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滴蜜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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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园今晚频频失利,给项少龙占尽上风,连忙极力向另一边的纪嫣然说话,力图争取好感。可惜纪嫣然知他竟卑鄙得派人偷袭项少龙,恨不得把他杀了,只是礼貌上冷淡地应付着他。

坐在项少龙旁的韩闯在几下暗拍他两下,表示赞赏。

赵穆则向他打了个眼色,表示对他的表现满意。

郭开露出深思的神色,显是因项少龙并不如他想象般简单,对他重新评估。

赵雅则沉默下来,她也想不到李园和董匡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派人去杀他。她是机灵多智的人,隐隐猜到是因妒成仇,而李园来讨好自己,说不定有借以报复董匡的含意,虽然她和董匡至今没有半点关系,但却摆着被李园利用。想到这里,不由有点后悔。

蓦地见到项少龙长身而起,愕然往他望去。

项少龙潇洒施礼,道:“多谢夫人与众不同的彩灯夜宴,不过董某人习惯早睡,故不得不先行告退。”

众人均出言挽留,姬重和李园当然是例外的两个。

项少龙再度施礼,退出座位外。

赵霸站起来,道:“明天的论剑会,董兄记得准时来。”

项少龙望往以热烈眼神看他的纪嫣然,道:“在论剑会上会见到小姐的芳驾吗?”

纪嫣然柔声答道:“既有董先生出席,嫣然怎能不奉陪。”

此语一出,立时气坏李园,其他男人无不现出艳羡之色。

项少龙再向众人逐一告辞,轮到郭秀儿时,这娇娇女嚷道:“明天秀儿都要去一开眼界。”

听得项少龙和郭纵同时眉头大皱。

对赵致他却是故意不去接触她的眼神,匆匆施礼后,转身朝大门走去。

衣袂环珮声直追而来,赵雅赶到他旁边,道:“让赵雅送先生一程吧!”

项少龙知道推不掉,大方地道:“夫人客气了!”

赵雅默默伴他在通往主宅的长廊走着,她不说话,项少龙自不会找话来说。

赵雅忽然轻扯他衣袖,停下步来。

项少龙讶然止步,低头往她望去。

赵雅一脸茫然,双眸凄迷,仰起俏脸细心打量他的脸庞。

项少龙给她看得心中发毛,奇道:“夫人怎么了?”

赵雅轻摇螓首,落寞地道:“我总是不自禁地把你当做是另一个人,看清楚后才知错了。”

项少龙心中抹了把冷汗,趁机岔开话题冷然道:“鄙人和李园没有多少相似的地方吧!不过也幸好如此。”

赵雅仍牵着他衣袖不放,黯然垂首道:“董先生莫要见笑,赵雅只是正不断找寻那滴蜜糖的可怜女子吧!先生为何总是对人家这么残忍?”

项少龙怒火腾升,暗忖你既找到老子这滴蜜糖,为何又忍心把我出卖,嘿然道:“你那两滴蜜糖都在大厅里面,恕在下失陪了。”挥手甩脱她的牵扯,大步走了。

赵雅呆看着他背影消失在入门处,天地彷彿忽然失去应有的颜色,就在此刻,她知道自己自项少龙后,首次对另一个男人动了真情,旋又心生怨怒,管你是谁人,我赵雅岂是这么可随便给你拒绝的?

猛一跺足,回厅去了。

项少龙走出夫人府,夜风迎面吹来,精神为之一振。

刚才他是真的动气,这些六国的蠢人,终日只懂明争暗斗,茫不知大祸将至。

却也是心情矛盾,他现在虽成为六国的敌人,可是仍对邯郸有着一定的感情,使他为这古城未来的命运担忧。

接着想到自己的问题,原本看来很轻易的事,已变得复杂无比。在现今的形势下,想生擒赵穆后再把他运回咸阳,只属天方夜谭而已。若还要杀死乐乘这手握邯郸军权的大将,那更是难比登天。来时的坚强信心,不由动摇起来。

在邯郸多留一天,便多增一天的危险。最大的问题自然因其他五国的大臣、名将均集中到这里来,使邯郸的保安和警戒以倍数升级,擒赵穆不是难事,但要把他运走却是困难重重。

想到这里,不由重重叹了一口气。蹄声自后方由远而近,由快转缓。

项少龙早猜到是谁追来,头也不回道:“致姑娘你好!”

赵致清脆的声音应道:“你怎知是人家跟来?”

项少龙侧头望往马上英姿凛凛的赵致,微笑道:“若非是赵致,谁敢单剑匹马来寻董某人晦气。”

赵致本俯头盯着他,闻言忿然把俏脸仰起,翘首望着邯郸城长街上的星空,娇哼道:“猜错了!赵致没有闲情和你这种人计较。”

项少龙知她的芳心早向他投了一半降,只是面子放不下来,不过现在他的心只容得下纪嫣然一个人,况且赵致又是荆俊的心上人,他怎么都不可横刀夺人所爱,他实在没法对自己兄弟做出这种事来。日后他和荆俊间是多么难堪呢?他昨晚那样逼她走,其实心底绝不好受。

这一刻的赵致,特别迷人。哈哈一笑,道:“为何又有闲情陪董某人夜游邯郸呢?”

此时一队城兵在寂静无人的长街驰来,提醒他们绵延数百年未有休止希望的战争,时刻仍会发生。那些巡兵见到赵致,恭敬地致礼。

赵致策马与项少龙并排而进,漫不经意地道:“你不觉得今晚开罪了所有人吗?”

