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3:试问君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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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淡的过了半月有余,即便到了京城,程霖也是忙碌的,除了在府内盘账,便要出门查铺子,昌王义子这个身份,也常有推脱不得的邀约。

        其他众人倒是一如往常。

        京城不同于瑶城,既没有瑶城那般的防卫,城中阵法也极少,众人倒是轻松许多,只是每日巡城的守卫多些。

        祁远得了机缘,自然每日勤加修炼。

        孔离虽不喜生人,却对祁远颇为照顾,炼器之时偶尔亲自指导照顾祁远修行,因此,短短数日,祁远修为竟也突飞猛进。

        祁远得益,却也没忘了众人,原想请着孔离也指点一下,只可惜孔离不愿见生人,只于他说了,架上所有书卷,皆有助益于修行,若是他得空,可作誊写,一来助力修行,二来也可以带出去。祁远只得每日抽出一点时间,摘抄一些古籍心法要领纲要。

        每当祁远在抄书,孔离总是要在一旁洋洋洒洒的列举程霖的罪状,原来当日拜访孔离,程霖临走的时候还抢了几份孔先生誊写的手稿,包括那本《论修道的素养》,虽然名儿怪了些,但其实就是一本极有助益的中阶心法。

        又想起了程霖,便恭敬孔离先生探问起来:“孔先生,在下尚有一惑。”

        “但说无妨。”孔离此刻正在翻找炼器材料,只将整个室内翻得乱七八糟。前些日子答应了程霖给祁远好好的做一件灵武,如今还没得头绪呢。

        “若是一没有道缘之人,可能修炼筑基结丹?”

        孔离嗤笑一声:“凡夫俗子尔,岂能各个皆有天资?”

        “先生觉得程霖的道缘如何?”

        孔离停下了手中事物,抬眼看了祁远,别过头稍有烦躁的摆了摆手:“莫提了。”

        若是常人听得这话定然以为孔离厌恶程霖,但程霖虽三番两次扰了孔离,孔离也只是诸多忍让,并不真的与其计较,便不停了探问:“先生可有办法助其修炼?”

        “没办法,”孔离头也不抬,“莫在提他了,我头疼。”

        祁远心下惋惜,只好作罢。

        而苏卿卿先是得了百里彦给的金蝉壳,又拿了程霖给的手稿,并得了程霖的再三叮嘱,要她好好看完这卷手稿,她瞧着这卷轴上的书名起得得怪异,也不知是个什么来路,不甚在意的随手翻了翻,却发现这书卷大有助益,这里面竟然有衡虚幻境里已经查不到资料的上古丹方!

        她拿了书卷去问程霖何处得来的,程霖却不愿多说,只说是捡来的。

        于是这些日子,苏卿卿便关了门开始钻研起了这手卷,凭的阿鸢和穆莺怎么喊也不出门了。

        而百里彦,程霖等人入京以后,都未曾出现过了。

        恰是这岁月静好,鸟语花香,夏风习习之际,京城却出了一件大事儿。

        “公子!公子!公子不好啦!”府上的伙计来福大老远的边叫边冲了进来。

        程霖正算着账呢,这一嗓子叫得,差点忘了数。他见得来福跑得满头大汗,想起他刚刚喊得全府都听得见的声音。问了句:“什么公子不好了?你公子我哪儿不好了?”

        “不是公子不好了,是公子出事了,不好了。”喘了几口气,来福解释了一遍。

        程霖给他逗笑了,崔广财却觉得晦气,指着来福的鼻子就训了起来:“什么好了歹的,话都说不清楚,怎么在公子跟前做事的?!”

        程霖忙摆了手:“停停停,先别说这个,给他倒口水,先润润嗓子,慢慢说。”

        来福苦笑着谢了茶。这才慢慢的说起来:“公子,外面出事儿了,咱们东街万安客栈旁边那家胭脂铺里,昨日死了十七八个人。”

        晓是程霖往日看惯了动作片悬疑片恐怖片,也不禁大吃一惊:“多少?”

        “听了衙役说是十七八个。”

        “这么多?都怎么死的?”就在他家店旁边,这么巧的吗?

        “还不知是如何死的,仵作当场验了尸,身上没有伤口,也未中毒,也没有与人争斗过的痕迹,暂时还查不出来怎么死的。”来福说完,禁不住擦了一把汗。

        “可是劫财?”四年一度的武英会将至,昌王府又嫁女,这节骨眼儿上竟出这种事儿。

        “应该不是,这死的人里男女老幼皆有,个别身上带了贵重点的东西的,凶手也未拿走。”他挠了挠太阳穴,又说道:“但这事儿糟就糟在,那十几个人里,有几个原来住在咱们家客栈里。”

        这可不得了了!

