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将军又在爬摄政王墙头(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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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帮黎安提过一回锤子,严季初就严重怀疑张文潜所言,黎安曾被人欺辱的事,是不是有人为了抹黑黎安而编造的了。

  就那一把子力气,整个大晟找得出几个能占他便宜的?

  也是从那之后,严季初默许了黎安上战场。

  既然拦不住,不如将人放在身边看着,多少照看着些。

  但看着看着,严季初就忘了这回事了。

  倒不是他被敌人拖得分不出多余的注意力,而是黎安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全然是不需要他刻意去照顾的。

  两人配合的默契程度,让严季初次次战后想来,都觉得心惊。

  战场上配合得有多默契,杀敌有多畅快,歇下来后回想,心里的感觉就有多怪异。

  短短几个月的相处,严季初已经完全想不起黎安以前是什么样的了。

  只觉得从前所听闻的,也就一条阴晴不定,能符合得上他那古怪的脾气。

  要说他以色侍人,狐媚朝臣、兄弟君王,严季初很想将说这话的人揪出来,让他好好瞧瞧那战场上,一锤子连人带马掀翻的摄政王,到底哪里柔弱可欺!

  可他又想起以前被同窗拉着去花楼时,从那些狎昵之言中听闻的,别有用途的药物器具,心又沉沉坠下去,闷闷生疼。

  那人那般桀骜孤高,如何能忍得下那些屈辱?

  眼前浮现与黎安相处的种种,严季初突然生出想他永远留在边疆的念头。

  至少,在这大漠边城里,他的喜怒哀乐,都属于真实的他自己,而非那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可那到底是不现实的,仗也不能永远打下去。

  严季初花了比原定更少的时间,解决了从湖州、岳州调取兵马的事,急急赶回沙城,直奔主帅大营。

  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在怕黎安任性胡来,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回营后第一件事,便是先去见那人。

  黎安的营帐就在严季初的大帐旁边。

  严季初去时,黎安的营帐合了帐帘,弦影站在帐外,将到门口的严季初拦了下来。

  “主上事忙,大将军请稍后再来。”

  弦影拦下了要往里闯的严季初,“关于调兵遣将的事,主上交待,大将军自行定夺便可,无需与他商议。”

  “他在忙什么?”

  严季初直接忽视了弦影后面的话,皱紧了眉头,心生不安。

  自己才离开不到七天,他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弦影抬眸看了严季初一眼,面上表情没变,眼神却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审视,“主上在沐浴。”

  严季初差点儿给口水呛到,很有些尴尬地低头咳了一声,却正好瞧见了脚下近乎缩到一处的影子,愣了一下,倏地抬头。

  “这大中午的,他沐什么浴?”

  严季初说着,屏息听了一耳朵,里面也没有水声,顿时生出些被蒙骗的恼怒。

  “主上畏寒,沙城夜里太凉,所以白日沐浴。”

  像是知道严季初不会信,弦影解释了一句,面上显出几分纠结,往旁边让了半步,“您若不信,可……”

  弦影的话还没说完,严季初已经掀了帘子进屋。

  他笃定黎安是在搞事,故意用沐浴的借口,让自己不好抓他现行,弦影的退让,不过是黎安以退为进的把戏。

  所以他想也没想就直接冲了进去。

  帐外,弦影默默将被他掀开的帐帘合上。

  营帐内的陈设很简单,一桌一椅,一块屏风分隔内外。

  绕过屏风,便是平常歇息的小榻。

  严季初还没走到小榻那一侧,就见靠在营帐布蓬那一侧的折叠屏风展开了。

  这确实像营帐主人在内沐浴时,以屏风为幕,以防有人透过营帐布蓬窥视。

  严季初的脚停在了屏风前,一时有些犹豫。

  不能真是在沐浴吧?

  他畏寒?

  之前怎么没听说他有这个毛病?

  到底是跟黎安相处有些日子了,沙城夜里寒凉之时,他也没见黎安多加件衣服。

  有时候夜战归来,就着河水沐浴也是常有的事。

  边疆条件有限,能有水洗去血污已是不错,大漠地里,草木稀疏,哪儿是能找到那么多柴火,够支持人洗热水澡的。

  黎安再讲究,也不过是让人取水到营帐中沐浴,不与其他兵将一般,直接去河边清洗。

  至于吃食饮用等,他跟其余兵将没什么两样。

  偶尔的加餐,还是营里的人觉得让摄政王吃沙囊有些得罪人,在有限条件里给他凑的粗茶淡饭。

  黎安也挑,给什么吃什么,给人一种很好养活的感觉。

  大概是他太过亲民,时间长了,在他下了战场跟旁人一样坐城墙底下歇息时,甚至有人敢跟他开玩笑。

  虽然不是什么很过分的玩笑,但那可是坊间传闻里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

  可这帮真见过他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兵,反倒是跟他开起了玩笑,有时候牛皮吹嗨了,甚至敢跟他称兄道弟。

  不夸张的说,整个沙城兵营,真觉得黎安是个大麻烦的,大概只有严季初一人。

  因为黎安确实不是一个听话的兵。

  作为统帅的严季初却又没权利因他的违纪而将他如何。

  实际上,黎安本就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更说不上违纪之后的惩罚。

  愿不愿意配合,完全看黎安心情。

  有这么个督军,怕是没有哪个统帅是会高兴的。

  也是那些兵将憋屈了太久,黎安放权准严季初带他们去打,甚至亲身上阵领着他们打一场能出头的仗,出了一口恶气的兵将,自然也不在意他的那点“不听命令”行事。

  他们也看得透透的,自家主帅拿摄政王没办法。

  没人挑衅严季初的威严,全因为摄政王虽然自己不全听严季初的,但见不得别人不听统帅指挥。

  说起来就是,他不是严季初的兵,但他们是。

  严季初总是想不通他到底想干什么,对他说的话,做的事,也自然总是带上两三分怀疑。

  站在屏风前犹豫了半刻钟,屏息听着里面的动静,却只听见点轻浅呼吸,这着实让严季初拿不定主意。

  沐浴却没有水声,声音平稳均匀似睡着了。

  这简直就像打着沐浴的幌子拦人,塞了个人在营帐里掩人耳目,自己偷溜了一样!

  以前在书院,经常被迫帮偷跑出书院去玩儿的张文潜应付父子时,严季初没少干过类似的事。

  不再犹豫,严季初多少带了点怒气地闯了进去,然后定在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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