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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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剑凌厉的剑气直接将厚实而庄重的朱红木门给劈开,而正殿内早已是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小药童,满地的鲜血将先前的那场杀戮展现得淋漓尽致。

上官慕华手持摘星剑与白邪对峙,剑尖流动着灵气,逼得白邪后退了几步,而同时白邪身上的散灵粉正在一点点的散去他仅剩的修为。

“华儿,是他杀了我们药师宫的弟子,是他伤了爹!”有了女儿撑腰,上官骏装作文文弱弱的模样,似乎刚刚那个要关门杀人的人跟他毫无关系。

“爹,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上官慕华怒视白邪,此时眼中的怒火烧得通红,与昔日的恩情半点皆无,对上官慕华而言,爹爹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不准也不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爹爹。

白邪本想取出本体内丹护送他离开,可不曾想这散灵粉的药力十分强势而霸道,才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就快要将他的修为给散尽了。

他用真元来维持现状,试图找到可以逃出去的方法,如今整个药师宫能帮他的流觞也已经牺牲,此时就只能自己一人独自战斗,还有舒漓,他不敢想一旦他有不测,那舒漓怎么办?

想到舒漓一口血从白邪嘴里喷了出来,素净的衣衫上血泽一片片,看着白邪伤的如此之重,上官慕华微卷的睫毛闪了闪,心中有些不忍,握剑的手抖了抖。

“华儿,不能放他走,你一心对他,可他呢,心中只有那个病怏怏的舒漓,你可知道他是来逼我开棺取你母亲的遗物去救那个舒漓,他对你先母不尊,对你父亲不敬,对你不衷,还杀了药师宫这么多人。

开棺取遗物我也认了,为父知道你喜欢他很久,便提出要求只要他答应娶你,为父定会救活舒漓,可谁知这狂妄的小子不仅不肯娶你,还杀了我们药师宫这么多人,还想杀我!

华儿,要不是你及时赶到的话,我早已成了一缕残魂了,华儿,你要是今日敢放他下山,就当没有我这个爹!”上官骏委屈而愤懑,看这架势今日定要白邪的性命,其实这也无可厚非,上官骏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这么一看倒真的是什么都在为女儿着想,可如此急功总觉得还有别的意思。

还有墨沥说的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又是否与上官骏有关?白邪不想去思考这些复杂又绕脑的问题,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将舒漓带出药师宫,至于其他的人,上官骏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白邪,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但你今日竟为了舒漓要挖我娘亲的坟墓,还要灭我药师宫,此仇不共戴天,今日你休想活着出去!”言毕,上官慕华轻念剑诀,只见那把引日月星河的摘星剑已然出鞘,凌厉的剑气十分强势而浩然,剑身周边杀气冲冲,瞬间筑起一道剑栏,将白邪团团围住。

白邪顿时感觉胸口沉闷,如今仅剩的修为已经无法支撑,整个人往后摔出了几丈远,且撞翻了一旁的屏风,若不是体内有强大的本体内丹的保护,恐怕早就死在此地。

上官慕华杀意顿起,似乎并没有放过白邪之意,只见她再次施法并轻念剑诀,剑栏合为一体,一股泛着粼光强杀意浓浓的的剑气袭向白邪,就在这时白邪手中紧攥的琴弦发出强大的光泽并与白邪藏于虚怀里的流光琴合二为一,齐齐发出铮铮之声,之前的流光琴虽说威力盛大,但总感觉少了灵魂,可如今的流光琴只是两声铮鸣。便已是不可小觑的力量。

流光琴与摘星剑的较量,令整个药师宫乃至岱屿山灵气充斥,同时空中呈现一层一层的波光,而一些仙法较弱的人都七窍流血而亡。

白邪自然知道这一点,忙收起了流光琴,不想再徒添杀戮,他很平静的看着上官慕华,“除了漓儿,我不会娶任何人,要是只能杀了我,才能消除你心中的恨意,那么上官师妹请便,但我有一个要求,就是在我死后,请将我与漓儿合葬在往生海旁,我定会感激不尽!”

“白邪,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杖着我喜欢你,所以你就可以随意羞辱我了么!”白邪的这一番话彻底粉碎了上官慕华心中的最后一丝念想,她举起摘星剑飞了过来,剑尖直指白邪的眉心。白邪闭上眼睛,此刻仍是如此平静,平静得似那寒冬静止的湖面,风吹不起半点涟漪。

眼看摘星剑即将刺入白邪的眉心时,只见嘭的一声,摘星剑被震落在地,而上官慕华也被逼退了好几步,等众人反应过来,便看到门外有一个红衣女子,手举一把十分笨重的剑,剑身燃起熊熊炎火,赤红的火染红了大半个药师宫,而剑风扫过之处,皆是一片荒芜。

“舒......舒漓,怎么是你?”上官慕华瞪大眼睛看着从殿门正缓缓走进殿内的女子,蠕动了半天的嘴角就只吐出这几个字来。

“漓儿,你怎么来了?你的伤如何了?”白邪抚着沉闷极痛的胸口正一步步的朝舒漓走去,可舒漓好像不认识他一般,只是扛着剑目光紧紧地盯着与她对峙的上官慕华身上,只见她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说过,白邪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我身边的一个丫鬟而已!”

