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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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商看公主面上有些忧愁,于是说道:“公主,一定会没事的,皇上是真龙天子,佛祖会保佑我大齐的。”

“秦州是本宫的封地,朝廷虽是派了人过去治水,我倒总是有些担心。”

“公主何须操劳此时。”清商咬了咬唇,说道:“封地的百姓都很爱戴您的,瞧着王都里大家虽然是有些怕您,却是打心眼里也是喜欢您的。”

熙宁不再说话,只扶着沉香木的栏杆俯瞰着这山间翠微,此地一片祥和宁静,时有飞鸟掠过,偶有鸟鸣,又有蝉鸣蛙叫之声,生生不息,物物相依。

倏然,有双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熙宁何须要猜,那满手的茧子又这般无聊的人不是赵临川又是谁,熙宁笑骂一句,腿一屈起就要踢人。

“我好心来找您玩,长公主您却恩将仇报。”

赵临川翻身从熙宁的肩膀上翻过,堪堪翻到了栏杆外,熙宁自然心下一惊急忙要拉,又瞧见赵临川一手抓住了栏杆,挺了腰,一屁股坐到了栏杆上,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说道:“参见大长公主。”

“我未看见你有半点尊敬的语气在。”熙宁先是打趣,复而又问道:“你们不是和侄侄一同去祭祀先祖,求灵庇佑了么?”

“这花得多长时间?大家早就散了呢,只留下了几个人跟着皇上去和方丈大人论道去了。”赵临川弹了弹头上的金冠,继续说道:“知道你无聊,跑了好久才寻到你的。”

见着熙宁像是有问题要问,赵临川又说:“是,您猜的没错,您家的宋大人必定是不和本侯一般见着机会就跑的人,至今还陪着皇帝呢。”

“什么叫……本宫家的宋大人。”赵临川难得见熙宁憋红了脸,又露出一直有的憨笑出来,端的是不胜娇羞的样子,锤来自己胸口的粉拳却险些要了自己的命。

熙宁打过赵临川一回后还觉得不够过瘾,又继续说道:“休要胡说,若是叫人家听到了……不得了的。”

赵临川活了这样大的年岁,第一次见到熙宁这般模样,只喉头窒了窒,却是神色暗暗,说道:“咱们来投壶解闷子可好?”

“何处有箭,何处有壶?”

赵临川指向这高台下方的一汪浅浅的积水,说道:“以木枝做剑,以水池做壶,三局两胜,败者送予胜者墨宝可好?”

熙宁前时不慎将墨宝传出闹出松竹馆人的名声,而赵临川可是专门学过,两者撇捺之间豪气十足,亏得是沙场带来的脾性,字如其人不过如此。

熙宁与赵临川两人都欠下彼此好些东西,书画物件却总是不了了之,只当作是个随意的赌注,两人箭术旗鼓相当,胜负难定,权做玩乐也不是不无趣味。

熙宁对着赵临川挑了挑眉,说道:“承让?”

紧接着便接过了赵寻递过来的树枝,那树枝大多都是些枯木,有些轻,再加上时不时有微风拂过,想瞄准了那小池倒还是有些难度的。

趁着赵临川瞄准的当口儿熙宁也在心里默默计划着力道,眼瞧着赵临川那木枝只扔到了小池的周围,熙宁掩着嘴笑了笑,便抢了步子到了赵临川先前站过的地方去,可惜马有失蹄,人也有失手的时候,熙宁的树枝偏生落在了赵临川的不远处。

赵临川仔细看了下,未看到周边有其他人,只说:“我看公主方才那般模样,以为是好大的能耐。”

熙宁晓得赵临川平日说话便是阴阳怪气的样子,只恨恨说道:“那便只算做平手,再来一局。”

本是游戏,此刻却一定要论个输赢才行了。

“风有些大,那木条过轻,只寻个重物与他一同掷下去才好。”见着熙宁没有异议,赵临川便拆下了腰间的一枚玉佩与那树枝一同丢了出去,只看见那池溅了水花,接着有木条浮在了面上。

熙宁身上未带玉佩,倒是头上插了不少簪子,只随意抽了一支出来与树枝绑在一起。

谁知道最后只看到了树枝浮在了水面上,却瞧不见溅起的水花,熙宁探了身子出去看,却又立马缩了回来。

光是缩了回来也还不打紧,却还跟个受了委屈的小猫一般将自己蜷起来蹲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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