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直接示爱(1 / 2)
翌日起来,项少龙拜祭了鹿公和徐先,又入宫见过小盘,交代要与管中邪决战的事后,便到琴府去见琴清。
琴清正在园内赏雪,见他到来,神情欢喜,但又含羞答答,不大敢看他,神态动人至极。
两人并肩在铺满积雪的花径内漫步,虽没有任何亲热动作,但却感到比以前接近了很多。
项少龙淡然道:“下个月吕不韦寿宴之时,将是我和管中邪分出生死胜败的一刻。”
琴清吓了一跳,嗔道:“你这人哩!怎犯得着和那种人动刀动枪呢?”
项少龙道:“这个人文武兼资,智勇过人,又紧握都卫兵权,若不把他除去,我们始终没有安乐日子过。”
琴清把斗篷拉下来,停步道:“若你败了……唉!真叫人担心。”
项少龙转过身来,俯头细审她有倾国倾城之色的玉容,微笑道:“若我项少龙不幸战死,琴太傅会怎样呢?”
琴清脸色倏地转白,颤声道:“不要这么说好吗?你还吓得人家不够吗?”
项少龙坚持道:“琴太傅尚未答我。”
琴清白他一眼,垂首轻轻道:“最多拿琴清的命来陪你吧!满意了吗?”
项少龙一震道:“琴太傅!”
琴清摇头叹道:“想不到我琴清终忍不住要向一个男人说这种话,但我知道你是不会输的,对吗?项少龙!”
项少龙微笑道:“当然不会输啦!假若没有信心,就索性认输好了,他能奈我何吗?”
顿了顿续道:“今天我来,是专程邀请琴太傅到牧场去小住一个月,因为我定要抛开一切,专心练武,为下一个月的决战做好准备。可是我自问抛不开对你的思念,为免相思之苦,只好来求你陪在我身旁。”
琴清立即连耳根都红透,垂首大窘道:“项少龙你可知对琴清作出这样的要求,等若要琴清献身于你呢?”
项少龙伸手抓着她盖上雪白毛裘的香肩,柔声道:“当然知道,请恕项某人不懂伪饰,我除了想得到琴太傅动人的肉体外,还要得到太傅的心,二者缺一,我均不会收货。”
琴清象征式地挣扎一下,大嗔道:“你怎可当人家是一件货物?”
项少龙俯头在她左右脸蛋各吻一口,徐徐道:“什么也好,总之我是要定你了。我们以后不用再自己骗自己,生命有若过眼云烟,错过了的事物永远不能回头,我想通想透后才来找琴太傅的。”
琴清的秀颔垂得差点碰到胸脯去,以蚊蚋般的声音道:“你什么时候回牧场去?”
项少龙大喜道:“明早立即起程。”
琴清轻轻道:“先放开人家好吗?”
项少龙愕然松手。
琴清一阵风般飘了开去,到离他至少有十步的距离,才正容施礼道:“明天琴清在这里等候项太傅大驾光临。项太傅请了!”
横他千娇百媚、情深如海的一眼,转身盈盈去了。
项少龙神魂颠倒地看着她消失在花径尽处,始能魂魄归位,返官署去了。
都骑官署门外,一骑横里冲出来把他截着,原来是嬴盈,只见她容色憔悴,显然昨晚没有睡好,见到项少龙,劈头道:“项大人,我要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项少龙向琴清正式示爱,又得到妙不可言的答复,心情转佳,点头道:“到里面说。”
嬴盈倔强地摇头道:“不!我们到城外走走!”
项少龙生出警戒之心,徐先和鹿公先后身死,现在自己成了吕不韦最渴欲除去的眼中钉,这会否是管中邪透过嬴盈来布下的陷阱?
旋又推翻这个想法,因为无论嬴盈如何糊涂任性,却绝不会要害死自己,随道:“好吧!”
