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留的孩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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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掀开被子看到满眼血红,她颤着声音只说出:“帮我去叫景郁过来,快!”

她对自己用药太过,导致流产之后仍然血流不止,景郁赶过来看到这个情况,几乎是哭着写了药方,派人马上抓了药去煎,景郁一边哭一边骂:“你知不知道多危险?就算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也用不着这样!如果真的出什么事墨家怎么办?萱萱怎么办?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啊?将军对你……你们……这是何苦呢?”

她虽然虚弱,这个时候看着她手下新上任的长老这个样子,还是微微笑了出来,伸手摸摸景郁的脸,说:“你这个样子,还真跟你师父有几分神似!”

“你还笑得出来?”景郁本来是想再骂,却开不了口了,只是掉眼泪。

“好了,我都没哭你哭成这个样子!我没事。”其实景郁比她还要小两岁,就这样成了长老,担负这样的责任,实在是难为她。

“再说没事!再说没事!你现在的情况就是要好好调养,什么都不能干,明不明白?”

“好好好,你一会儿把萱萱抱到我床边来,我看着孩子,什么都不做。”

这个时候,就算是她不想顾及自己的身体,身边这一堆人也不允许,把自己手里的事情交代给聂长老,景郁把她和萱萱都照顾得无微不至,战场上的事情吕弈更是不用她费心,她只有乖乖养好自己闹出来的这场病。什么都不做发呆的时候就很多,很多时候她望着床边摇篮里的萱萱,感觉非常模糊,这是她和金羽的孩子啊,他们才分开多久,她就开始不能相信,好像过去的五年,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们还是敌人。这样也好,堕掉了这个孩子,他再也不可能原谅她了,把最后的侥幸心理也拿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在侥幸!

病养了半个月,血止住了,她的元气也恢复一些,只是景郁还不允许她走动,她也只好在床上坐着。这天傍晚喝了药,也喂孩子吃好了,景郁拿了盘碗出去,她正哄孩子睡觉,忽然有人敲门,接着吕弈的声音就传进来:“巨子,我来看看你,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她拥了一下被子,孩子还抱在手里,就看到他推门进来。

吕弈之前一直在城外战场上指挥战斗,也是傍晚才回来,直接过来看她。他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忽然气氛就有点尴尬,白灵月这几天卧床休息,头发只是松松挽起来,两个人是第一次以一对男女的身份共处一室。

“战况如何?”她率先打破沉默,“我这里什么消息都没有,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景郁这个丫头,比她师父还厉害!”提到巫长老,她自己又有点介意,想笑没笑出来。

吕弈更加局促,张嘴叫:“白……”

“叫我白络吧,战况如何?”她再问一遍。

“在计划之中,再过几天把这座城也弃了,不出半月朝廷就应该下召令要我回京,到时白……你能一同前往吗?”

“半个月我的身体应该没问题了,我肯定要和你一起回京。”她想到两个人到京城之后还要并肩作战,终于笑了出来。这时候萱萱扭着头向吕弈的方向,伸出手去抓,白灵月就有点不好意思,让孩子面对自己,说着:“萱萱乖,不想睡觉啊?不睡觉就跟娘玩儿一会儿!”

吕弈看着这样的巨子,忽然就笑了,说:“我早就猜到这个孩子是你的,景姑娘并不像个母亲。我一直听你们叫孩子萱萱,她大名叫什么?”

“念萱,白念萱。”她正色。

“看来我是不能问她父亲是什么人了!”吕弈面对她的冷脸,尽量笑了笑。

“我确实不想说。”她并不给他面子。

这样两个人就又尴尬了,白灵月逗着孩子笑,吕弈就在旁边枯坐着,这一次她也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了,于是主动错开话题,问:“将军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子的?”

吕弈愣了愣,答:“我们第三次见面的时候,你来行刺我,我闻到你身上有……母乳的味道。”他这样说着有些犹豫,自己就不好意思了似的。

白灵月仰头想了想,她倒是并不介意他闻到她身上的母乳味,她是想到,他竟然还记得他们之前的每一次见面,那时她分别伪装成书生和侍卫,他竟然都认得。

萱萱似乎对吕弈特别好奇,一直锲而不舍地扭头把手伸向他,白灵月只好笑着把孩子递向他的方向,说:“看来我家萱萱是喜欢你,将军要是不介意就抱抱她!”

“怎么会介意!”吕弈忽然有点诚惶诚恐,伸出手去小心翼翼抱孩子,动作非常的僵硬。

“看来你是不会抱孩子,用手托住背,手臂托住腿弯,对,这样不就抱住了!”她指导着他抱好孩子,“将军是没有孩子还是从没抱过自己的孩子?”她确实并没刻意了解过吕弈的婚姻状况。

“我,一直独身。”他简短回答,低了头。

她想要再问却缄了口,他的表情已经告诉她,就像她不想说萱萱的父亲是谁,这对吕弈来讲也是不愿提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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