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将军又在爬摄政王墙头(2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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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风之后,散发靠在浴桶里的人闭着眼,呼吸轻浅。

  他侧身对着对着屏风进出人的这边,严季初可以清晰地看见如瀑青丝自他肩头滑落,垂在后背身前。

  垂落的青丝搭在浴桶边,半湿地贴在宽阔的后背上,乌发缝隙间露出的肌肤,麦色的脖颈与如玉的肩头是两个颜色。

  肤色对比那般显眼,叫严季初回过神来,视线顺着那垂落的青丝往黎安身前多瞧了两眼,就莫名红了脸,猛地背过身去。

  过快的心跳叫人血液流速加剧,带起浑身的燥热。

  严季初压着粗重的呼吸,两眼颤颤发昏,感觉脚下都跟踩着棉花一般飘忽着。

  真是奇了怪了!

  往日跟将士一条河里洗澡,又不是没见过这些,再说了,他有的,自己也都有,都是男人……

  自己到底是在羞耻个什么?

  将要走出大帐的脚停在帐帘前,严季初深吸了一口气,又转了回去。

  泡在浴桶里睡着,可真有他的。

  也不怕沉水里淹死!

  咬咬牙,严季初又走了回去。

  将人叫醒就走。

  他是这么打算的。

  可走到近前,见那靠在浴桶边的人,在自己靠近时还没醒,忽地就不忍心将人叫醒了。

  以他的机警,若不是实在累得狠了,怎会连自己靠近都不知道?

  离得近了,严季初才发现那纤长睫毛遮盖下的暗色,不是长睫落下的阴影,而是不知何时堆叠起的乌青。

  那双总上挑着显出几分厉色的眼尾,此时低垂着,眉心微蹙,似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薄唇弯折着,抿成一线。

  自己离开这几天,他似乎也很忙,下巴上一层青青的胡茬,看上去有一段时间没打理了。

  不知道又干了什么任性的事。

  严季初如此想着,心间却莫名有些酸涩。

  抿唇站了一会儿,他到底是没有将人叫醒,悄悄弯腰,轻手轻脚地撩起他垂在身前,铺散在水面的青丝,梳理着拢到身后。

  水面上铺散的青丝被移开,清澈的水面遮不住人视线,严季初只扫了一眼,就飞快挪了眼,绕到他身后,取了布巾为他拭发,却难以压下那躁动不已的心跳,渐渐臊红了耳根。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有什么地方不正常,不然怎会对着一个男人有了欲望?

  但视线落在那恬静的侧颜上,他又觉得没什么不正常了。

  风沙磨利了那偏柔的眉眼,显出分明轮廓的一张脸,少了柔媚,多了英气。可当他蹙眉显出几分脆弱之态时,反倒是比之前更叫人生出狎思,想让这总高高在上的人,在自己面前展露截然不同的一面。

  喉结轻滚,严季初不由得紧了手。

  这一动作似乎拉扯到了青丝,叫那沉睡的人眉头更深了几分。

  严季初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那不堪的心思,红云顿时飞了满面,惊慌低下头去,不再看,耳朵却竖着,静听着一切动静。

  直到那人的呼吸再次平稳下来,严季初才松了口气。

  心里唾弃着自己不堪的心思,不断告诫自己非礼勿视,该立刻起身离去,身体却诚实地留在了原地,小心翼翼地为睡着的人擦干了湿发。

  将擦干的青丝拢在一处,用发带束了,严季初看着眼前仍未醒的人,有些手脚难安,纠结为难。

  擦头发就算了,总不能澡还要自己帮他洗吧?

  可也不能让他一直在冷水里泡着啊!

  只纠结了几息,严季初就上了手,蹑手蹑脚,做贼一样拿了布巾给人擦洗。

  他动作轻得很,生怕将人闹醒了,两人都尴尬。

  但让他意外的是,黎安竟是整个过程都没醒。

  只是那无意识的翻身腾挪,配合着严季初的动作,似是已经习惯了被人这般伺候,所以睡梦中都能如常做出反应。

  这认知让严季初心里有些堵得慌。

  虽知晓以他摄政王的身份,有人伺候沐浴是理所当然的事。可一想到,还有别人见过黎安这般模样,严季初心里就一阵阵泛酸。

  心有不满,他手下动作重了些许,不经意碾过后腰某处,耳边顿时响起一声闷哼。

  严季初立时浑身血液一凝,整个僵在当场,任黎安靠在自己肩头,完全不敢去看黎安是不是醒了。

  只是那扑在颈侧的湿热呼吸,实在让他很难保持内心安定。

  很是等了一会儿,见黎安没有动静,严季初才转了眼珠,悄悄去瞄靠在自己肩头的黎安。

  也不知道黎安是去干了什么,竟然这都没醒!

  严季初惊诧的同时,也不免松了口气。

  视线扫见那麦色面颊上泛了些许薄红,严季初又紧张起来。

  他该不会是醒了,但不好睁眼,在装睡吧?

  严季初顿感手足无措,最后心一横,眼睛一闭,就将黎安从浴桶里捞了出来。

  也顾不上会不会将人弄醒,或者他到底醒没醒了,手脚麻利地给他擦干水,严季初将人往旁边的小榻一放,扯了被子给他一遮,就满面通红地跑了。

  守在门口的弦影只感觉到一阵风从营帐里冲出来,还没看清人,眼前已经影子都见不到一个了。

  摸了摸鼻子,弦影将帐帘拉好,又挡在了帐前。

  他家主上绝对是故意的。

  虽说编排主子不好,但跟着自家主上这么多年,主上主动勾搭,还没勾搭成功的,严季初是他见的第一个。

  帐内的黎安不知道自己的小侍卫在想什么,只是盯着帐顶,两眼发愣。

  他确实是醒着的,但不是严季初进来那会儿。

  大概是严季初开始上手给他擦洗的时候,黎安就醒了,但没想好怎么面对,就一直装睡,直到严季初不小心按在他腰窝。

  抬掌盖在脸上,黎安在心里骂零号机,“为什么他来了你不跟我说?你特喵不想干了,想倒戈?”

  【您不是跟弦影交待,严季初要是打算硬闯的话,不用拦着他吗?】

  零号机委屈,【我以为您这次是开窍了,想主动谈个恋爱,搁这儿欲擒故纵钓严季初呢。谁知道您是真睡啊!】

  【而且,为了保护宿主隐私,您沐浴的时候,我是被黑屏下线了的。】

  黎安骂了句脏的。

  都怪京中那帮孙子跳得太凶。

  连着处理了好些事情,赶着时间去“拜访”了几个被笼络的边将,连轴转下,搞得他都精神疲惫到直接陷入了沉眠。

  至于不拦着严季初……

  他说的是正常时候!

  怕严季初找自己是有什么急事。

  谁他妈要泡澡的时候准他乱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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