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你媳妇儿死了(2 / 2)
说着,他拍拍屁.股,头一仰,傲骄地抬脚就走。
袁隋看了萧衍一眼,转身去追皇长孙。
待将他送回皇宫,袁随返回来,有些迟疑地问,“爷,皇长孙在东宫安全吗?要不要真的将他留在靖王府?”
萧衍已经从棋盘上起身,坐到书案后,闻言轻轻道,“他在东宫才最安全。”
袁随眼眸一深,”如今太子殿下殁,没人护着他,如今皇储之位敏感——“
萧衍摇摇头,将整个身子撂到椅背上,揉着脑袋,“正因为他身份特殊,云骥才会好好照顾他。若他真在东宫出事,云骥是脱不了干系的。即便为了那个位置,他才不会容他出半点差错。再说,谁都看得出,云琛脑子明显有问题,就是个傻子,难不成就因为他是皇长孙,陛下就会将皇位传给他吗?不会的。所以云骥看得很明白,绝不会动他。”
袁隋恍然,“原来如此,还是爷眼光毒辣。”
随后他眸光一闪,“爷,属下还有一事不明。”
“讲。”
“爷,那日二皇子手中拿的兵符,为何是假的?那兵符不是早被沈长梨偷走,后又落到柳姑姑手中,爷是何时换回来的?又是如何换的?爷根本未接触过柳姑姑——”
萧衍唇角浅淡一勾,“真正的兵符从未丢过。”
即便沉稳老练处事不惊的袁隋听到萧衍如此说,一时间也愣住了,他惊怪一声,“兵符从未丢过?”
“是,当初在桃花堡的土地庙,沈长梨拿的,一直都是假的。”
袁隋额头上冷汗涔涔,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萧衍,既然沈长梨当初拿的就是假的,那爷还与她纠缠那么久?想着在流马县别苑,爷与沈长梨斗智斗勇的经历,袁隋愈发看不透眼前这位爷了。
他嚅嚅着嘴,觉得自家爷做事,不敢以常人论之。
见他又拿起了兵书,袁隋赶紧劝,“爷,你已经几日没有合眼了,还是去睡一会吧!”
“无事,爷不困,你下去吧!”
袁隋瞧着他坐在椅子上孤零零的身影,有些心酸,最终不再劝,“属下就在外面,爷若有需要,就叫我。”
袁隋出去了,萧衍坐在椅子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书房里安静到了极处,简石公公走过来为萧衍添了茶水,他心疼地看着自家爷,眼眸里皆是无奈,他叹息一声,无声无息地退出去。
萧衍手里拿着兵书看了许久,终于才翻了一页。今日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眼睛盯着书,好久才翻一页。对于他最喜欢的兵书,好像突然间就失去了兴趣,眉宇间除了疲惫,整个人都陷入浓浓的荒凉之中。
“爷。”袁隋的声音从外面响起,似乎有点小激动,门一响,他有点失礼地闯进来,“慕龙回来了。”
萧衍身子一震,急忙入下兵书,声音暗哑地道,“唤他进来。”
慕龙走进来,一身白衣飘飘,就是有点狼狈,袍角甚至还带着点点血色,看来是跟人交过手了。
他一进来,就冲萧衍直接道,“爷,摸清了,当日闯进地牢的有三批人。第一批进入地牢的黑衣人是真正想要杀人的,明显就是冲着沈长梨去的。也是他们泼桐油烧的地牢;第二批是北黎人。他们趁乱潜入地牢救了锦玉公主,顺带将沈长梨一块带走。第三批人是玉流觞的人。北黎人与第一批黑衣人在大牢里打了起来,地牢着火后,他们一同撤了出来。
玉流觞的人一直候在外面,见他们出来,便冲过来将第一批黑衣人杀死。属下想趁机将沈长梨救下来,可惜,玉流觞的人数众多,属下被他们一时缠住,锦玉公主和沈长梨便被玉流觞带走。属下已经探得,如今他们就藏在京城一百里外的玉枫山顶的‘天瑶山庄’——”
“天瑶山庄?”萧衍嘴里喃喃,“是玉流觞的秘密私产——”
慕龙有些遗憾地道,“枫山险峻,属下从崖下爬上去,刚接近天遥山庄,就被玉流觞的人察觉,属下怕打草惊蛇,所以就先撤了下来。”
袁隋一急,“爷,我现在就带人过去,有黑豹军在,不怕玉流觞不放人。”
萧衍眸中深不见底,闻言,坐在椅子上半晌都未动一下,手指却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 着。
而此时的‘天瑶山庄’,一间装饰奢华的书房里,已经换了一身崭新裙衫的锦玉公主正慵懒地斜倚在贵妃榻上,手里端着一只透明的玉玲珑酒杯,酒杯内,深红的红葡萄酒透着香醇的美味。她嘴一抿,一缕酒浆入口,将她嫣红的唇畔染得更红。
