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固魂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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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游思考了一下回答:“我听说过有一种秘法,可以在人死后将六魂强行封固在身体上以求减缓衰化,叫固魂尸。以曾大爷目前的情况来看,跟这个秘法很像,但我不清楚这个秘法具体是怎么实施的。”

        卫北听到自己背的是尸体而不是鬼松了口气:“这浴缸里的血水会不会就是延缓曾大爷尸体腐烂的秘法?”

        两人看着地上肆意流淌的血水,宁游问:“你说你见到老太太的时候她脸色非常灰败?”

        卫北回想起那天老太太的脸色,难道这缸里的血都是她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每天往这缸里放血,最后还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我来捋一捋,曾大爷一个月前心梗离世,老太太舍不得曾大爷,用自己的血混和水浸泡曾大爷的尸体,曾大爷果真死而复生像往常一样活着,还和老太太吵架赌气跑去翠山被我送回。但是老太太年纪大造血功能差,即使是混着水也只维持了一个月。最后老太太割破自己的手腕,陪曾大爷走了最后一程。”

        宁游听完卫北的叙述点了点头:“和我猜想得差不多,至于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个秘法的以及老太太鬼魂的去向……”

        卫北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鬿雀:“跟这玩意儿和它主子绝对有脱不开的关系,等它醒了咱问问。”

        知道这房子里没有鬼的卫北心态十分平稳,斜靠在墙上:“你说的那个秘法,如果有足够的血是不是真的可以让曾大爷死而复生?”

        宁游摇了摇头:“很多年前有个人曾经试过,他杀了无数的人只为救活他的妻子。一开始他的妻子确和常人无异,慢慢地变成一个只能靠吸食人血活着的怪物,为了妻子他只能不停地杀更多的人……”

        宁游声音逐渐走低,像是回忆起往事,垂下眼睑看向地面,清冷的脸在幽月的照耀下泛着一层白晕光。

        “然后呢?”卫北问。

        宁游叹了一口气,再抬眼已是心同止水的模样:“他从十天杀一个一步步变成一天杀十个,他妻子嗜血的欲望却毫无止境。”

        卫北疑惑:“杀这么多人没人抓他?”

        “很久很久以前了,久到城市里还没这么繁华,久时人失踪是稀松平常的事。”

        “后来呢?”

        “后来,他厌倦了妻子无休无止的欲望,最后将自己的血喂给了妻子,妻子喝下他的血竟恢复一丝神智,怨恨他把自己变成怪物,自尽死在他前面。”宁游意有所指地对卫北说:“人一旦放纵自己的欲望,内心的怪物就会将人性吞噬殆尽。在他无法释怀妻子离世的时候,他就已经变成了怪物。”

        卫北笑着说:“还是一个挺老套的血腥爱情故事。”

        “如果是你深爱的人死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做?”宁游声音很小,像在问卫北,又像在问自己。

        卫北摸着下巴思考:“你相信轮回吗?”

        宁游诧异地抬眼看他,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

        卫北见他嘴唇翕张,转身向卫生间走去:“上个厕所。”

        想说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宁游的眼神黯淡了几分。

        待卫北解决完三急,打开卫生间的门走出来,抬眼一看:?

        进去前还在曾大爷家,出来目之所及皆是无边无垠的苍茫。

        卫北茫然:我上个厕所上穿越了?

        转身一看却连身后的门也没了。

        空旷的空间内突然传来一个冰冷没有语调的男声:“知道这是哪么。”

        和宁游的声音有点像,比宁游的更寒凉,如果说宁游嗓音的冷是情绪内敛所表现出来的,那这个男声就是完全没有丝毫情感的机械。

        卫北:“不知道。”你给我弄来的你问我呢?

        男声回答:“宁游的记忆,你往前走。”

        兄弟我们这样窥探别人的记忆是不是不太好,卫北内心思忖。

        然而他现在除了往前走也没有别的选择,走出几十步后,白茫茫的景象终于有了一些转变。

        先出现的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流,溪水里有条小鱼,小鱼围着一颗水草不停转动。跨过溪流又走了几十步,见到一只小巧的松鼠,松鼠怀抱着一颗硕大的松果,警惕地观察周围,仿佛怀中抱的是稀世珍宝怕被人抢走。在前行几十步,是一池荷花,不少的蜻蜓在荷花上飞舞,偶有降落在荷花尖上……最后见到的是两颗参天大树。

        这宁游的记忆里都是一些杂乱无章的东西,搁这儿造景呢?

        卫北问:“这些都是什么?”

        没有回答,广褒的空间里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回荡。

        忽然眼前一花,苍茫无边的世界也消失了,他还在曾大爷家的卫生间里。

        卫北刚要把刚才的事说予宁游,却见地上的鬿雀脑袋微微动弹了一下,鸟喙微张唧唧地叫了一声,像是在□□。

        卫北两步上前踩住鬿雀的白首:“醒了没,问你点事。”

        鬿雀刚张开一点的眼睛又合上,开始装死。

        卫北:软的不吃想吃硬的?

        放下踩着鬿雀脑袋的脚,伸手薅了几根鸟毛,伸到鬿雀闭上的眼睛前:“你要是再装死,你的毛我全拔了。”

        鬿雀唧唧地又叫了两声,连忙睁眼求饶地看着卫北。

        “别叽叽喳喳的,说人话。”卫北不耐烦又薅了几根雀毛:“曾大爷死而复生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是……”鬿雀弱弱地开口,声音清亮十分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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