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剪不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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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樱嘴角流血,却仿佛感知不到疼痛,随着漫天飘零的蓝雪,翩翩起舞。

  她笑得释然,慢慢伸出手,接住一朵雪花,也就是在那一刹那,她消失不见了。

  蓝色的雪停了下来,悠扬的琴声也消失了。

  “红樱!姑姑!红樱不见了!”

  紫苏感觉到有人拍自己的脸,她惊醒过来,不停拍着胸口。

  还好还好,是梦,不是现实,那就好!

  紫苏本想和红樱讲述这个可怕的梦,却发现红樱根本不在屋子里。她推开门,发现红樱也不在院子里。

  紫苏感到不对劲,立马冲到了若水的房间。

  此时太阳从天边刚刚露出,若水打开门,发现紫苏面色惨白。

  紫苏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若水扶住她,沉声道:“别着急,慢慢讲。”

  紫苏眼眶通红,在若水怀里瑟瑟发抖:“姑姑,红樱不见了!”

  兰泽蹙眉道:“她不是一直和你在房间里休息吗?”

  紫苏哭得不能自已:“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了漫天飘蓝雪,有人在弹琴,红樱在雪中起舞。醒了以后,我发现她不在房间里。姑姑,兰泽公子,我们该去哪里找她啊?”

  紫苏的哭声惊动了姞扶桑,她快步走了过来,又折回红樱住的房间,没发现什么端倪。

  国师府防护阵被破,后山被毁,她一夜未眠,忙着处理这些烦心事。

  如果红樱是被人掳走的,按照几人修为,定能发现有人闯入。紫苏和红樱住在一起,除了那个诡异的梦,没听到任何动静,说明没有人来劫走红樱。

  最大的可能,是红樱主动离开了国师府。可是国师府不是龙潭虎穴,她没必要不辞而别,况且这里还有与她并肩而战的朋友们。

  若水揉了揉眉心,向来温和平静的脸上,染上了一丝阴沉。

  紫苏泪眼婆娑,拽着若水的衣袖,不肯松手:“姑姑,该怎么办啊?”

  若水拿出手帕,为她擦去泪水,然后捧着她的脸,安慰道:“别怕,她不会有事。松鹤有些可疑,你还记得她看红樱的眼神吗?”

  紫苏依偎在若水怀里,开始回想最近发生的事,以及诡异之处。对了!松鹤死死盯着红樱,还问她是谁,好像和她认识。不对呀!松鹤在黎明山修行,红樱在云浮山生活,且她们还不是一个品种的妖,一个是动物,一个是植物,不存在是亲戚的可能。

  等等!红樱和她们不一样!

  紫苏想到这里,满脸震惊:“姑姑!红樱是不是恢复了记忆?”

  红樱不知因何缘故,缺失了一段记忆。若水下山除妖时,顺手救了她,见她无处可去,便把她带回了云浮山。

  紫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难道来自那个地方?”

  若水轻叹道:“她很快就能回家了。”

  姞扶桑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她没有多问,只是站在那里,神色坦然。

  “我知道她在哪里!”时穆大步走了过来,他皱着眉,严肃端庄。

  兰泽盯着他的眼睛,开口问道:“她在哪里?”

  时穆语气笃定:“将军府!她的失踪,定和月药刕有关。”

  姞扶桑不悦道:“时穆,空口无凭,不许胡说。”

  见师父不信自己,时穆有些着急:“师父,我没有瞎说!是真的!月药刕真的有异心,她和大妖勾结,妄图颠覆江山。那个水风,就是她的手下。我亲眼看见的!”

  若水蹙眉道:“你看到了什么?”

  时穆语速极快:“水风和他的同伴,去过将军府,月药刕当时得胜还朝,肯定和她们一起在月下密谋些见不得人的事。当时我孤身一人,不敢靠得太近,怕被发现。”

  “你去桃李县,是因为水风?”

  “正是!我一直怀疑他图谋不轨,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偷偷溜到桃李县干坏事去了。当时这其中也有误会,那个傻子,我当时不知道他彻底痴傻了,以为是水风派他来偷听和使坏,于是一怒之下,我便想杀了他。幸好你们及时出现,拦住了我,否则我便铸成大错了。”

  姞扶桑抬头看了眼时穆,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时穆知道这是师父发火前的征兆,他连忙求饶:“师父,好师父,求您别生气了。我真的担心月药刕勾结大妖,犯上作乱。毕竟月家一直蠢蠢欲动,并不安分。当时二选一时,就因为怕月家谋朝篡位,才弃了月氏女子所生的大皇子。”

  若水温声道:“谢谢世子,这些信息,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我们还要去救人,就不在府上继续叨扰了。”

  时穆点点头:“你们先去,我在外面接应。我和月药刕有过节,若是她看到了我,定会大闹一场。”

  见若水她们走远了,姞扶桑看了眼时穆,低声怒斥道:“你总是这样,先斩后奏,没有规矩!你法力不高,心思单纯,容易受人蒙骗,却非要单枪匹马冲在最前面。这种愚蠢行为,真的会让你送命!你若是出了事,太后那边,你娘那边,我该怎么交代?若你仍一意孤行,以后不必来国师府了。”

  时穆知道师父刀子嘴,豆腐心。他拉了拉师父衣袖,委屈巴巴地看着师父。

  “师父,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如此冲动武断了。您别生气了,原谅我吧!若我下次再犯,就让我不得好死!”

  姞扶桑一把拍开他的手,怒声道:“不许讲这种不吉利的话!时穆,一语成谶,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不许诅咒自己!”

  时穆倒了杯茶,端给师父。

  姞扶桑不接,面如冰霜。

  时穆脸皮极厚,凑了过来,低声道歉:“师父,我已经吃了大亏,以后再也不会肆意妄为了。您别生气了,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让您担心了。”

  姞扶桑叹了口气:“时穆,云城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我不想让你卷进复杂的政治斗争中,更不想看到你受到一丝伤害。太后对我,恩重如山,所以我必须看好你,不能让你出事。”

  时穆怔住了,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师父这么生气,只是因为怕我出事,导致太后对您有负面看法吗?”

  姞扶桑仿佛没注意到他的伤心难过,轻声道:“是的,我担心你,皆是因为出于太后的嘱托。”

  时穆手里的杯子,再也拿不住,掉了下来。

  精致昂贵的杯子砸落在地,碎成一片又一片。

  破镜难圆,碎杯难拾。

  时穆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眼眶通红,沉默不语。过了好久,他拾起碎片,失落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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