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老虎发威(1 / 2)
程炎恪看着气的就快要上房揭瓦的司徒钰,一丝像是清泉般温柔而亲切的感觉,在他的心口流淌。他轻轻地笑了,眉毛舒展开来,妖媚极了。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本王洗耳恭听。”
司徒钰一时间被他迷惑住了。他此刻给他一种非常遥远而又非常熟悉的感觉。熟悉是因为在众人的眼中,他一直都是如此的放浪形骸。遥远是因为他似乎好久都没这般的对待她,令她是如此的陌生。
突然觉得程炎恪这个人有些贱,好好和他说话,他偏偏不搭理你,你若是揍他几下,他反而更乐意说话。
一时间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她结结巴巴地指着刚才花朵硕大,颜色鲜红的花道:“这……这到底什么花。”
他折了一枝,可花梗上的刺将他的手指扎破。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流到了花梗上。“这花叫红狮,朱顶红的一种。”
“你……”
他的手在流血,可他却浑然不管。“是不是很漂亮?可是,要想得到它,却得先弄伤自己。”
初夏的阳光不算毒辣,容安给他打伞却被他推开。些许调皮的日光透过树木空隙,零星地散落在他的鼻翼上,将他的刘海剪碎。
司徒钰有些失措,她只觉得今日的他……似乎有些不一样,好像是有些‘迷人’。
“居然有刺,那就不要用手,这样就好了。”她拿过蓝儿手中的剪刀,咔嚓一声的剪断了三枝。“这和我们打仗是一样,明明知道空拳敌不过别人,为什么不借用兵器?蠢!”
蠢……
他突然好像笑,可脸上却笑不出来。他意有所指,她却只看表面。明知道她是这样的性子,可自己心里究竟在期待什么?
叫容安泡了一壶好茶,给她端了一坛酒,两人便在凉亭坐赏花。
几日未见,她如黑玉般的眼珠更加的深邃黝黑,像一汪深潭。她越发的精神了,好像浑身都有使不完的活力,活像战前振臂高呼,蓄势以发的战士。
“你来这里干嘛?”她没有理由来这里的。
“母后叫我来。”她回答的理所当然。
“要是母后不叫你来,你便不会寻我回去?”
司徒钰想了想,如果不是长孙太后和她谈娶妾,她确实不会管他。努力地点了点头,脸上是严肃地不像是说谎。
程炎恪突然觉得,就算是苏晋萧杀的脸,都比不上她此刻的冰冷——一种没有感情的冰冷。
“那你说说,你寻本王回去做什么?你早出晚归,忙于朝事。本王携朝曦出去,带月光而归,亦或夜宿花柳眠。回去与不回去,有什么区别?”
他知道,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管不问。她会去破庙给乞丐送衣服,却从来都不问他一声是否怕寒。会在大街当众调戏俊美才子,却从来都不想靠近他半分。
她所想的,所处理的,都是社稷,百姓,民苦。却从来不管敬王府,他喜怒无常的发脾气摔东西也好,半个月不回府也好,她从来都不多说一句。
她是个暴躁的将军,与朝中官员意见有出入的,只会反唇相讥,针锋相对,从来都不会计较后果。
可是,自从上次她挑明之后,他的嘲弄也好,关心也罢,她都是隐忍着自己,不与他多一句废话。
“我……”司徒钰一时间找不到话来说。她觉得今日的自己有些怪,明明心里有一团火在簇簇的生长,她也知道这团火不烧死程炎恪她就不会舒服。可是看着他的脸,云淡风轻,没有任何表情变化,那团火就无声无息地——灭了。
就像连日来,不管她如何故意挑起他的愤怒,也只是轻轻地斜睨她一眼,讥讽嘲弄不绝于耳。久而久之,她也懒得搭理。
“我且问你,是否因为敬王府冷清,所以你才着去花柳眠?”该怎么问才好呢?不管如何,太后都让他纳妾,她只是想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而已。
程炎恪优雅地喝了一口茶,抬起绝美不可亵渎的容颜,露出口腔中洁白的牙齿,温柔而缓慢地答道:“花柳眠乃男人风流快活的地方,怎么能和王府相比。去花柳眠,本王不仅可以欣赏到尤物,更能够贴切的感受到尤物带来的刺激和种种奢靡……”
“无耻。”他话未完,她已经打断了他。但是还是隐忍着不掀桌子,不揍这人渣一顿。“不呆在王府,就是因为王府没女人?”其实,她自己不就是女人么?
程炎恪觉得司徒钰今天问的问题似乎有些不寻常,母后对她说了什么是无疑的。他捕捉到了她眼睛一闪而过的惊慌,她鲜少如此,难道……
“母后责骂你王府管理不善了?”他的声音突然提到了几分,还带着愠怒。
“没有。”长孙太后后只是说我管理你不善而已。“我回去了,你爱呆花柳眠也好,爱呆这也好,最好永远别回敬王府。”
程炎恪看着她风风火火气急败坏地出去,心中一阵纳闷。他好像没做什么,惹这老虎发威吧。
接下来的日子,程炎恪回府了。正如他自己所言的,晨兴风流去,带月颓靡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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