        程霖忙卷了卷案上账本,匆忙起身说道:“走,先带我去瞧瞧。”

        程霖带了来福出门,骑马只一会儿便到了客栈附近,因着万安客栈正在路口,这旁边胭脂铺里死了人,府衙便将整条街都给封了,街上挤满了人,一帮衙役正拦着一群忙着凑热闹的百姓维持秩序。

        程霖瞧见自家掌柜带着店内的伙计小二等人在门口接受盘查,便与衙役表明了自己身份。

        衙役见他是这客栈东家,便放了他通行,掌柜的瞧见他过去也舒了一口气,忙给盘查的官员介绍了。

        龙寅见了他却愣了一下。

        “大人,这位便是我万安客栈的东家。”又与程霖说了:“这位是刑司的龙大人。”

        程霖点了点头,他倒是记得这位龙大人,第一次见这位龙大人的时候,他便在刑司了,没想到两年过去了,同期的官员都升迁了,只这位大人还在刑司,据说是太过刚直,得罪了不少人。

        “在下见过龙大人。”

        “程公子不必多礼,无意冒犯,下官只是例行查案。”龙寅过目不忘,自然也认得程霖。

        “大人里面请。”因着外头人多眼杂,程霖便邀了龙寅进了客栈再说,这也正好合了龙寅的心意。

        “程公子可已知晓发生在这旁边的事情。”事态严重,龙寅才坐下便急着问询了。

        “人命关天,龙大人若想说什么只管说便是。”程霖此刻也想多知道些信息,从他到达客栈起,一种不好的感觉便一直压在心头。

        “程公子既然深明大义,那下官便先谢过了。”他招了招手,一众衙役便直接进了酒楼搜查。“常规抄查,还望程公子理解。”

        程霖心想你都查了,我不理解能干嘛?却也理解这人为何一直在这刑司升不了官了。

        “无妨,龙大人铁面无私,是我等百姓之福。”

        只见龙寅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继续问道:

        “还请程公子告诉下官,昨日戌时以后,公子身在何处,可有证人?”

        程霖皱了皱眉,答道:“我酉时末便已离了此地回了府,后来也未曾外出,戌时的时候正在家中。家中诸位皆可为证。”

        龙寅点了点头,来回在堂内踱步,:“程公子所说,与我刚问掌柜的一样,但问题就出在这,刚在场外盘查之时,附近众多百姓皆说你戌时进了胭脂铺便未曾出来。但盘问贵店掌柜和伙计,却是说未曾看见你。”

        这倒是奇了,有人冒充的他进胭脂铺,且戌时正式街市热闹之时,若是他要进胭脂铺,有人看见他进不奇怪,但众多百姓都瞧见且认得出是他,这人进的又是何等高调,偏偏旁边的店里伙计却不曾瞧见。他回头看了一眼这刑司大人,若是他店内众人证言做不得数,这有了诸多百姓人证,龙寅也是可以拿他的,但程霖瞧着他却像是另有计较一般。

        刚想开口再问,却被龙寅拦下了:“程公子莫急,若是众人瞧见的确是程公子,那今日程公子自然也脱不了嫌疑,但下官刚刚来查验尸体时,‘程公子’却是已经死在了胭脂铺。”

        程霖瞬间觉得毛骨悚然,却也怎么也想不出来竟然是如此,也难怪刑司大人刚见着他的时候愣了一下。

        “程公子且随我来。”龙寅起身带着程霖便往胭脂铺去。程霖也想看看到底什么人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和他一样。

        可当二人正准备踏进胭脂铺时,程霖却忽然感应身后的人群中有一道真气冲了过来,程霖反应快,赶紧拉着龙寅避了开来,这气息与他擦身而过,灼烧了他一缕青丝,真气携卷了一团火焰,在胭脂铺中炸出一声巨响并快速的点燃了整个胭脂铺。

        这火燃烧之迅速和猛烈,竟将围观的百姓吓退了数步,众衙役反应过来,到处找水桶来救火,奈何一桶桶的水泼了上去,火势却也没有减少一点。

        程霖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似乎听见里面有凄厉的惨叫和哭泣,他不解的回头,与龙寅问道:“这里面还有活人?”

        “没有。”龙寅摇头,除了大火熊熊燃烧木材和器物的声音,他什么也没听到。

        “可听到除了火势以外的声音吗?”程霖凑近了些,想听清楚一点。

        龙寅忙拉着他往旁边,“火势凶猛,程公子小心。”

        程霖看着眼前的大火,惨叫声和哭声还在继续,他隐隐有些头痛。

        客栈里的伙计都撤了出来,胭脂铺与客栈仅一墙之隔,很快也被大火吞噬。

        “龙大人。”程霖突然唤了他一声。

        龙寅还在一旁指挥着救火,听见他叫,便回过头看着他。

        只见程霖面露痛苦之色,双眼直直的看着眼前大火,龙寅以为他正难过他被烧掉的客栈,想安慰他,却听见程琳霖说:“这火灭不掉。这东西,是冲着我来的。”

        话刚落音,客栈里面传来了奇怪的声音,龙寅忽然惊呼道:“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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