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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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晋王为国出力,当得起这份荣耀。”

“你倒是聪明人。”

凤栖梧没有吭声,李楚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你常跟皇祖母办事,但朕却欣赏你,因为你跟她不一样。”

凤栖梧好奇问:“如何不一样?”

“你比她的格局大。”

凤栖梧愣住。

李楚继续道:“希望朕没有看错你。”说罢扭头看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以前没看错,现在如此,将来亦是。”

凤栖梧没有说话。

不知怎么的,看着眼前年轻的面庞,他忽然想起了武帝。他们有着相似的面庞,相似的野心,与帝王心计。

只是武帝终究还是负了他,负了整个凤氏家族,与他的一片赤诚!

太皇太后离宫梁婉一路陪同,原本裘贤妃也想去的,被太皇太后训斥回去,“你年纪轻轻的不好好留在宫里侍奉皇帝,早日产下皇嗣挣个好前程,跟着我这老婆子去凑什么热闹!”

裘贤妃委屈道:“老祖宗,臣妾入宫这么久了,陛下都不太理会臣妾,怕是不喜欢臣妾,臣妾不想惹陛下心烦。”

“没用的东西,既是如此,那还不好好琢磨怎么去讨他欢心。你一门心思放哀家身上有什么用,好好学学姚淑妃,她虽是个病秧子,却能令皇帝独宠她一人,这也是她的本事。”

碰了钉子,裘贤妃撇嘴道:“老祖宗训导得是,臣妾谨记。”

梁婉打圆场道:“老祖宗言重了,裘贤妃还只是个孩子,心眼实诚,又快言快语,哪像姚淑妃心思沉,自然是比不了的,只待时日长些,陛下自然知道她的好来。”

太皇太后这才缓和语气道:“但愿她早日开窍。”

梁婉笑眯眯道:“裘贤妃回去吧。”

裘贤妃向二人跪礼,目送她们离开。

太皇太后毕竟年事已高,经不起沿途颠簸,马车前往永临寺的速度极慢,行了两日才到达目的地。

原本容兰以为她怕是好一阵子都见不着凤栖梧了,谁知不到半月凤栖梧就来了一趟。当时容兰正在做针线活计,听白英说京里来人了,她淡淡道:“躲这么远还不清净。”

白英道:“不是那些官儿,是凤大人。”

容兰微愣,片刻才恢复如常。

白英继续发牢骚道:“也不知这回太皇太后要在寺里住多久,这里太清净了,平日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也亏得咱们娘娘有耐性,熬得住。”

“怎么,才来多久你就待不住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太清净了,又日日吃素……”

“馋嘴了?”

白英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没有答话。到底是个年轻孩子,喜欢好吃的好玩的,自然受不住寂寞。

傍晚时分,梁婉陪同太皇太后用膳。有姜嬷嬷等人在旁伺候,容兰倒不用在前头做事,后厨有人布菜,她闲着帮帮小忙。

一个小沙弥在门口探头探脑,容兰问他有何事,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容兰放下手中活计同他去了。

瞧见凤栖梧的身影,容兰心中了然。

小沙弥同凤栖梧行了一礼便悄然离去,凤栖梧朝容兰招手,她老老实实地走过去,心里虽有些小激动,但面上却沉稳如佛。

凤栖梧上下打量她,手轻轻搂了搂她的腰肢,点评道:“唔,清瘦不少。”

容兰受惊退得远远的,压低声音道:“大人请自重,这里可是佛家庄重之地。”

凤栖梧不屑地冷哼一声,戏谑道:“你又没出家,哪来那些清规戒律?”说罢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递给她,“喏,给你的。”

容兰困惑地接过,好奇地打开纸包,里头居然放着肉干。

凤栖梧故意说道:“容姑娘,这里可是佛家庄重之地,切勿坏了清规戒律。”

容兰吞了吞口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将近半个月肚子里没有一丝油水,早就馋得流哈喇子了。

掰下一块肉干放进嘴里细细咀嚼,整个口腔里都弥漫着久违的肉味。

看她珍惜地品尝肉干,甚至还会吮吸手指,凤栖梧颇觉有趣,“还有两份肉干藏在草堂舍的假山缝隙里,趁着没人时自己去取。”

容兰愣住,有些诧异道:“还有?”

“当然还有,我大老远跑这趟哪能这么小气。”

听到此,容兰窝心地笑了,凤栖梧这才正色道:“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容兰摇头。

凤栖梧道:“阿桂案破了。”

容兰吃了一惊,“这么快就破了?”

“嗯,陛下把杀阿桂的凶手给抓住了,是内侍赵中光,此人已经伏法。我来这里,就是奉陛下旨意前来告知太皇太后的。”

容兰轻轻地“哦”了一声,皱眉问:“那赵中光为何要杀阿桂?”

“是情杀。”顿了顿,“据说两人本是同乡,平日里也走得近,后来二人闹了矛盾,阿桂开始嫌弃赵中光非完人。赵中光因爱生恨起了诛杀心,这才在晋王的庆功宴上趁阿贵去紫霞殿将其杀害。”

“那当时晋王为何又衣衫不整地同阿桂一室?”

凤栖梧斜睨她,不答反问:“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漏洞太多,经不起推敲。”

“你可莫要忘了你当时的口供是怎么说的。”

容兰怔住。

凤栖梧继续道:“目前晋王已经彻底洗清了嫌疑,你又无罪释放,案子顺利完结,太皇太后也没深究,皆大欢喜。”

“可是真相呢?”

“真相重要吗?”

“当然重要,万一凶手还在宫里,岂不危险重重?”

凤栖梧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你当陛下和太皇太后都是睁眼瞎么?”

容兰闭嘴不语。

“陛下追查的真相是保住晋王,那太皇太后呢,她为何没有深究,你可曾想过其中的道理?”

容兰垂下眼帘,若有所思地咀嚼肉干,不说话。隔了许久,她才试探问:“你的意思是说阿桂之死极有可能是太皇太后给晋王设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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