项少龙哂道:“那又有什么相干,你们的孟轲不是说过‘虽千万人吾往矣’吗?”

赵致讶然望下来道:“为何孟轲是我们的呢?”

项少龙差点要刮自己两巴掌,直到这刻仍把自己当做外来人,尴尬地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说溜了口吧!”

赵致惊疑不定地瞪着他,好一会儿后低呼道:“上我的马来!”

项少龙一呆道:“到哪里去?”

赵致冷冷道:“怕了吗?”

项少龙失声道:“如此共挤一骑,怕的应是致姑娘才对。”

赵致恶兮兮地道:“又不见得那晚你会这般为人设想?你是否没男人气概,快给本小姐滚上来!”

项少龙知她在讽刺那晚自己跳上她马背向她轻薄的事,摇头苦笑道:“你的小嘴很厉害,不过你既有前车之鉴,当知董某人并非坐怀不乱的君子,这样软玉温香,我那对手定会不听指挥,在致姑娘动人的身体上享受一番呢!”

赵致紧绷着俏脸,修长的美目狠狠盯着他道:“管得你要做什么,快滚上马背来!”

项少龙叫了声“我的天啊”,一个女人若明知你对她会恣意轻薄,仍坚持予你机会,尽管外貌凶神恶煞,还不是芳心暗许。确是诱人至极,亦使他头痛得要命。

现在是势成骑虎,进退两难,叹道:“这么夜了!有事明天才说好吗?老子还是回家睡觉算了!”

赵致气得俏脸煞白,一抽马缰,拦在路前,一手扠腰,大发娇嗔道:“想不到你这人如此婆妈,你若不上来,我便整晚缠着你,教你没有一觉好睡!”

女人发起蛮来,最是不可理喻,项少龙停下步来,叹道:“姑娘不是心有所属吗?如此便宜鄙人,怕是有点……嘿!有点什么那个吧!”

赵致闻言娇躯一震,俏脸忽明忽暗,好一会儿后咬牙道:“本姑娘并非属于任何人的,董匡!你究竟上不上马来?”

项少龙心中叫苦,看来赵致已把她的芳心,由“那个项少龙”转移到“这个项少龙”来,今天真是弄巧反拙,摊手摆出个无可奈何的姿势,把心一横,嘿然道:“是你自己讨来的!”话尚未完,飞身上马,来到她背后。

赵致一声轻呼,长腿轻夹马腹,骏骥放蹄奔去。项少龙两手探前,紧搂着她没有半分多余脂肪的小腹处,身体同时贴上她的粉背,那种刺激的感觉,令项少龙立即欲火狂升。

赵致却像半点感觉都欠奉,仍是面容冰冷,全神策驰,在寂静的古城大道左穿右插,往某一不知名的目的地前进。

项少龙俯头过去,先在她的粉颈大力嗅几下,然后贴上她的脸蛋,道:“姑娘的身体真香!”

赵致神情木然,却没有任何不满或拒绝的表示,当然也没有赞成或鼓励的意思,紧抿着小嘴,像打定了主意不说话。

项少龙放肆地用嘴巴揩擦着她嫩滑的脸蛋,狠狠道:“你再不说话,董某人便要冒犯你哩!”

赵致冷冷道:“你不是正在这样做吗?”

项少龙虽是欲火大盛,可是荆俊的影子始终鬼魂般拦在两人之间,颓然叹了一口气,放弃侵犯她的举动,只搂着她小腹,坐直身体。竹林在望,原来赵致是带他回家。

赵致默然策骑,到达竹林时,勒马停定,凝望前方家中隐隐透出的昏暗灯火,嘲弄着道:“原来董先生这么正人君子呢?”

项少龙为之气结,用力一箍,赵致轻呼一声,倒入他怀里去。

在竹林的黑暗里,大家都看不到对方,但气息相闻,肉体贴触的感觉,刺激性反因这“暗室”般的情况而加倍剧增。

赵致柔软无力地把后颈枕在他的宽肩上,紧张得不住急促喘气,项少龙只要俯头下移,定可享受到她香唇的滋味,而且可肯定她不会有任何反抗的行动。

这想法诱人至极,项少龙的理智正徘徊在崩溃的危险边缘,颓然道:“你不是项少龙的小情人吗?这样和董某……嘿……”

赵致仍是那冷冰冰的语调道:“我又不是爱上你,有什么关系?”

项少龙失声道:“致姑娘好像不知自己正倒在本人怀抱里,竟可说出这样的话来。”

赵致针锋相对地道:“我不够你力大,你硬要抱人,教人家有什么法子?”

项少龙嘿然道:“那为何又要在这里停马呢?我可没有逼姑娘这么做吧!”

赵致刁蛮到底,若无其事地道:“本小姐爱停就停,欢喜干什么就干什么,与你无关。”

项少龙差点给气得掉下马去,伸出一手,移前摸上她浑圆的大腿,啧啧赞道:“致姑娘的玉腿又结实又充满弹力。”

赵致一言不发,由他轻薄。

项少龙猛一咬牙,暗忖横竖开了头,不若继续做下去,他本是风流惯的人,美色当前,怎还有那坐怀不乱的定力,正要行动,狗吠声在前方响起,还有轻巧的足音。

项少龙忙把怪手收回来,赵致低呼一声,坐直娇躯,驱马出林。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却强烈得可把任何男女的身心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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