比起英气十足的军袍,她身着裙衫的样子,更加妩媚美艳。
而她对面的窗台,一身大红锦衣的玉流觞同样端着酒杯慵懒地靠在窗台上,妖艳的姿态,倾城绝色,挑着丹凤眼,目光有些游离。
二人似乎只顾喝酒,许久都不曾说话。瞧二人的样子,似乎并不是第一次相见,甚至很熟的样子。
贺兰晗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还要蛰服在中宁多久?玉流凝是舍不得靖王?还是你对沈长梨也动了心思?不怕告诉你们,他俩都不是你们兄妹俩所能觊觎的——还是正事重要,只要中宁乱了,咱们才能混水摸鱼,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
玉流觞妖冶的眼眸一挑,有点讥诮地看向贺兰晗,”锦玉公主费尽心机上战场,故意被萧衍逮回来,嘴里喊着要见皇贵妃,故意激怒老皇帝,你们北黎真正觊觎的难道不也是靖王萧衍吗?当初那个传言,你哥还没死心呢?”
贺兰晗喝了一口酒,眼眸一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想知道,前昌王沈崇娶的那个女子真的是前北黎王的兰贵妃?她生的那个孩子,果真是沈崇的骨肉?她现在究竟是死是活?萧云骥费尽心机去寻她,果真没找到?我不信,以玉侯爷的指手遮天,竟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可惜。”玉流觞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本侯还真不能确定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种?但她确实是死了——死在被发配到边疆的路上,沈海出的手,此事,萧云骥也被蒙在鼓里。本侯赶到的时候,她已身受重伤坠下山崖。本侯将那片山崖底部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人。山崖下只余一片血渍,或许是被什么凶兽给吃了——”
他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妖冶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任贺兰晗再三审视都看不出什么端倪。
她冷哼一声,“希望玉侯爷记住,你若还想回到西月国,除了我哥,没人能帮你——”
玉流觞妖冶的眸光一冷,“锦玉公主这是不相信本侯?”
“不是不相信,而是人心易变。玉侯爷已今非昔比,或许早就忘了你当初在西月国究竟遭遇过什么?若不是我哥,你们兄妹早死在边疆的泥沼里了,哪里还有现在的荣华风光?北黎要靖王,更要兰贵妃的那个孩子,只要玉侯爷能替北黎办到这两件事,你想要的,我哥定然会给。”
玉流觞眯了眯眼,“靖王马上就要玉屏城就藩,到时候,离北黎只有一步之遥。你哥想怎么玩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你觉得他真的会乖乖到玉屏城就藩吗?我觉得不会!以靖王的睿智,他怎么会轻易让出那个位置呢?如今中宁正乱,他舍得离开吗?”
玉流觞妖艳的唇角勾出一抹艳色,冲着对面的厢房抬了抬下巴,“只要将沈长梨握在掌中,就不怕靖王不就范。本侯与他打交道这么多年,还从未见他对谁如此在意过?不管是因为沈长梨的医术,还是别的,本侯敢笃定,沈长梨绝对能左右他的心神。”
“难道他对玉流凝不曾在意过吗?”
玉流觞倏地看向贺兰晗,眼眸中难得有些凌厉,“锦玉公主是不是觉得除了北黎,本侯就回不去西月国了?”
贺兰晗见他难得生气了,抿了抿嘴,直接从贵妃榻上站起身,放下酒杯,“我相信玉侯爷的人品。”
说着,她裙子一旋,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咳咳咳——”
嗓子里痒的难受,沈长梨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慢慢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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