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子（2 / 2）

                  老鼠冲到了雪人正前，眼睛中充满了坚定和挑衅。红人雪人的女人，不不不，食物！雪人要用自己的血盆大口吃掉红！把红吃到嘴里，咬。拼命的撕咬，拼命的撕咬，把红吃到嘴里把红放在肚子里。这是雪人以后要做的一系列事后行为。也好久没有人爬到山顶了，好久没有吃到肉了。雪人也有可怜之处，可怜在哪里？食物！雪人要吃雪，也要吃肉。吃雪固然是家常便饭，吃点肉也是锦上添花。正如一位爱喝酒的朋友一两天没喝酒可以过活，一个月两个月滴酒不沾，就死了。死定了。

                  雪人本来这么想。现在似乎有点不对劲。五六米高的雪人眼前，出现了一位一米五的小老鼠。小老鼠依旧直直的望着雪人，雪人很不耐烦，一只手提着红乱甩，一只手迅猛伸出去捉拿老鼠。一瞬间！老鼠被雪人活活捏爆了！

                  铺天盖地的绿色汁液。铺天盖地的绚烂夺目的血溅满了雪地。红正被甩的乱七八糟，看到自己的伙伴被捏爆的一瞬间红被惊醒了。没有人可以忍受一位同伴在自己的眼前被捏爆，何况是刚刚还帮助过自己的同伴！腹部用力顺着一道向左的势道更加借力用力，突发一道导弹一样的爆发力。力量成平凡式的展开。走路的雪人右手一滑，红的双脚早已挣脱出来整个人立在寒风中的一道劲风之中。

                  红下定决心要要了雪人的性命，人在空中站立的0.01秒身形虽受大风摇摆心中却安静虚无随物而化。借助一道冰块的力道，双脚一点，E=CM平方，爱恨情仇夹杂在这股力道之中，本人的力量，大自然的力量，力量转换的力量、老鼠灵魂赋予的力量，千万颗神奇的力量从四面八方赶来，集中于一道线中，凝聚在红的左脚之中。射出。

                  冰雪巨人玉山倾倒，身体之中只是多了一个洞。洞在一瞬之间，冒烟，着火，爆破。0.0001秒之间，雪人炸了。

                  红落地。安静的背影。潇洒的背影，令人惋惜的背影，憔悴的背影，黑乎乎的乱麻麻的背影，背影沉淀了二十万年的历史和沉淀，她定格在了时空当中一动不动。和时间对抗，与舒适对抗，与恶魔对抗，与一切万物对抗。背影，神奇的不可莫测的背影。人固然有脸，脸有时候并不重要，脸是脸，背是背。背有背的价值，有价值就可以衡量，有美就可以对比。我们只说喜不喜欢而不能说谁好谁坏。谁更贵谁便宜是价格统一可以衡量的，但此时此刻红这个背影是无价的。没有价值可以衡量这个背影，没有价值能够统一背影的标准。月色，在珠穆朗玛峰的顶峰显得格外皎洁迷人。缺少了大气的地方缺少了氧气的地方更加有可看可观不可思议的奇迹。这座山峰，是地球最高的山峰。我们看得到的高处是山，我们看不到底的是深渊和大海。人类可以爬到最高处站的比山还高。人类却无法，甚至永远无法猜测海洋的深，海沟的深。深，养育了万物，虚，诞生了生命。珠穆朗玛峰的海拔之上，我们成为了伟大的一瞬间，而卑微的地方谦虚的深沟我们却永远难以企及。地球的形状和做人的道理是一样的，谦虚沉稳则有源源不断的吉利；若一味求高求壮阔则有说不清的危难和凶相。

                  背影在圆月中结束了一场快速绝伦的战斗，背影荏苒一身独自下山。这一次下山的心情与上山之时大有不同。

                  上山时有小老鼠的陪伴，刺激，紧张且激烈。

                  下山时小伙伴死去了，孤身一人，空有了一身爬山的功夫，却少了很多爬山之时的期望与盼望之情。

                  失落的下着山，忽然内心一阵热气腾升，原来是走了四五十分钟把自己走热了。红没有选择停止，山上即缺氧又寒冷。一旦睡觉就死去了。红按照小老鼠教的心法，随物赋形，忘却自己的身体和关节。与珠穆朗玛融合为一体，身上散发出幽然的光环。缓缓迈步，却也已经飞速而前。自己感受不到自己的速度之快，而身体已经确实形如流水，非大象猎豹可以企及。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太阳东方徐徐升起。光亮和希望照亮整个大地。大地上有的一切粮食，生物，溪河，清晰明亮在眼前展望。

                  后面有东西，擦擦几声，擦擦万声，擦擦千万声，众鼠齐出。红转头，千万只小老鼠从雪地里探头而出，安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安静的望着红。肃穆，庄严。一只小老鼠迈着庄重的步伐拖着一块红色托盘走在了红的面前，红弯下脖子挺起胸膛庄严的注视着只小老鼠。老鼠单腿跪地，双手奉上一顶王冠。红细看：

