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轮:倒吊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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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沉西:“你怎么知道?”

花井炽:“呵呵,猜的,剧情太老套。”她恍惚了几秒。

成沉西:“切,是真的,不是编的。她为了救我,脚踝上落下那么长一个疤…为了感谢她,我还答应她,将来长大后,会为她在这里搭一座庙,把她当活菩萨供起来,哈哈哈哈…”

花井炽:“庙?”她放下手中的啤酒瓶,起身,环顾四面八方的景致。在她曾经的记忆中,过去,这里是一片旷草地,只有一颗陈年的老树耸立着。杂草地上还有许多蒲公英球,一阵风刮过,半山飘着绒绒的花序。

那天,她与阿色在山顶骑脚踏车,遇到了两个小男孩在放风筝,五六岁的样子。

确如成沉西所说的那样,花井炽就是那个短发的小姐姐,不过,她六岁起,记性就不太好,这种不好,不是真的记不住东西,而是怕占用脑容量而选择性的删除记忆。尤其是与疼痛有关的事物,她都不做特别的标注。

成沉西:“这个姐姐告诉我,她家的后院有口井,如果要送座庙给她,一定也得有口井。我问她原因,她说,她好从家里的井爬过来。好可爱,我觉得她想象力很强。我猜着,她应该住得不远。”

“所以,你有过这样的承诺,但你后来再见过她吗?”花井炽问。

“没,正因如此,坚定了我在这里搞事情的态度。”成沉西回答。

花井炽:“搞事情…你搞了这样一座房子等她来做菩萨?”

“你觉得什么是初恋?”成沉西望着花井炽。

花井炽:“我…不知道,真的。因为我没有谈过恋爱…”

成沉西:“……哎?不是哎,我说…你多大了?没谈过…你…还是个花姑娘???”

花井炽:“……”她表情很严肃,并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样子。“那么,你那口井造出来了吗?”

“你过来。”成沉西招手向她示意进屋。

这座房子最令人赞叹之处就是这一千多平方的面积居然是毫无明显砖墙阻隔,贯穿的大通铺。为了保持原有的自然景观,成沉西在设计的最初特地将此建筑呈出四个四边形,分别超向东西南北不同的方位。屋内中间的区域,顶部用透明的玻璃制成天窗式样。

“瞧,它在那里。”成沉西指向天窗下的位置。

花井炽:“”

是呵,什么才是初恋呢?是第一次你爱而不得留下的小伤?或是人间圆满如你所愿后白开水的白?

花井炽:“你为何要带我来这里,告诉我这个小秘密?”

成沉西:“一开始想玩,靠近了,却不敢了。一开始是本能,现在更是出于本能。”

成沉西说的两种本能,其一,是他生理上的反应;其二,应该是他心的驱使。

味道,有记忆,它会把喜欢与不喜欢传递给你,也会把美好唤醒。

听成沉西的叙述,花井炽合上双眼,吐吸中徘徊着朦胧的纠结。她在纠结,要不要说出当年爬树的小姐姐就是他面前的自己?

说出来,意义又在哪里呢?

她与成沉西的年龄差大于八,她是老师,而他还是个学生。

说花井炽从小到大是个不设限的野丫头,那只是她除去婚恋观之外的那些。没有爱过的人,连游戏规则是什么都全然不知。所以,阿色说她是个“老尼姑”不是没有根据。

起初,花井炽不拒绝成沉西pua,是为了摆脱那个丢脸的尼姑“头衔”,(可能还有阿色喂的花痴药),但今晚的亲眼所见,所见即所得的似乎是一些儿时碎片式的记忆。谁能想到,只是孩子间的一句玩笑话,有人却将它变成了真。

没有人是真的铁石心肠,除非ta根本就不是人。

“你不怕等了恐怕也是白等?”花井炽说。

“不会,她说过她有天一定会来。”成沉西做了一个勾小指的动作。

花井炽弯腰,下意识地拉了拉裤角,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道疤早就被刺青遮住,看起来不过就是个现代年轻人比较时尚的行为罢了。

