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李公公丧命三爷慌 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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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美玉陪着三爷度过了他有生以来最难熬的几天。美玉变着花儿地哄他开心,甚至破天荒和别的护士换了班儿,陪着三爷在百望山四处走动,散心。一日,他们走在去葡萄园的小路上,她努力把三爷的心思引到自己身上,问他,日后若她真的进了府,如何吃住,和嘉柔如何称呼。

三爷问:“你想通了?莫不是哄我。”

美玉摸着三爷的脸说:“您先告诉我日后的安排,我自会考虑清楚。”

三爷说:“我见你与嘉柔甚欢,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美玉把手移到他的耳朵上,仔细看着,把玩着说:“那是嘉柔妹妹的心思,我只管您的心思。”

三爷说:“我的心思,就是你过来,陪着我。你在,我心里就踏实。”说着,三爷在这条浓密的林荫路上,紧紧抱住美玉,他心里是有多慌,都豪不顾忌地展现在美玉面前。美玉是他的情欲,也是他的知己。

美玉捏捏他的下巴,笑着说:“您就总是不给我正经说法。”

三爷说:“我不敢,正经说法惹你生气。”

美玉赶忙转移话题:“过些日子修水系,您也有得忙了。”

三爷叹了口气,说:“也好,趁着动土,我大可把百望山好好翻一番,说不定有什么收获。另外,我还得去找那对夫妻。”

美玉皱着眉,说:“我倒觉得,他们安稳了,会来找您。”

三爷看着美玉,觉得她说的没错。看着看着,三爷被她美艳的面容迷住,又深情地吻下去。这是青天白日,所有人都在医馆忙碌,葡萄园的路上静谧安详,无人经过。三爷将美玉拉进旁边的山坡上的草丛中,云雨一番,二人不敢出声,都使劲忍着,无声的如胶似漆,让三爷忘了一切烦恼。

就这样,美玉回到了三爷身边,伯驾十分失落,却也无可奈何。他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等着美玉再次受伤,需要疗伤时,自己才有机会再去接近。

三爷之所以不肯给美玉正经说法,是大栅栏本草堂的大宅门里,对美玉的身世,颇有微词。为这事儿,三爷不敢和病重的爹顶撞,只跟大哥商量过。三爷也是拼了全力,要让美玉进门。

“大哥,美玉入门,做一侧室,总是可以吧。”三爷问。

大哥说:“我见过那孩子,没什么毛病。可是,她。”

三爷追问:“她怎么了?她好看,又聪明,还精通西医,怎么论,都是个好姑娘。”

大哥摆摆手,说:“三弟,有些话我不好说。但你看我这么为难,也应该明白。”

三爷说:“大哥,我不明白,美玉是孤儿,不是来历不明。她老家是张家口的。还有哥哥嫂嫂。派人去找,能找到。”

大哥说:“那都是小事儿。”

三爷急了,问:“那到底为什么不行?”

大哥说:“一个姑娘,跟一群洋人,”大哥起身转了一圈儿,接着说,“倒也不能埋怨她,无父无母的孩子,不用给谁什么交代,自然也无所谓和一群男洋人,厮混在医馆里,日夜不息的。外面怎么说,说那不比烟花之地干净多少。”

三爷气坏了,他侧着头,喘着粗气,说:“那些大夫都是发过誓的,不近女色。”三爷没敢告诉大哥,外面传的,其实是自己和美玉的私处之事。

大哥又摆摆手:“你信,别人信么?”

三爷说:“我信就行了。”

大哥也气急了,说:“你信,那你就把她留在百望山,或者外头置办一处宅子,别往家里接。婚嫁本来也是给别人看的,不是你自己的事儿。”

三爷退了一步,说:“侧室总是可以的吧。”

大爷说:“三弟,不是大哥为难你。一是她身世不详,二是她过于娇艳。她就是一出鲜活的红颜祸水,三弟你玩玩儿就行了,别真往家里引祸水。”

三爷下意识地又退了一步,说:“大哥言重了。”

大哥摇摇头,说:“三弟啊,什么事都得有个适可而止。凡事过犹不及。美玉兴许是上天赐给人间的尤物,所以才活在九国医馆那么奇怪的地方。你把他接来城里,那得多少人惦记?你想想?”

