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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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治了个痛快。

那唇瓣香甜,叫人怎么也吃不够。

“你这样的妖精,竟叫朕得了。”康熙笑着调侃,每每一说她是妖精,她便红了脸,娇艳多姿的让人把持不住。

谁知今儿不灵了,他一说,她便面无表情的白了他一眼。

康熙摸了摸鼻子,深觉小姑娘难带。

细细打量着姜妃,见她肚子圆滚滚的,行动不便,气色倒是挺好,想着年节时候,最是人多事杂,便笑着跟她商量“交了腊月就是年,到时候宴会不断,朕想着你不方便,跟皇贵妃说一声,免了你出席可好”

说着他又有些犹豫,也就过年的时候能热闹一下,若是错过了,自己闷在殿里头,岂不是又无聊。

“成。”姜照皊一口应下,笑道“原本还想跟你说一声,毕竟臣妾这行动不便,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过年的时候太过危险,差不多也到了预产期,她闲疯了才往跟前凑,若是出任何岔子,岂不是有泪无处洒。

她越是懂事省心,康熙便愈加心疼,沉吟片刻,才柔声道“你即有这样的心,等到时候你身子养好了,朕偷偷带你出去玩。”

他现下爱出宫,看看宫外百姓的生活,融入其中之后,发现能领会许多在宫中不曾有的体验,他便越发爱这一遭了。

姜照皊双眸瞬间亮了,凑到他旁边,挤挤挨挨的小声问“偷偷出去玩,可是要出宫”

她幻想了一下出宫的美好生活,便愈加高兴了。

“嗯。”

康熙把食指竖在唇瓣前,轻轻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跟别人讲,见姜妃捂着嘴,讲悄悄话似得睁大双眼,乖巧点头,他不由得笑了。

两人这一茬说定,便紧挨着睡了。

明儿就是六阿哥的洗三礼,她睡前还在盘算,明儿定好生瞧瞧到底他长什么样,那可是未来的雍正大帝呢,虽然说在中他是一个失败者,但是在现实中,这可是九龙夺嫡的人生赢家。

包括乌雅常在,宫里头都觉得她是个包衣旗奴才,惯常看不起她,谁能想到,若不是,这个包衣旗奴才,将所有的贵女尽数都踩在脚下,谁都要尊称她一句德妃娘娘,后来更是成了太后,笑到最后的赢家。

姜照皊唏嘘,这人生无常,在乌雅常在和六阿哥那里,彰显的一清二楚。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姜照皊就被白苏揪了起来,她一边絮絮叨叨的念,一边轻声道“您今儿好生的打扮打扮,定要将她们都给压下去。”

自打乌雅常在生产,这后宫里头的风向就变了。

人人都说娘娘肚子圆又平,定然是个公主,虽然说娘娘不在意,但也容不得其他人来踩不是。

“何苦计较。”姜照皊笑。

若是在意其他人的说法,光一条女儿不如男,就把人气个够呛,故而她懒得搭理,自己心中有数便是。

她身子不便,穿衣服以宽松舒适为主,顶着个大肚子,如何好看的起来。

头发也不爱缀的沉甸甸,好在她这个位份,可以戴钿子,倒也方便好看,就是有些重。

等她到的时候,承乾宫已熙熙攘攘尽是后宫妃嫔,因着有喜事,大家都高兴,也没有那么拘礼,一时间笑声满满,一片和乐。

“给姜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宜嫔先瞧见了她,笑吟吟的上前行礼,姜照皊也笑着叫起,这才往上位坐。

今儿皇贵妃不来,只遣了人送贺仪,剩余妃嫔尽数都来了,这会子按着位份坐了,和相邻的说笑,

姜照皊临着安嫔,两人并不熟稔,偶尔见这么一两次,凑到一处也没什么话说,只闲闲的说着衣裳首饰,宫中见闻。

“前儿供上来的冻梨好吃,外头黑黢黢的,内里甘甜一点冰水。”安嫔笑着道。

这话题安全,什么都不涉及。

她也就跟着笑“是极,本宫也尝了尝,暖烘烘的屋里头吃一口,透心凉,只奴才拘着不给多吃,说小心凉着了,就他管得宽。”

