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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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用好,女眷和小辈留在堂屋里说笑,几个当家人连带着云崇青去了耳房。

        云崇青坐到茶桌那,动手煮茶:“伯祖父、祖父,几位叔伯都在,我也不瞒你们,京里的形势没表面那么祥和…”

        听着的几人,立时紧起神。

        “皇子一个个都长大了,他们想要什么,肯定会去争。”云崇青说这些,并无吓唬之意,只是警醒:“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尤其是像我们云家这般根基浅,又与沐宁侯府是姻亲的,最容易被人抓住把柄。邵二太太就是弃子。”

        在座的听出话意了。云麦讲:“年前针对记恩的那出,沐宁侯府查出是张太傅下的手,犯得着吗?”

        “怎么会犯不着?”云忠恒老眼阴沉,声音小小:“皇后是没儿子,但宫里有的是皇子。皇帝屁股下那张龙椅是什么?是四海是整个大雍。”

        云忠诚就更直接了:“过去家里那十几间铺子,你们还争来争去,让娃子书不读,七八岁就在铺子里跑。换成皇家,是一个理。”

        张太傅下手准得很,记恩是“金银”,说不定以后就是八皇子夺嫡的钱袋子。若是被他得逞了,再借记恩拉下青哥儿,真真是一箭双雕。

        幸好沐宁侯爷拿住了理儿,反杀他一着。

        “我这回三元及第,朝里也有几位不太认可…”

        “什么?”云禾不快意了:“皇上钦点的,他们凭什么不认可?”

        “文人相轻。”云粱想着这么个词。

        云崇青浅笑:“翰林院大学士就是最不满的那个,他乃张太傅的表侄。”

        “那…”云禾急眼了:“你去翰林院几天,他没怎么样吧?”

        云忠恒沉住气:“有怎么样,青哥儿还能反了不成?”

        几人盯着,云崇青沉凝几息,道:“我可能在翰林院待不久。这次接了爹娘去京里,主要是想哪日外放,不便时,五姐能就近照顾爹娘。如此,督察院也没话可说。”

        儿子不提,云禾都忘了还有御史那伙人:“我和你娘随你去京里过。”

        “只是爹和娘一走,家里这…”云崇青欲言又止。

        云忠恒冷声:“怕什么?我还没死呢。”

        “早警告过了。”云忠诚浑黄的老眼扫过儿子、侄子:“八皇子快十二了,以后日子只会越来越凶险。要家里有谁不想活了,不用劳烦外头人,咱自己动手。”

        云崇青叹声:“我们这样的人家,一点小事都会被化大,然后扯到内廷之争上。一个不慎,便是累及满门。”

        “是,”云稻点首:“所以一定要沉住,就像年前那回事。”都闹到士子静坐武源门了,这不是要命是要什么?

        “说起年前有人上门打搅…”云崇青望向伯祖父、祖父:“你们看宅地是不是该起围墙了?”

        这事云忠诚正要问:“上回李大人就提过,我思来想去还是等你回来拿主意。能起吗?”

        云崇青肯定道:“能。”古时讲究宗族,故只要云家省事,能方便的他都给。

        “那便起。”云忠诚欢喜。云忠恒拧眉:“就是不能把白鸭河也圈了。”以前青哥儿都是在白鸭河边读书,他还真有点不舍。

        云粱道:“可以在那开个小门。”

        “你年岁大了,没事也少往河边跑。”云忠诚一脸不赞同:“得注意保重自个,青哥儿才授官,你别给他添麻烦。”九个月看似不长,但两百七十天呢!

        “对对,”云忠恒突然意识到他这命不比寻常了。

        这晚云禾没能睡着,翻来覆去,想着儿子说的话。第二天寅时,他爬起去了后院等待。不过一刻,儿子提着把木剑来了。

        “怎么还耍木剑,你不是有把铁剑吗?”

        云崇青意外:“您在等我?”

        轻嗯一声,云禾背手走到儿子跟前:“你说的那个翰林院大学士,他难缠吗,阴不阴损?”

