这些前辈都在这儿吗?都是一把年纪的老骨头了,万一有个闪失,明日我们就要忙着上香祭奠了!”这句话一出口,白永元等三人脸上闪过一阵尴尬,各自心里嘀咕:“这小子说话总是在不合适的时候插嘴。”

    在这昏暗模糊的判断下,他们稍微放松地向后退去两步,让出一条通道,示意林小风等人进去。

    这两记耳光,如同宇宙飞船撞击大气层的烈焰,瞬间熄灭了容盛煌的嚣张气焰。

    话音刚落,只见容盛煌身形忽动,脚尖犹如雷霆出击,径直踢向了李德贤的臀部。

    “圣旨驾临——!”林小风爆发出雷霆般的吼声,那声音滚滚荡荡,像滚石下坡般激荡开来,似乎在这一刻,大地也为之震颤,山河为之静默。

    然而,容盛煌冷笑连连,无情地向前踏出一步,沉重的鞋底毫不犹豫地踩在了李德贤身上,紧接着从腰间抽出一把锋芒毕露的尖刀,直指其心脏所在。

    林小风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禁一阵慌乱,暗自焦急谢洪信还未给出安全距离的暗示,此刻急需寻找新的拖延策略。

    容盛煌嘴角挑起一抹轻蔑,冰冷的眼神扫过李秋炎:“既然你三舅如此胆小,那就从他开始好了。”

    林小风意识到玩笑不能开太大,否则易遭天谴。

    他的眼泪,像是星河中的一滴水,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他的话语沉稳有力,随着他的手指逐一抚过白永元、白永泰和白永瑞三位,仿佛星河璀璨中的一把指向标,“这三位,分别是我的大舅、二舅与三舅。若要对付我,自然无可厚非,但江湖自有道义,殃及无辜、祸及亲族,这是铁一般的规矩,岂能轻易打破?”

    “谁是你三舅!别在这儿扯些亲戚关系!”李秋炎愤怒地反驳,显然对他这种称呼颇为不满。

    尤其因为时常带林桃花同往,无论怎样解释都无济于事,现在连容盛煌也信以为真,实在是荒诞至极。

    但三位历尽沧桑的老者却如磐石般坚定,无论林小风如何苦口婆心,都不肯挪动半步。

    被困的李德贤目睹全程,虽身处桎梏之中,内心却似春蚕破茧,充满了新生的力量,他扭动身躯,尽管艰难,眼神中却饱含对谢洪信的深深敬佩与赞叹:“信哥好一番英勇,此等魄力,真是凡夫俗子难以企及啊!”

    当“毒手人屠”四个字从林小风口中吐出时,周围的气氛骤然凝固,犹如寒霜扑面,所有人仿佛在同一时刻齐齐向后挪移了半步,警惕的眼神中写满了对未知危险的恐惧。

    随后,他转向白永元,语气平和而坚定:“白公无需担忧,这群匪徒显然是冲我而来。李公子的安危,我必倾尽全力,确保他平安归来!”

    那扇门在他猛烈的冲击下颤栗不止,仿佛在诉说着久远的故事和无尽的沧桑。

    周围的帮众,他们如同行星般环绕,手中的兵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阴冷的笑容,眼中寒光闪烁,满是对林小风的嘲讽:“林小风,你曾断我财路,如今又胆敢来触碰我的逆鳞。我该尊称你一声德先生,还是按照你的江湖地位唤你林帮主?”

    白永元和陈曙光对视一眼,皆是满脸愕然。

    那时,李德贤还特意带着几个装扮成护院的内卫与谢洪信比试武艺,结果谢洪信一招之间就轻易击败四敌,靖江帝因此大感放心,于是下令撤回内卫。

    两名帮众闻令而动,迅疾如豹,一把抓住李秋炎,直接拽至粪桶边上,猛地一脚踢在他的膝弯处。

    如此一来,既可以混淆视听,又能在一定程度上赢得旁人的同情。

    然而,林小风对容盛煌那种敢于斩钉截铁、不顾一切的个性有着深刻的认识。

    他挣扎着,试图挣脱林小风的束缚。

    前方的目的地,那匪徒盘踞之处并非遥不可及,仅仅相隔两个繁华坊市的喧闹,就在那片名为颂湍坊的边陲之地,尚未被尘世纷扰触碰。

    接着,他稳健自如地接住回旋归来的鞭子,再次挺胸向前,攻势猛烈,如同狂涛骇浪再度向容盛煌发起凶猛冲击。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傲骨与不屑,却又透露出一丝丝淡漠的洒脱:“我嘛,不过是阳曲县的一介男爵,身居四品,现任太子太傅,同时也执掌丐帮帮主之位,世人尊称我为残词圣手,又或是毒手人屠。容盛煌,你那颗脑袋瓜子里莫不是被猪油蒙蔽了吧?可知道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谁人不知我林某人的名字和手段,你胆敢对我稍有不敬吗?”

    此刻,林小风不由得心生悔意:“若是当时留下了那些内卫,怎会有今日这般灾祸!”此时,三位垂暮的老臣面色苍白如纸,仿佛亲眼看见京城的心脏骤然停止跳动,太子被劫,无疑是对整个帝国根基的强烈撼动!

    白永元一把抓住护院的手臂,厉声追问:“把事情经过详详细细地说出来,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漏掉!”护院偷瞄了眼林小风,见他微微点头示意,这才鼓足勇气继续讲述:“李公子原本正在街头围观百姓挑粪的时候·······”

    他们看着容盛煌的惨状,心中各自有各自的盘算。

    林小风心知肚明,想要直接硬闯无异于以卵击石。

    那一刻,容盛煌感到天地旋转,视线模糊,最终重重地摔落在谢洪信的脚下,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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