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意气风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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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薛林凌饶有兴致的玩弄手中的茶杯,自言自语道:“就是那个号称要修改唤神曲第二篇章的人呀,让他进来吧。”

范秦苑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手里面拿着卷轴,身后像是背着一把宝剑,不过用布包着看不出来具体是何物,他脸上似有得意之色,入厅后拱手说道:“臣范秦苑携新谱唤神曲第二章八节,请教薛总司。”

他新谱了曲子?薛林凌有些吃惊,心想唤神曲依祖制谱写,怎能随意修改,真是不自量力,“范大人恐怕要白做功了,唤神曲乃是按史册谱写修缮,就算你的新曲绝妙也难以选用呀。”

范秦苑并不在意,从身后解下布袋,拿出一陌生乐器,淡淡的说:“还请薛总司听过再说。”说罢他独自演奏起来,乐声袅袅,音色浑厚,给人一种大气沉稳的感觉,庄重而又诚恳。

旋律似改非改,唤神曲薛林凌再熟悉不过,主旋律丝毫没有变化,只是辅音去掉了之前的回转和跳动,更符合唤神这庄重的情景。

一曲毕,二人皆不语,不过心思却出奇一致,这样的更改绝对堪称完美,薛林凌心里清楚,他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他现在更好奇范秦苑手中的乐器,从外表上看更像是大食国的胡笳。

“范达人手中乐器可是胡笳?”薛林凌直截了当的问道。

“正是,臣前来也为十二乐器图,臣不才,年幼时随父亲周游各国,接触过大食国的乐器,心里喜欢便也学的一二。”范秦苑的眉目间放着光芒,可见他对此胸有成竹。

薛林凌淡淡一笑,同是年少成名,他见过太多夸夸其谈的人,对于范秦苑的一番话,他也是将信将疑,“既然这么说,那就请范大人给在下讲解一番。”

侍从听此话正转身要去取画轴,却听到薛林凌高声说道:“取笔墨纸砚来,范大人边画边讲不是更生动?”

范秦苑心想:看来他是不相信我,怕我对着画卷胡诌。也罢我也不需要那些粗制乱造的东西。

如此,范秦苑一边凭着记忆一边画出十二乐器图,每一个图比画卷上还要详细逼真,而他所讲不止于材质,用法,演奏手法更涉及音色特征,代表作品等。

薛林凌很是震惊,没想到他说的如此详细,只有真正接触过的人才会如此,他向侍从使了个眼色,对方马上明白,将范秦苑所说之话一一记录下来。

本以为一番介绍后,薛林凌会大吃一惊,忙不迭的请他上座,谁知对方居然淡定的请他先回去,稍后再议。

忿忿不平的范秦苑只能先回去,他住在皇甫府,皇甫青岩也算是礼贤下士,每日都会与他们把酒言欢,今日见他郁郁寡欢便与他单开一席,在湖心亭内饮酒。

皇甫青岩将酒杯满上,询问道:“范兄今日为何如此沮丧?”

范秦苑摆手说道:“不提也罢,我本将心为书院,怎知薛总司的心思我摸不透。”

“哦?为何这么说呢?”在皇甫青岩的追问下,他把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谁知他还没有什么反应,皇甫青岩竟拍案说道:“岂有此理,他怎能如此对待良材,范兄我真为你不值。”

范秦苑听说心中更加愤恨,可是自己人微言轻,又能如何。皇甫青岩仗义的说道:“范兄不必担心,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我就不会置之不理,总有办法能让陛下知道一切皆是范兄功劳。”

听他这么说,范秦苑满是感激,激动的说道:“皇甫兄为我仗义执言,我实在无以回报,唯有以此酒谢之。”

皇甫青岩连忙拦道:“哎,范兄言重了,来我们举杯畅饮。”

话说回来,薛林凌的确带着范秦苑所述,一字不差的回禀李隆基,不过他同时也回禀了事情的整个经过,并把范秦苑重谱的唤魂曲一并献上。

李隆基得知后很是欣喜,兴奋的问道:“真有如此才人,快传来让朕见见。”

薛林凌拱手说道:“陛下且慢,容臣多说一句,此人虽有大才,不过难免有些心高气傲,臣担心他会顶撞圣驾,所以暂且没动声色。”

李隆基笑了笑,打趣道:“就如当年的你吗?朕记得那时候皇祖母还健在,让你用板笛演奏,没想到你竟然砸了御赐的板笛,说什么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寻得能配上你的天下无双的板笛,那时候的你才叫心高气傲。”

薛林凌羞涩的笑了笑,惭愧的说:“若不是入了清风书院怎会知道山外有山,自己那时候真是狂妄,现在想来也是可笑。”

李隆基轻叹口气,若有所思的说:“若能回到那时也不为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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