        原来是为此,云崇青暗怪自己,但又不免发笑:“爹,儿子长大了。”

        意思就是能应付得来,那就好。云禾一手叉腰一手耙头,打起哈切:“那我再回房睡会。”

        “好,”云崇青目送爹走,正起势要舞剑,突然想起一事:“爹,咱们镇上、县里有几家铁铺?那把剑重了,我想打把轻盈点的。”

        云禾脚下停住,回过身:“打剑啊…”思虑起来,“镇上查家铺子可能不太行,他家也就敲敲缺口还成。去县里炎甲铁铺吧,这家就是慢了点,我估摸着打把剑…怎么也要一月。你要是真想打,等天亮了咱爷俩就去县里下定钱。免了晚了,再赶不上你回京。”

        “炎甲铁铺?”云崇青敛目,又是个有意味的铁铺名。

        “两把火的炎,铁匠家就姓炎。开铺子的老铁匠炎甲还在,手艺是真好。咱家的锅都是在他那打的,用了十一年了,没换过。”唯一让云禾无奈的是,他家打个什么是真的慢。

        云崇青佯作不解:“打把剑要那么久吗?他家几人打铁?”

        “父子三个,还有两半大孙子。”虽无奈,但云禾理解:“慢工出细活嘛。你要打剑吗?”

        “您不是说他家慢吗?我还是等回京去铁器铺子看看吧。”

        “也成,京里铁铺肯定比咱这地要好上不少。”

        云崇青看着他爹离开,眼睫慢慢下落。军用的铁器都是有规制的,两家铁铺有多少本事,他也许拿捏不准,但沐宁侯府一定可以辨认。

        天明,飞羽与常河来了。厨房做了香椿肉饺子,两人也没客气,一人一大碗。吃完了便到东厢见姑爷。

        “飞羽叔,您看看能不能找两人分别帮我去县里炎甲铁铺打把刀,去府城焱冠铁铺打把剑?”

        指明两家打铁铺?飞羽察觉厉害:“这怎么不能?”

        “打刀剑的人一定要用得着刀剑,且互相不认识。”云崇青也是小心为上。

        “姑爷放心,这些事我都做惯了。除了人要不认识,我还会给他们备上一模一样的刀剑替换。”飞羽不知为何会盯上这两家打铁铺,但涉及刀剑的,那必定牵扯到…军。

        云崇青再叮嘱:“谨慎些。若铺子不打,就磨一磨,加点银钱,但不能多。如还拒绝,那就不打了。”

        “开门做生意,可不兴银子送上门不挣的。”常河双手抱臂:“刀剑打好,可以再寻个老猎户上门打弓。”

        飞羽点首:“行。”

        中午,云崇青在县里客满楼宴请县衙的人。红娟见着他大喜,忙走出柜台行礼:“一上午就在等您。”

        “不必多礼。”

        一年半了,红娟现在对三泉县各家往来是了如指掌。愈舒没看错人,他也很欣赏。若非小耀不便总迁学,记恩早想给她挪地儿了。

        红娟感激主翁给她盼头,抬手作请:“席已经备好了,县太爷、县丞、廖主簿都已经到了,您赶紧上去。”“好,”云崇青领着小漾往楼上。这顿请完,又摆了三桌,请往来的乡绅。

        没几天,清明祭祖。之后云家老宅于巷子里摆流水席,三天不歇,那是四方来客。四月初九,工部的人到,三元及第的牌楼要比一般进士气派。建牌楼的事,云禾全兜了,忙前忙后,兴高采烈。

        工部的人很客气,听说要改门庭,立时应下了,第二天就把大门给推了。因此,五月二十,临走了,牌楼还没建好。云禾不甘,让儿子、儿媳先回京,他要晚两月。

        王氏也想亲眼瞧瞧儿子挣来的牌楼:“我和你们爹一块。”

        晚两月也没什么,云崇青由他们:“那留飞羽叔和常河叔跟你们一道。”

        “成,”云禾绕着才建了五尺高的牌楼转,瞅见哪不对了,立马凑近。明明那处,他昨日才看过,就是个砂砾稍微大了那么一小圈。

        云崇青哭笑不得,抬首望了眼快黑的天,才要转身回府,就见马来,是飞羽叔。

        亲家来,云禾立马去招呼:“正好要摆晚膳。”飞羽律一声停住,下马:“我就是赶着饭点来的哈哈…”卸下背着的长包裹,撂向姑爷。

        云崇青接住,还挺沉。云禾两口子见了当没瞧见,也不多嘴问。“好,”云崇青领着小漾往楼上。这顿请完,又摆了三桌,请往来的乡绅。

        没几天,清明祭祖。之后云家老宅于巷子里摆流水席,三天不歇,那是四方来客。四月初九,工部的人到,三元及第的牌楼要比一般进士气派。建牌楼的事,云禾全兜了,忙前忙后,兴高采烈。