三爷心痛不已,不再和大哥理论下去。

也是因此,三爷根本不能给美玉正经说法。美玉倒也习惯了三爷在这件事情上的支支吾吾,她不做多想,陪好了三爷,便回到护士站忙活起来。

美玉在护士站低头整理住院记录,一个熟悉的声音招呼她:“护士,我又来了。”

美玉抬起头,眼瞧说话的正是那天的嫂子,美玉刚要开口,老板娘示意她不要声张,然后轻声说:“三爷在么?”

走廊里人来人往,但都匆匆忙着自己的事儿,取药的取药,做检查的做检查,谁也不顾上看谁。美玉虽觉不妥,也没别的办法,她低声说:“在,我去找他。”

美玉到宿舍楼请三爷来医馆与那老板娘见面。二人进入护士站后的美玉房间说话。美玉回身关好门,继续在护士站忙碌。

老板娘说:“三爷,哎呦!”

三爷说:“哎呦,嫂子!”

老板娘哭了起来:“我男人,他,重伤!”

三爷问:“嫂子,你们去哪儿了?我可是好一顿找!怎么没留下医治,目前如何了?”

老板娘说:“本以为就是一出刀伤,养养就好了。谁想感染,高热不止。我冒险来找你,就是让你去瞅瞅。”

三爷说:“来医馆吧。伤口化脓,可是要命。”

老板娘说:“哪儿敢露面,你看我穿的破破烂烂,蓬头垢面的,整个一老大娘,就怕露了踪迹。我这一路提心吊胆的。”

三爷说:“也是。那我随嫂子去,人命要紧。”

老板娘说:“入了夜吧。现在走,不是送命?”

三爷请老板娘坐下,问:“嫂子,到底怎么回事。”

老板娘吐了口气,说:“那堆金银珠宝,李公公是过过目的。他点名儿要我么留下那盒黑珍珠。说日后他要用。那日按照李公公吩咐,去给他送那盒黑珍珠。正要分手,几个大汉就扑过来了。招招都冲着李公公的脑袋去。我男人上前护着,直接就给人踢到一边儿去了。他们打完,我男人上前扶李公公,有个人竟折返回来,给了我男人一刀,我男人一躲,扎大腿上了。”老板娘一口一个我男人我男人,她在这次波折中,彻底改变了自己对他们二人关系的定位。

三爷说:“现在知道是什么人了么?大哥现在怎么样?”

老板娘摇摇头:“兄弟,知道是什么人又有何用?反正我们的客店是关了门,不敢回去。我俩现在住到了十三陵的燕子湖。”

三爷说:“大哥在燕子湖?那得赶紧出发,赶过去还得大半天。”

老板娘说:“我把他拉过来了,在山脚下一出破庙里。”

三爷说:“您等着,我去找美玉拿药。”

三爷说罢到护士站找美玉说话。

美玉听后,说:“我没有处方权,那些西药,都在柜子里,得医生开了单子,才能拿。而且药品数目,每日清点。”

三爷想了想,拿起护士站上的一把剪刀,朝自己手心划开,说:“我现在去找大夫拿药。”

美玉和老板娘被三爷的举动惊呆,美玉心想,他心里是有多少的烦闷解不开,要借口祸害自己啊。

其实,三爷到不是要祸害自己,他只是觉得,李公公丧了命,老板也身受重伤,自己却躲在温柔乡里,忍受的不过是心里上的煎熬。这不公平,也拉低了他三爷在队伍里的作用。这一剪子下去,三爷觉得自己总算是和兄弟们,站到一起了。

伤口不浅,值班的马克斯给他开了些上好的西药,嘱咐他如何涂抹和服用。

“三爷何苦那么激动。以后小心点。”马克斯说。

三爷笑着说:“得嘞,多谢您马大夫。”

马克斯说:“动静真大。”说着瞥了一眼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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