两人絮絮的说着话,没一会儿功夫,佟贵妃就抱着六阿哥出来了,在众人跟前虚晃一圈,奶母就把人又抱走了。

姜照皊就看到了黄色的襁褓,旁的什么都没有瞧见。

佟贵妃面上也没什么喜色,一脸平平,公事公办的说着吉祥话,一听就知道是场面话。

说来也是,这不是自己的孩子,很难打心眼里头喜欢。

再者是自己男人的别的女人生的,这话说起来拗口,可这心里的滋味,更是九曲十八弯的难受。

若有自己的孩子,谁稀罕旁人的。

佟贵妃瞟了一眼底下的姜妃,这女人养得好,油光水滑的,小脸白里透红,眼神晶亮,并没有其他人的枯槁,一瞧就知道日日滋润。

说来也是,这皇上日日惦记着她,叫是谁也尽养好了。

而下头的江贵人,两人音同姓不同,这命运更是天差地别,江贵人养的也好,整个人肥嘟嘟的,瞧着就康健,那肚子又圆又尖,谁见了都说是阿哥。

纵然现下一个滋润一个苦,三年以后再看,那可真不一定了。

宴会总是令人高兴的,摆了戏台子热闹,很是唱了几出大戏,选的也是女人爱看的游园惊梦、梁祝等等,姜照皊跟着嗑瓜子,听的众人闹囔囔的,还挺有意思。

在宫里头待久了,见点人气就高兴。

回去的时候,白苏兴奋的跟什么似得,一个劲的说今儿戏曲好听,那青衣身段窈窕,媚眼横飞的模样,好看极了。

“就是比不得娘娘万分之一,初初看来不错,但一点都不耐看。”白苏道。

田田表示不赞同,皱着眉道“可别再说这话了,一个戏子罢了,如何跟娘娘比”在他心里头,将妃娘娘那是谁都比不得的。

白苏小脸一白,她没那个意思,就是嘴一秃噜说快了,也是心里觉得那戏子不如娘娘,可这拿戏子和娘娘比,原本就是侮辱娘娘。

姜照皊正在发呆,听到两人口角,回神先敲了田田一下“在你心里好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也不能摆脸上说。”

见田田捂着额头笑,只嘟囔“本来就是嘛。”

她又瞪了他一眼,看向忐忑的白苏,温声道“凡事三思而后行,一句话不确定能不能吐口的时候,在心里念三遍再说。”

见她小脸都白了,姜照皊捏了捏她的脸,柔声道“不必害怕,原就一句话的事,不值当什么,这是教你呢。”

两人一左一右的搀着她,姜照皊走的艰难,也是看今儿天好,才出来活动活动,她如今已经六个多月了,肉眼可见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从后面看,倒是能看到玲珑腰身,从前头看,先看到一个硕大的肚子。

“您若是累,叫车辇过来,也好过一步步走。”白苏见她走的辛苦,便出声劝。

姜照皊摇头,这出来原本就是想活动活动,若是直接坐车,那岂不是本末倒置。

不过她这不坐车走,后头的妃嫔也不敢坐车,一个个的跟在后头走路,瞧着挺有意思的。

“这天还挺冷的。”感叹一句,姜照皊仔细的看着路面,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刺骨的疼,在屋里闷久了,这突然间小风一吹,还真有些受不住。

干冷。

就算出太阳也没用,照在人身上没有多少热气。

田田扶着她胳膊,小心翼翼的撑着,闻言道“再冷三四个月,等您养好身子,恰恰就已经三月了。”

三月是一个很敏感的时间点,田田一说就笑“年前三月,咱还在吃野菜糊糊哩。”谁能想到现在的威风劲儿。

一把面一撮盐都在省着吃,不肯浪费一星半点。

姜照皊听到,也跟着笑,柔声道“你呀,总念着苦日子。”

话是这么说,她也知道,这念的不是苦日子,而是两人相濡以沫的时光。

田田嘿嘿一笑,俊秀白皙的脸颊上皆是明朗的笑意。

他夏日晒黑了,这下个秋日连阴雨的功夫,他就白回来了,欺霜赛雪的白,再加上那精致的五官,老是被侍卫笑,像个娘们儿。

田田恼丧极了,有事没事就在日头下面炼体,可惜没挂上一点蜜色,反而晒得小脸红扑扑。

好在成果也很显著,他现在快有两个娘娘那么重了,胳膊伸出来全是肌肉,他偷偷估摸着,肯定比娘娘的腿粗。

这话有些羞人,他没敢往外说。

脸红了红,见娘娘敏感的望过来,田田一本正经道“害,这日头一晒就脸红的毛病,奴才是改不了了。”

“天生的,你哪里能改。”姜照皊笑。

众人说说笑笑的就往翊坤宫,这离得远,要绕好长一段路,她走的累了,就坐在交椅上休息一会儿。

刚开始的时候,白苏是要随时搬着太师椅,随着她想坐就坐,但是那椅子太过笨重,又方方正正的难拿,后来还是田田灵机一动,想到了交椅。

这东西素来有重大含义,一向有坐上第一把交椅的说法,也就是太师椅的原身,下头是交叉的,带着圆弧形的靠背扶手,好看又实用,一般都是行军打仗的时候供高位使用,后来入了寻常勋贵家,这交椅就有些鸡肋了,改成方正的四条腿。

如今重新让人打了交椅,也是方便携带的意思。

命一个小太监扛上就是,原本说用杨木的打,后来说杨木太脆,容易折,太过危险,就又换成了黄梨木,沉是沉了点,一不用姜照皊扛,二她也出去不了多久,小太监偶尔负重,还是能耐住的。

身后的小宫女又随身提着食盒,里头放着肉脯、果干、点心、茶水,可以说配备的非常齐全。

今儿知道要看戏,还放了一碟子香瓜子,在宴席上的时候,就她嗑的欢快。

很是休息了一会儿,姜照皊又想解手,便急急的往翊坤宫赶,平日里几步功夫就到的路,现下像是天堑般,远的厉害。

路过乾清宫的时候,她实在有些忍不住,便叫人赶紧去禀报,她一边往里头冲。

原本也是在这住过的,宫女太监都认得她,见她神色惶急,便吓得一溜烟去禀报,康熙原本跟张英正在商议养生堂的事,见小太监急赤白脸的说姜妃有些不大好,登时吓的心里一跳,示意张英先候着,急忙忙的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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