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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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沿淮水跑了许多路,都到找不到有浮水到淮阴以降的船只。但傍晚,淮水忽然变宽阔了,一行人望见岸边古槐树下有个简便的船码头,停着几艘大船,看样子是跑远路的。

“不必说,从这里开始,就可以偏舟东下了。”秦基业说。

付了钱,上得船,少年男女先吃了船东卖的粗饭粝食,接着抱些草料去船尾喂马匹。

不两日,淮水名城淮阴便到了。因船东不肯等,一行人便把马匹弄到岸上,跨着去城郊漂母墓。但今日并不是八月朔日,还差两天,也就是说,今日遇见流水的可能性并不大。

秦基业说:“说不过去定流水那孩子也跟你我一样,早两日抵达了,心想你我也早两日抵达了,今日就能碰上面了。”

最为了解流水的去尘道:“流水最为细心,也最为耐心,若是早到了,必在漂母墓跟前等着,怕你我找他苦了,巴不得提前解除我等众人的巴望。”

解愁也说:“这么多人为了遇见他专程从上游到下游,他定然于心不安,若是早到了,自然预先等在那儿呢。”

秦基业熟稔淮安,不知过往多少遍了,故而熟门熟路率众少年抵达天下闻名的漂母墓。

那墓原来是个大塚,是韩信当了淮阴侯衣锦还乡后替漂母修筑的,历经千百年风雨,如今败落了,只见到处都是断垣残壁破兽散石,风吹过,古柏萧萧□□。因天还亮着,是否有流水及其娘亲一目了然。只可惜除了秦基业一行人,别的人一概看不见,而栖于古树上的老黑鸦因受了惊,便怪叫着振翅直插云霄,给蓝天白云添了几点灵动的黑影儿。

秦基业摇头说:“看来没提前赶到,但愿过八月朔日准时抵临,不然就要去扬州后土祠隋代老琼树下碰他的面了。”

去尘不放心,与解愁沿着墓园遛达了一遭,还是不见流水。照理该放弃不找了,但去尘聚拢手,地处高呼:

“流水,你到了没有?!俺是杨去尘,刚与师傅等人提前来等你!”

解愁这几日不怎么呕吐,故而也放量叫喊道:“好兄弟,你若提前到了,可从树丛里出来了!俺是解愁,你可听见了?!”

其余少年跟着喊,也喊得起劲,可千呼百唤,终究一无所获。秦基业道:

“罢了罢了,都停下来,别打搅好心肠的漂母长眠了。”

“要不今明两晚先住店,明日差去尘、解愁再来看看,”翻雨说,“若还没到,后日全伙人一同来等,等不着,好重新出发。”

秦基业点头,率众人出得惨破的古墓,去城内□□巷找客栈住下。

正是在该巷,千百年前,未发迹的少年韩信从侮辱他的泼皮裆下穿过,留下小不忍则乱大谋的经典传闻。

次日一早。去尘、解愁比谁都起得早,却没秦基业起得早,他已在霜露下□□绝地、超影了,叫它们跟着天马逾辉、腾雾和独眼龙奔跑。去尘道:

“我俩这就去古墓寻流水,但愿今天赶到了。”

秦基业跨在大步流星的逾辉身上,叫后头跟着的绝地、超影追上来。

他忙里偷闲道:“一到天黑赶紧回来。此外,解愁已有身孕,不可策马过快。”

去尘应诺了,便与解愁鸳奔鸯跑去了。

秦基业摇头道:“还是跑得过快,千万别颠下胎儿来。”

这一日,秦基业与众少年涮涮洗洗,清除满身污垢与虱子。到日头到了天庭中央,已弄得浑身上下周周正正。至于马匹,吃过午饭,给牵去淮水边刷出本色来。天黑下来之际,去尘、解愁回来了,说一整日找和叫了流水,但看来还是没有抵临,明天是最后的机会了。”

与流水约定的八月朔日到了,从早到晚,一行人等在人迹罕至的漂母墓。看看天色又将黑了,秦基业从丢了头少了胳膊的石兽上起身上马,招呼众少年说:

“不必再等了,照计划去杨州吧。”

去尘心有不甘道:“若是他明日抵达呢?”

秦基业说:“流水不是含糊的人,今日不到,明日多半也不到,径直去扬州后土祠了。”

解愁也说:“五郎不必过于难受,就凭流水的名字,总还见得着他的面的。”

去尘怏怏上马,跟上队伍。

从淮阴下东边的船只不少,不费吹灰之力便上得其中之一。到了船上,望着东边一望无际的淮水,秦基业便不怎么说话了。众少年从未见过他的眼神如此忧郁,簇聚船边,窃窃说话,但不便问他什么。到头来,所有人都不说话,光看着秦娥和翻雨,意思是:

“你们总明白师傅为何如此吧?”

秦娥勉强笑道:“别操心,师傅想着啥要紧事儿呢。”

“俺倒是知道缘故。”翻雨说,“可你等还小,有些事不知道反而好。”

敢斗还是机灵过人,自言自语道:“师傅曾走南闯北,阅过的地方多了,兴许扬州有他牵挂的人和事呢。”

秦娥估计也是这样的。

但翻雨不禁看了敢斗几眼,心想:“啥都瞒不过这个刘金斗。”

此时,站在船头秦基业望着两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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