        工部的人很客气,听说要改门庭,立时应下了,第二天就把大门给推了。因此,五月二十,临走了,牌楼还没建好。云禾不甘,让儿子、儿媳先回京,他要晚两月。

        王氏也想亲眼瞧瞧儿子挣来的牌楼:“我和你们爹一块。”

        晚两月也没什么,云崇青由他们:“那留飞羽叔和常河叔跟你们一道。”

        “成,”云禾绕着才建了五尺高的牌楼转,瞅见哪不对了,立马凑近。明明那处,他昨日才看过,就是个砂砾稍微大了那么一小圈。

        云崇青哭笑不得,抬首望了眼快黑的天,才要转身回府,就见马来,是飞羽叔。

        亲家来,云禾立马去招呼:“正好要摆晚膳。”飞羽律一声停住,下马:“我就是赶着饭点来的哈哈…”卸下背着的长包裹,撂向姑爷。

        云崇青接住,还挺沉。云禾两口子见了当没瞧见,也不多嘴问。“好,”云崇青领着小漾往楼上。这顿请完,又摆了三桌,请往来的乡绅。

        没几天,清明祭祖。之后云家老宅于巷子里摆流水席,三天不歇,那是四方来客。四月初九,工部的人到,三元及第的牌楼要比一般进士气派。建牌楼的事,云禾全兜了,忙前忙后,兴高采烈。

        工部的人很客气,听说要改门庭,立时应下了,第二天就把大门给推了。因此,五月二十,临走了,牌楼还没建好。云禾不甘,让儿子、儿媳先回京,他要晚两月。

        王氏也想亲眼瞧瞧儿子挣来的牌楼:“我和你们爹一块。”

        晚两月也没什么,云崇青由他们:“那留飞羽叔和常河叔跟你们一道。”

        “成,”云禾绕着才建了五尺高的牌楼转,瞅见哪不对了,立马凑近。明明那处,他昨日才看过,就是个砂砾稍微大了那么一小圈。

        云崇青哭笑不得,抬首望了眼快黑的天,才要转身回府,就见马来,是飞羽叔。

        亲家来,云禾立马去招呼:“正好要摆晚膳。”飞羽律一声停住,下马:“我就是赶着饭点来的哈哈…”卸下背着的长包裹,撂向姑爷。

        云崇青接住,还挺沉。云禾两口子见了当没瞧见,也不多嘴问。“好,”云崇青领着小漾往楼上。这顿请完,又摆了三桌,请往来的乡绅。

        没几天,清明祭祖。之后云家老宅于巷子里摆流水席,三天不歇,那是四方来客。四月初九,工部的人到,三元及第的牌楼要比一般进士气派。建牌楼的事,云禾全兜了,忙前忙后,兴高采烈。

        工部的人很客气,听说要改门庭,立时应下了,第二天就把大门给推了。因此,五月二十,临走了,牌楼还没建好。云禾不甘,让儿子、儿媳先回京,他要晚两月。

        王氏也想亲眼瞧瞧儿子挣来的牌楼:“我和你们爹一块。”

        晚两月也没什么,云崇青由他们:“那留飞羽叔和常河叔跟你们一道。”

        “成,”云禾绕着才建了五尺高的牌楼转,瞅见哪不对了,立马凑近。明明那处,他昨日才看过,就是个砂砾稍微大了那么一小圈。

        云崇青哭笑不得,抬首望了眼快黑的天,才要转身回府,就见马来,是飞羽叔。

        亲家来,云禾立马去招呼:“正好要摆晚膳。”飞羽律一声停住,下马:“我就是赶着饭点来的哈哈…”卸下背着的长包裹,撂向姑爷。

        云崇青接住,还挺沉。云禾两口子见了当没瞧见,也不多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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