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夫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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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看着沈元锦,似乎瞧着哪哪都满意,还转头压低声音对王妈妈说:“瞧着是个好孩子,就是年纪小了些。”

“二爷喜欢便是了,老祖宗倒是不必为此烦心。”王妈妈笑着对太夫人说。

太夫人看了沈元锦一眼,见对方笑着,连连让对方喝茶吃点心,等那些妯娌来请安。

“这孩子才十六岁,我还怕是二郎强娶人家的。要不然,你瞧我这孙媳可是勇毅侯的外孙女,勇毅侯府最疼那个女儿了,连带着也疼这外孙女,哪里肯让这孩子嫁给咱家二郎。”太夫人压低声音,生怕沈元锦听见。

沈元锦其实都听见了,但也只能当做听不见,垂下眼当做自己不在这儿。

王妈妈没敢去看沈元锦,只站在太夫人身边,说:“太夫人也不必忧心,既是嫁过来了,那二爷与侯府那边定然是说好了的。您也别忘了,大老太太与侯夫人是手帕交,二爷从小就常往侯府去,还与勇毅侯世子是义兄弟,这样的交情,侯府哪还能不许二爷娶他家外孙女呢。况且这婚姻大事乃是父母定下的,大老太爷和大老太太不在,二爷自己做主便算了,咱陆家如今是二爷当家。可二奶奶父亲健在,此事定是沈寺丞定下便可,又何须管那外祖家如何说。”

“那哪里不用管侯府怎么想,你可别忘了,沈寺丞与我那孙媳的哥哥,在朝中日后能走多远,可还要看侯府。”太夫人说着,叹了口气,心中还是担忧这么婚事是自家孙子强行要来的。

这边王妈妈还没接话,便见外边又来了人,没多久,陆陆续续的,这些妯娌都来全了,二人也没再悄悄聊这件事。

陆家的人要比沈家多得多,沈家老太爷这一支只有沈父这一房,至于二老太爷那边,因着早已分家,是并不与沈元锦他们这房在一处的。陆家因着太夫人还在世,便一直没有分家,连孙子辈的都已经结婚生子了,也没有分家的念头。

下边这些小的虽说偶尔有那么些分家的念头,但碍于太夫人,一直没有提出来。就连陆秋书得了朝廷的赏,置了一套新宅子,先帝也依着太夫人的意思,把临着陆府的这一套给了陆秋书。待新宅子修整好了,再打通了院门,当做还未分家。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位瞧着大约是侯夫人那个年纪的女人。这人身穿黛蓝长衫,配上一件绛紫色织金马面,发上斜斜插了一支金簪,另一边戴了一朵月白珠花,脖子上戴着一个镶嵌了玛瑙石的金锁,手中捏着长柄团扇,笑吟吟地见过太夫人,在一旁坐下。

沈元锦站起身来,没人引见,她也不知道这是谁,求救一般地看向秋分,未待秋分开口,便听得太夫人说:“你刚入门,想是不认得。这位是咱们陆家的二老太太,你该跟着二郎那孩子,叫一声二婶。”

“是,多谢祖母。”沈元锦朝着太夫人行了个礼,又含笑对二老太太行过了礼,唤了一声:“侄媳妇见过二婶。”

“哟,侄媳妇这模样水灵的,难怪我那二侄子能瞧上呀。”二老太太促狭地打量着沈元锦,嘴里头也不饶人。

“老二媳妇!”太夫人脸色一变,斥道。

二老太太这才收敛了神色,堆上笑来,朝身边的丫鬟招了招手,拿出见面礼来,交到沈元锦手中,笑道:“二婶头一回见到你,心中欢喜,这才失了分寸,二侄媳妇可莫要放在心上。”

“是,二婶是长辈,侄媳妇自是不敢的。”沈元锦福了福,接过二老太太给的东西,也没注意看,便递给了书画,叫书画收起来。

二老太太也没想与沈元锦多话,便假笑着不再说话。

跟在二老太太后边来的两位,一位瞧着比沈元锦大上一些,又不至于到二老太太这个年纪。沈元锦猜想,该是与陆秋书同一辈的人。另一位,瞧着与沈元锦差不多大,沈元锦也猜了一猜,想该是小一辈的。

“年长的这位,是你大嫂,旁边这位则是你大侄媳妇。”太夫人笑吟吟的,生怕沈元锦怕羞,还多说了几句,叫几人热络起来。

沈元锦照旧是见过了大嫂,拿了见面礼,又与大少奶奶说话,以长辈的身份送了礼,方去瞧后面来的人。

三老太太来得晚,瞧着脸色不大好,衣着瞧着也死沉沉的,整个人瞧着没有二老太太年轻。她身后跟着的是三奶奶,瞧着唯唯诺诺,落后三老太太半步,二人一坐下,三老太太先眯起眼睛看了沈元锦一眼,又转头去瞪三奶奶。

沈元锦瞧得奇怪,却也不敢多问,见过了三老太太,又送了见面礼给三奶奶。

早先沈元锦听说这沈家是有四房的,这一辈成亲最晚的也就是陆秋书了,可今日等了许久,却是不见四奶奶到来。

“四郎媳妇独身一人带着两个孩子,想也是辛苦,不来就不来了吧。”太夫人倒是没放在心上,想着沈元锦那般早就来了,该是还没用饭,打算赶紧放大家回去算了。

可二老太太不饶人,扶了扶发上金簪,嗤笑一声:“母亲可不能这么说,那三哥儿都上多少年的学堂了,二姐儿也是能自个吃穿的,四侄媳妇想是偷懒睡过了头,方才晚了吧。”

“四弟与四弟媳去后,这四房的是愈发没规矩了。四郎走了好些年,也不知那四侄媳妇有没有……”三老太太翻了个白眼,直直望着前方,笑着说。

“住嘴。”太夫人听着味儿不对,瞪了三老太太一眼。

沈元锦不知家中状况,自是不敢多嘴,只坐在那里当自己不存在。

就在这时,屋外丫鬟传话说四奶奶来了。

沈元锦朝屋外看去,瞧见一位面容憔悴的女子朝这边走来。

她一身青白斜襟长衫,配上一件白罗绣花裙,发上只戴了一只珠花,未施粉黛,却也瞧得出少女时候是何等美人。

屋内一时寂静,连原本说四奶奶坏话的人都闭了嘴。沈元锦有些奇怪,人没来便说得起劲,为何人来了,却不敢出声讽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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