                  一张雪白的白宝石托盘上面盖着一块四四方方刚好和王冠大小一样的红布。红布上坐落着一顶金光闪闪，银珠满嵌的国王桂冠。正前方还有一只老鼠的上半身图案，庄严华贵。手上戴着一双洁白无瑕的皇家礼军手套。水晶手套中拄着一条银白色的亮光闪闪的手仗。整个皇冠蓬荜生辉，金光夺目。纵然是在微亮寒冷的早晨，也照的人眼睛发疼。

                  老鼠国站出一位会说话的翻译，也是司仪。

                  “今日起您就是我们喜马拉雅山老鼠国的国王了。”

                  红。

                  “啊…这样..”

                  不知所措。

                  还没有反应，老鼠已经把王冠戴到了红的头顶。众鼠一齐下摆。败倒在地，“国王万岁。”

                  万岁可不敢，多少皇帝讲万岁还不是要一样早死。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可是红已经受了王冠。也不好推辞。就做起了鼠国国王。

                  “行吧！你们要对人类好好的，不要偷穷人的食物。富人的米可以救急扶贫，大家偷的时候也要干干净净的偷。一定要消毒，给自己。不然人类又要有鼠疫。”

                  紧接着红说

                  “大家和平相处，我也会给附近居民好好说。大家不要见老鼠就打。”

                  然后给老鼠教了一些酿制奶酪和美酒的技法，告诉老鼠怎么发酵，怎么让自己已经有的米变成米酒。加多少酵母等多少时间。

                  老鼠国的造酒技术在短短两三年里就芳香无比，世界一流。销售海内外。不出多久就令全世界的人都喝到了珠穆朗玛峰老鼠国的米酒。酒名“鬼鼠”。纯粮食酿造，为老鼠国带来不少收益。老鼠生活越来越好，也就不再靠偷人的米面过日子了。

                  红是个潇洒的俗人，独来独往，穿梭自由。根本没有时间在这里做大王。就把王位让给了国王的小女儿。小女儿精明可爱顽皮机灵。做了鼠国国王之后也是万众欢腾，举国拜服。

                  红脱下厚重的大棉袄，只身一人前往自己的城市中去寻找老朋友喝一杯酒。

                  先是来到了一家叫湫的咖啡店，咖啡店老板正在安静的抄写一本叫“心经”的书。老板是一只企鹅，圆圆的脑袋，戴着一副紫色的墨镜。红刚一去看到这家咖啡店是二层小楼，二楼一对情侣在悄声的说着什么，仔细听也听不大清。红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本诗经，企鹅坐在红的面前，呆头呆脑的问红吃饭了没之类的客套寒暄。红说自己还没有吃。

                  企鹅朋友热情似火的招待了红。为她准备了一百盘北极贝，五十斤北极海虾。企鹅喜欢吃的都给红准备了一桌子。老朋友的好处就是实在。红举起半斤女儿红，干了酒吃了足足一斤北极贝，感觉微饱。不一会窗外来了一个故人！

                  故人自称是红已故的外婆转世投胎。是一个小女孩。故人是一个人小女孩。这个小女孩本来是红的朋友，忽然自称自己是外婆前世。

                  红说为什么。

                  小女孩说昨天做了一晚上的梦，忽然想起了上辈子的一切。小女孩拉着红的手就要去菜市场买菜给红做一碗一只没吃过的虎皮虾夹馍。虎皮虾夹馍是红小时候最最喜欢吃的食物，天底下除了外婆没有人可以做出第二个一样的虎皮虾夹馍。外婆做的面是很好吃，可是要先确定一下这个小女孩身份吧。不能够她说是外婆就是外婆。凡事都像小女孩说的一样我们的主角就太没有主见了。  虎皮虾夹馍做的怎么样，一看便知是不是外婆本人。

                  外婆先是胡乱的在菜市场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菜。看似乱七八糟其实这个虎皮虾夹馍的菜品还是有根据的：当下最新鲜食材。

                  然后乱七八糟的把面粉一和，红有些怀疑这个小女孩。她当真是自己的外婆吗？外婆做饭是这么乱七八糟吗？

                  其实外婆做饭已然是一辈子。一辈子做饭做的都是乱七八糟随性而发的饭。性情是怎么样的就做出什么样的饭。古怪的人做不出正常的饭，含蓄之人也做不出热情的饭。寿司精美小巧，一指一点一划都是分寸。也没有可以的讲究，也没有刻意的故意而为。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料理，料理与人相合而为一。人不会逃离料理的样子，料理也不会欺骗人达到自己想要的样子。物品本没有样子，有了人就有了样子。有了人就有了不一样的心情，呼吸，变化，幻化。一切一切都在天地之间随本性幻化。死也好活也好，存在的都是时间的过客。时间是我们永恒的主题。