“漓儿,你的伤真的好了吗?太好了,我的漓儿!”白邪激动的拥住舒漓,却发觉她的身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凉,宛如......宛如死人?

舒漓看了白邪一眼,并未说话,而是将目光锁在上官慕华身上,“我再说一遍,白邪只能死在我手上,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可以杀他!”

舒漓这一刻的气场十分庞大,以至于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有着不容人反驳的力量。

“你不是舒漓,你到底是谁?你是谁!”上官慕华吐了一大口血,鲜红的血喷在地上,她像疯了一样咆哮,完全不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会是舒漓,那舒漓可是毒侵骨髓,药石难医,可这张跟舒漓一模一样的脸,如果不是舒漓的话又是谁呢?

“你觉得我应该是谁!”舒漓轻蔑一笑,那笑容似弯刀,让人不寒而栗,“不过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记住了,白邪是不可能娶你的,你若敢逼白邪娶你,我定会灭了你药师宫满门!”

狂妄的语气,不可一世的态度,还有那份强大到无人能及的气场,无一不在碾压上官慕华,这位药师宫的大小姐哪里肯受得了这份气,便从腰间掏出一个小药瓶,药瓶中流出一串黑色的水,那水瞬间形成一股强大的水流,那条水流从四面八方涌向舒漓与白邪。

舒漓不急不忙挥舞着手中的赤炎剑,一道道红色的剑气纷纷切断水流,可这水流也不知是何种原因,竟没办法彻底隔断,每次切断之后又能迅速的汇聚成河。

“舒漓,你已经输了,我这墨黑水可是我们药师宫的独门配方,除了我们药师宫的人,其他人都破解不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灭了我药师宫?”上官慕华蘸了一滴墨黑水在手中把玩,手指飞速的旋转着,而那成千上万道由墨黑水汇聚的水流呈现上千种变化形态,让人应接不暇,而白邪的修为所剩无几,仅靠舒漓一人在奋力缠斗,如此一来只怕势单力薄难以脱险。

“白邪师兄,你带舒漓师妹先走,这儿交给我!”墨沥提着玄冰盏飞了进来,引四海之水与之抗衡。

“此事与你无关,不要掺和进来,这是我与上官慕华的私人恩怨!”白邪试图阻止墨沥出手相助,只因白邪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他与药师宫交战,势必就会叛出瀛洲,可如今流觞已死,他没有第二条路可选,但墨沥不同,他只要不掺和进来,依然是瀛洲的弟子。

“白邪师兄,我不会袖手旁观的,谁敢对你不敬,便是对我北冥一族的不敬!”墨沥心意已决任何人都没办法动摇他,从与狼人大战开始,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一定会誓死保护白邪,虽死不悔!

“好啊,墨沥师弟,没想到你也一同叛出了瀛洲!”上官慕华怒气正盛,这一次竟开启了九辰星河阵,此阵的阵眼便是这能引万千星河日月同辉的摘星剑,阵法一开,天空似乎拉下一张天大的黑幕,将白昼幻做黑夜,黑幕之上星河点点,月光如华,如此美妙的夜景,却只是一座囚住人的牢笼,从夜幕中所折射出的星河力量,坚不可破。

上官慕华手持摘星剑坐在黑幕之上,她轻念法咒,阵法也随之变化无穷,呈现各种形态,让人捉摸不透。

白邪虽然对阵法有很高的造诣,但此时身受重伤,别说破这阵法就是在这阵法之内都觉得五脏六腑要被撕裂了一样,疼痛难忍,而墨沥几乎不怎么研究阵法,平日就连一个小小的阵法都看不破,更别说是布局如此精湛的九辰星河阵。

再看看舒漓......只见她闭着眼睛,从心深处去感受这个阵法,此阵法虽然呈波浪线涌动,但却与北斗七星宫星宿而列,甚至二十四星宿连成一线,也就是说无论这阵法呈何种波浪线涌动,但其二十四星宿的方位其实是首尾相连,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这看似强大的阵法实则与那狼人的云水之巅以及五行阴阳术所差无几,可谓是同宗同脉。

悟出这一点之后,整个阵法的走向以及脉络也是十分清楚,但这破解之法......难道是?

舒漓慢慢睁开双眼,手上的赤炎剑正淡化了光泽,此时宛如一柄废铁,舒漓收起赤炎剑,拿出玄冥伞,将那玄冥伞在手中转动,念了一两句咒语之后,玄冥伞越变越大,最后只见舒漓举起玄冥伞,往黑幕飞去,不出片刻只见黑幕被撕碎,那星河的陨落,就像一簇簇流萤飞火。

舒漓也随着这陨落的流萤飞火不停的下坠,尔后玄冥伞越变越小,而舒漓的陨落速度也越来越快,指尖的血淅淅沥沥的垂落。

白邪提着一口真气,飞了上去抱住浑身是血的舒漓,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的离开了药师宫,而身后传来的则是,白邪与舒漓还有墨沥流觞叛出瀛洲,罔顾性命,残杀同门,血洗药师宫等等。

而这一切罪名,白邪从来都不曾放在心上,身后传来一阵又一阵喊打喊杀声,然,这一切对白邪而言又有何惧呢?只要舒漓还在他身边,一切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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