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来啊互相伤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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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倒是惯会伪装,朝游露就细细分析与他听。

        “那日你亡妻上门来无理取闹的时机实在凑巧,刚好赶上你放榜高中。我看她思维敏捷条理清晰,从闹到死一条龙进展顺畅,她离世时你又显得那样的冷静。恐怕……你在放榜前就有把握能高中,你那知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的亡妻准备发挥自己的余热,来我府上大闹一场,尽可能地败坏我名声,你便能以此为由要挟我。”

        “我父亲乃是本朝三品工部尚书,虽两袖清风家产无多。但哪怕是新科状元前来求亲,也是要思忖一二的。若兰一头碰死在了我府上,死者为大,我浑身是嘴也难辞其咎,你们夫妻二人当真是好手段啊!”

        见她心意果决,胥子衿神色渐渐仓皇起来,“游露,就算事情真的如你所想的那般。也不是我成心算计你。这一切,都不过是因为我太爱你,太害怕失去你。你又何必与我置气,非要将自己送入那不见天日的深宫里去呢?”

        “你我同窗多年,你知我生平不喜别人拿捏我。思来想去,只有嫁一位地位绝对凌驾于你之上的郎君,才是解决这件事的唯一办法。郎君虽未必如意,然,若听闻妻妾与官员的谣言,我难独善其身,你却先有杀身之祸。你我相识一场是孽缘,你家破人亡,我也难觅佳缘只得进宫。愿你日后谨言慎行,你我各自安好,不复相见。”

        “游露,我……”胥子衿还待要说下去,她抬手阻止,“如今我已是当今皇上的嫔妃,你我理当避嫌。今日一别,山高水长,前缘已断。你且退下吧。”

        起轿之后,胥子衿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离去。

        直到最终再无佳影。

        朝游露入了宫,胥子衿伤情许久方才振作,既然情场失意,职场便不可大意。他在面圣时应对自如,颇得皇帝圣心。且为人确有才干,又小心翼翼心思深沉,很快就青云直上当了礼部侍郎。

        胥子衿貌美文秀,在王都望京城文官圈内颇受欢迎,身边的人纷纷抬举恭维,终于让他有了跻身名流的感觉。

        这样的成就虽未拂去失去朝游露的痛苦,也算在黑暗的人生中聊以安慰,他终于有心情扬眉吐气地吟出几句酸诗——“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况已有流言四起,说皇帝要将自己最疼爱的堂妹柔荑郡主嫁于最近声名鹊起的礼部侍郎为妻。

        胥子衿心中权衡利弊,觉得光明大道又在眼前。

        眼前人虽不是心上人,好在柔荑郡主是出了名的端庄贤淑。这样的女子以夫为天便于拿捏操控,即使比不得心头朱砂痣朝游露,也算是一门良配了。

        谁知洋洋洒洒的传言没播撒几天就落了实处。

        皇帝南惊虞在某□□臣议事结束后宣布了这桩千里姻缘一线牵的最终决定。

        前面长篇累牍的话都在胥子衿脑海中混乱交织未能听清,他竭尽全力,也只听见了皇帝在大殿上宣布的最后几个字——“朕特意赐婚长风郡主与礼部侍郎胥子衿……择日成婚……”

        窃窃私语如蜜蜂舞翅般传入他的耳朵,“长风郡主?”

        “可是那个克死了前任夫君的长风郡主?”

        “听封号都惹不起啊!”

        “传言长风郡主御下甚严哪!”

        “不过礼部侍郎出身寒微,这门亲事也是皇上抬爱之意啊!”

        “说来也是,你我便是想要委曲求全娶长风郡主尚且不得呢!”

        “胥侍郎,”同僚看胥子衿迷迷瞪瞪身形僵硬,好心地推他回神,“胥侍郎,还不快谢皇上恩典!”

        长风郡主与柔荑郡主虽身份相当,但一个是皇帝的远房堂妹,一个是皇帝的亲堂妹。

        况且长风郡主乃是亡夫再嫁,柔荑郡主却是待字闺中。

        孰亲孰远,高下立判。

        胥子衿缓缓地跪拜下来,似乎是失了力气,“微臣……谢皇上赐婚。”

        谁在他的青云之路上横插一脚出来坏了事?

        如若让他知晓,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事情很快就有了眉目,是张皇后向皇帝进的言。

        胥子衿锲而不舍地追查了下去,又很快得知了一件让他更震惊的事——是莹嫔向张皇后进的言。

        莹嫔,朝游露。

        竟然是她。

        最初狂潮般的愤怒席卷过之后,胥子衿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窃喜,也许她还仇恨着他,她并没有忘记他。

        在这个世上,她见不得他娶到比自己更好的女人。

        哪怕是恨,也胜过于无动于衷。

        遵照皇帝的谕旨,长风郡主不日便与胥子衿完婚。

        新婚之夜胥子衿酩酊大醉,众人都道胥侍郎欢喜自己一跃龙门娶得美娇娘,只有他知晓自己心中的绝望,甚至连如何扯下新娘的盖头都回想不起来。

        长风郡主虽是二嫁,其实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她果然如传言中一般御下极严,家中上下奴婢无不对主母俯首称臣,几乎断了他拈花惹草的任何微小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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