转头正要吩咐荆善等自行到官署,乌言着先一步道:“项爷!请恕我等难以从命,众夫人曾有严令,嘱我等寸步不离项爷。”
项少龙发了一会儿怔,让步叹道:“好吧!你们跟在我后面。”
言罢与嬴盈并骑出城。
驰出城门,立即精神一振。
往日草浪起伏的原野变成一片皑皑白雪,无尽的雪原,宁谧无声,雪光闪耀。
十八铁卫策马踏在二百步许的后方,徐徐而行,有种悄悄戒备的意味。
项少龙打量嬴盈,她本已惊心动魄的诱人身材更丰满了,可见管中邪对她滋润有功。
不过项少龙联想到的却是假若天香国色的琴清受到他本人的滋润后,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呢?
当这个念头涌上心田,项少龙憬然悟到自己对嬴盈只是有兴趣而没有爱意。
嬴盈轻轻道:“项少龙!不要和中邪比武好吗?只要你肯公开表示因想把吕娘蓉让给他而拒绝比武,谁都不会因此说你是怕了他。”
项少龙心想这确是个解决的好办法,由于田猎晚宴的一战,自己占了点上风,加上有让爱作借口,当然没有人会因此而认为自己是怯战。但问题却是他和管中邪已到了一山不能藏二虎、势难两立的情况。
就像他和吕不韦,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去。
嬴盈见他没有回应,提高声音怒道:“你根本不欢喜吕娘蓉,争来干嘛?”
项少龙正欣赏官道旁树枝上银白晶莹的冰雪树挂,叹道:“大小姐对管中邪确是用心良苦,这么处处为他筹谋着想。”
嬴盈听出他讽刺之意,气道:“我难道不为你着想吗?半年来你在外朝夕奔波,中邪他却每天苦练剑法,每天在等待与你决定胜负的一日,你还妄想可稳胜他吗?”
项少龙不以为忤,微笑道:“嬴小姐究竟想我和你的中邪谁人胜出呢?”
嬴盈气得俏脸转白,恼道:“我希望你两个都死了就最好。”
项少龙哈哈笑道:“嬴大小姐不如请回城吧!再不用多费唇舌。”
嬴盈勒停骏马,铁青着俏脸,怒瞪他好一会儿,反软化下来,凄然道:“是嬴盈不好,三心两意,难怪你这样对我。这件事就当是我求你好吗?”
项少龙肃容道:“嬴盈你最好理智一点,看清楚眼前残酷无情的现实,那并非只是个人意气之争,而是牵涉到大秦整个权力的斗争,外人与本土两股势力的倾轧较量,败的一方将会是抄家诛族的命运。对管中邪来说,你仅是他其中一颗棋子,而你却仍是只懂得怨你两位兄长管束你的自由。但你有否为他们对你的安危担忧设想过呢?你只是任性地要别人来逢迎你的想法和要求。”
顿了一顿傲然道:“生死胜败,还要在比武场上见个真章,吕不韦和管中邪想杀我,并非始于今天,而你则只懂活在自己编织出来的梦想世界里。但现实却是事与愿违,假若你下嫁管中邪,只好望老天爷保佑吕不韦夺权成功,不过那却代表你的两个兄长不得好死。若吕不韦失败,你或者可以身免,但你为管中邪所生的子女必无幸理。这就是现实,政储君也不能改变分毫,而形成现在这种形势的罪魁祸首,正是吕不韦,管中邪和莫傲则是帮凶。莫傲死了,今次该轮到管中邪,你明白吗?”
再不理她,掉头回城去。
尚未回到官署,项少龙的心神早转到琴清身上,想到明天可奉准对她无礼,心中有若烧起一炉熊熊火炭,恨不得时间走快一点。
返抵官署,滕翼低声道:“图先着你申时到老地方见他。”
项少龙喜道:“我正要找他。”
滕翼道:“寒冬一过,蒙骜会对韩人用兵,你的老朋友韩闯惨了。”
项少龙无奈道:“这事谁也没有办法,若势弱的是我们这方,攻来的将是韩人的大军。不过一天未建成‘郑国渠’,我们恐仍未有能力东侵,顶多再在东方三晋之地增设一、两个郡县,到大举东伐之时,我们早溜到远方去,眼不见为净。”
滕翼道:“我知三弟对战争没有一点兴趣,但我看迟早你要带兵出征,此乃无可避免的事。”
项少龙笑道:“那时须靠二哥了,我看你已熟得可把《墨氏补遗》上的兵法倒转头念出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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