猫皮籽伸手将燃尽的冥谛香香蒂取出,口念长串咒语,召唤出占星轮。占星轮的月指针停在虚空西南角方向,(占星轮是唯一能精准测算出此枚香蒂可投去的方位。冥谛香尽之时,须依照占星轮指示的方位投出虚空,落在哪里,就是哪里。)猫皮籽朝此方位抛出香蒂,他期待着…

“这房子最绝的设计不仅是这口井,跟我来。”成沉西猛然拉住花井炽的手,把她带到一整片透明玻璃墙前。

花井炽倾身一看,吓的往后退了一大步,退到了侧后方。到此刻,她才恍然大悟,这房子的一角居然建在悬崖之上…成沉西将五个手指头轻压在玻璃墙一侧挂着的雕花木镜上,发出“biubiu”的声响,那玻璃墙面顷刻45度垂直倒下,60度…90…180度后停止,下方自动伸出三块玻璃板,张开,合并,像变形金刚那样,忽地~变身成一个观景台。花井炽傻了,这里,上是穹苍,左右皆是悬崖,如果是恐高的人,那得吓半残。

成沉西:“想看星空吗?”

“我很吃惊,也有点害怕,但我更想…试一试。”她脱去鞋子,缓缓迈出脚步…耳边是微风拂面而过的一缕清凉,她站在山峦之巅,像是与星月同辰共生。

“我们可以像这样看星星。”成沉西躺睡在玻璃观景台透明的地面上望着星空。花井炽挪了挪脚,走向成沉西…

“啊!疼!”她不知被什么东西刺痛了左脚脚底,是蛰了一下?还是烫?她双膝蹲下抚脚。

“没事吧?让我看看。”成沉西急忙爬起身,不加商量的抬起花井炽的左脚。

“你被什么烫了臭脚?哈哈哈哈,你猜…一根香烟头,哈哈哈哈,窝c…哪里来的香烟…”成沉西忍不住地抽笑。

花井炽:“大猪蹄子,手拿开。”她用脚丫踢着成沉西的脸。

“哎?别动,别动,你脚踝上有刺青?”成沉西向上捋起花井炽的左裤角。他摸到的不止是花井炽左脚踝上的“麟之趾”刺青,还有一道凸起的疤痕。

越是想藏,却越是藏不住——不知这算不算是繁华世界的定律。

成沉西:“你这只脚上受过伤?”

此刻,时空静止,两人对望…

花井炽:“我…”

成沉西:“吃饭的时候,你说你和你朋友曾经上过山顶,是吗?”

花井炽:“我来过。”

成沉西:“呵…我早有感觉,认识你。是你…对不对?”

花井炽:“开什么&”话未说全,成沉西用力将她拥入怀中,说:“别再藏了,我等了你很久…”

花井炽:“我知道你知道我……&”她突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也无须再说…成沉西吻住了她的唇…滚烫,甚至是热烈。它温暖的顺延至下半身…

“知道,我会温柔一点。”成沉西喘着气,在花井炽耳边小声说。

穹苍有流星划过,虚空中,云气如锦簇的花团涌动,星河如瀑布击石般沾开…

成沉西:“你摸,我的心跳,很快…”

花井炽紧贴着他的胸口,她能听见,也能体会。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终于告别了“尼姑”的身份,成为女人。

花井炽:“‘第一次’应该给真心的人,而不是玩弄。哺乳动物ty交换的神圣感,只有爱着的两个人可以相互觉知。我不谈恋爱,只是因为我不清楚下一刻,我们会不会变。”

成沉西:“变与不变都是好的,也都不好。一尘不变的一切太乏味,总是在变的太浮华。但我一直觉得,爱,才是这个世界最永恒的福音。人,或许只是载体之一,不是唯一。”

此刻的“奢摩他白面”正蠢蠢欲动,冥谛香尽,破除封之印的时辰将至,它已然嗅到了要寻找的味道,没错,就是那个它等了百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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