                  老奶奶开心的把虎皮虾夹馍端到了红面前一寸之处。红之间炸了！整个人痛哭流涕，抱着小女孩哭啊哭啊一把鼻涕一把泪！原来她真的是自己的外婆。虎皮虾夹馍就是证据。虎皮虾夹馍的配料、饼皮、步骤、都没有特定的程序。唯一特定的是：五百克面粉和一百克芝士还有六只虾，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三十八道工序。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三十八道工序，就像是基因密码一样完全无法打乱与改写，一个人开始做虎皮虾夹馍可能会每次不太一样，但是这三十八道工序和特定的配料，令其后来会有无限大的发挥，和无限大的定性。每个人每天的心情不同，年龄不同，但是本性难移！一百年后的这个人。做一百年前的虎皮虾夹馍，还是这个样子。不一样的人的状态，还是一样的人。不一样的人就一定是不一样的虎皮虾夹馍。是以再多么千变万化，多么绚烂华丽的，多么漏洞百出，错误百出的虎皮虾夹馍，只要是三十八道工序和必备的五百克面粉和二十克芝士，那么绝对能从这个虎皮虾夹馍中辨认出做这套饭的人！

                  甚至，警察也可以从中找到！杀人凶手。只要凶手做一次虎皮虾夹馍，就能够为他们定下身份。下次再做一次，就制定是这个人。就像签字，就像指纹。天底下有相似的性格之人，性格也绝对没有一样的性格。我们的主题也是人。

                  小女孩果真是红的外婆前世转身投胎，完全没有问题。红很开心的吃完了虎皮虾夹馍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又变得光明了起来。

                  十年前，红外婆的葬礼上众人哭的稀里哗啦。红年幼无知的年纪，去世了一位自己最疼爱的老人。外婆。红的心情就像吃了一百多颗撒尿牛丸，想哭。红也跟着众人哭，红哭着哭着眼泪落到地上化成一道光，这道光化作一轮河水，河水里有很多东西，有鱼有虾有小虾米有瀑布有任何有的没的的东西。红钻进去找自己的外婆。外婆对红笑了。

                  “乖孙女，你不要哭。外婆现在很开心呢。想一想人世间，有多么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努力去勇敢面对呀！红！  这里不过是我的暂居地。我的安息之所。外婆不害怕死，外婆终于可以好好享受这漫长的安静了。”

                  红拉着外婆的衣服哭的稀里哗啦，璀璨的明珠又一次落在地面上。红观望众人，都在哭的稀里哗啦。放炮的，奏乐的，吹唢呐的，抽烟的，喝酒的。

                  活人们都为死人哀求哭诉哀痛。死去的人这一辈子有太多的遗憾和珍贵的镜头。红的手机里还存放着过去的照片。每当红看一下照片就会想到外婆和自己温存的时刻。红吃完了这盘虎皮虾夹馍，红流干了眼泪。但是看到这位眼前转世投胎的女人，红也要像外婆照顾她一样照顾好这位小妹妹。为她精心打理，记录她的一生，照顾她，爱护她。

                  谁知道这个小姑娘居然比红懂得都多。给红织毛衣，告诉红什么颜色的衣服什么场合穿，什么样的饭什么时候吃。红忽然明白了妈妈哺育自己长大的心情。很多谆谆教诲都是母亲从小被外婆教导，母亲又教育了红，红又受到转世的外婆的教诲。红开心人世间的温存居然能如此循环的美妙链接。

                  红更开心的是，外婆虽然去世了，她对外婆的爱还在，自己的爱还在更加可贵。自己的爱还在远远要比别人爱我们更加来的认真来的快速来的绝伦，来的显而易见。

                  两人相处。漫漫长夜。

                  等等，大事不妙！

                  外婆和一位帅小伙在酒吧喝酒帅小伙打架被抓到警察局了。警察局要把外婆关在办公室拘留。转世的外婆是一位小姑娘，毕竟！  还是不能给父母知道。

                  转世的外婆小姑娘当即给红打电话。红来到派出所来领取外婆。真的是哭笑不得。

                  外婆嘻嘻哈哈的谢谢红。

                  外婆谈恋爱了。和谁，和一位十七八岁的帅小伙。

                  红请二位在一家十分华丽多变，气氛轻松年轻的F酒吧喝了酒。

                  红仔细端详着这个帅气的男人。长相样貌、鼻梁的样子、下巴和头发。都和自己的外公长得简直一个样子！！

                  红不禁感慨，假如爱有天意，来生还是一对好情侣好伴侣。

                  当晚在F酒吧，红没有陪到最后。为了不打扰两人谈恋爱，红脱身而去。

                  路灯下，笑容中溢出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