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势不两立(1 / 2)

加入书签

王龁走后,项少龙把荆俊唤来,告诉他王龁答应与王陵去为他向鹿府提亲,喜得小子连翻几个跟斗,呼跃去了。

项少龙与滕翼两个当兄长的,欣然相视而笑。

滕翼眼中射出思忆的神情,项少龙见他虎目内隐见泪光,知这铁汉又想起惨死的妻儿、亲族,也觉凄然。

滕翼叹道:“若非当日之祸,小俊亦没有今天的风光,老天爷的意旨令人无从测度。但无论如何,我们五兄弟之情,确可比照日月。”

项少龙暗忖或者老天爷并非无从测度,只是没法改变吧!自己现在便是活在绝对宿命的过去历史里,但却半点不明白为何会是这样的。

滕翼忽道:“三弟还是回家休息吧!这里的事有我打点就成,咸阳除仲父府的人爱闹事外,治安一向都算好的了。”

项少龙记起周良兄妹在市场内被人追打,摇头叹道:“管中邪其身不正,如何治好下面的人,待本大人后天把他顺手革职,由你或小俊去管都卫,那就真的天下太平。”

滕翼失笑道:“若让那些认定你会输给管中邪的人听到这番话,保证他们会听得目瞪口呆,以为三弟大言不惭,只有我这领教过你那把百战宝刀的人,才明白你是如何谦虚。”

项少龙想不到滕翼这么富幽默感,大笑而起,道:“要在世上愉快点做人,少做点功夫都不行,到目前为止,先后有与连晋和王翦的两次比武,每次都改变了我的生命,只不知后天的决战,又会为我带来怎么样的命运?”

滕翼站起来,陪他步往署门,边走边道:“该说少点智慧都不成,真不明白少龙怎能设计出这样可怕的兵器来。在牧场的时候,那天你自己去了外面练刀,我和嫣然、琴清她们谈起你,均觉得你深不可测,似有透视未来的能力。记得那晚到琴府的事吗?琴清只说了吕不韦因嫪毐对她无礼要处罚他,你竟一语道破吕不韦的阴谋,那根本是没有可能猜得出来的。”

项少龙心叫惭愧,苦笑道:“只是灵机一触吧!二哥莫要当作是什么一回事了。”

到了署门,项少龙一拍滕翼肩头,笑道:“多谢二哥提醒,我现在先去琴清的香怀内打个转,际此冰天雪地的日子,没有比美女的怀抱更温暖的地方。”

荆善等早牵来疾风,在大笑声中,项少龙翻身上马,迎着北风,驰上行人稀少、铺满积雪的大道,往琴府的方向驰去。

滕翼看着项少龙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奇异的感觉。这个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不但改变了周遭所有人的命运,还正在改变着整个天下的大势。

见到琴清,后者神色凝重道:“太后身怀嫪毐孽种一事,恐怕项太傅是不幸言中,昨天太后遣人往雍都,据说太后准备搬到那处的大郑宫去,不用说是怕将来给人看破秘密。”

猜想归猜想,事实归事实。当想法间接被证实时,项少龙心神剧颤,颓然坐了下来。

这时代的妇女,若不想为男人生儿育女,会藉山草药的土法避孕,所以朱姬在邯郸这么多年,终日应付赵穆、郭开等人,仍无所出。现在她竟心甘情愿为嫪毐生子,可知她完全被这奸贼操纵。

也可说她已断了对小盘的母子之情,以后将一力扶持嫪毐,希望他取小盘而代之。

琴清知他心情,默默在他身旁坐下。

项少龙沉声道:“雍都在哪里?”

琴清答道:“雍都乃我大秦旧都,与咸阳同在渭水之北,位于咸阳上游百里许处,船程三天可达。雍都极具规模,城内有大邺宫和蕲年宫,更是宗庙所在之地。”

项少龙倒入琴清怀里,头枕上她动人的玉腿,仰望绝世佳人典雅秀逸的脸庞,叹道:“嫪毐怕快要变成另一个吕不韦了。”

琴清怨道:“这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吗?”

项少龙满肚子苦水。试问他怎可告诉琴清,因为早知命运如此,所以只有顺水推舟,任由嫪毐坐大,好像历史所记载般牵制吕不韦呢?

事情确由他一手造成,一切进行得很理想,但由于他对朱姬深厚的感情和歉疚,感觉却绝不好受。

一时间他欲语无言。

反是琴清安慰道:“对不起!我语气太重,说到底并不关你的事,你只是因势乘便。若嫪毐事事听从吕不韦吩咐,那包括你在内的很多人早送掉性命。”

项少龙伸手勾着琴清粉颈,逼得她俯下俏脸,享受她香唇甜吻后,伸个懒腰道:“今晚我在这里不走哩!”

琴清正羞不可抑,闻言吓了一跳道:“这怎行呢?”

项少龙早知她不肯如此明目张胆,只是开她玩笑,闻言坐起来,抱着她柔声道:“不是说过任我为所欲为吗?”

琴清赧然道:“至少也该待项大人决战之后嘛!否则嫣然她们会怪我哩!”

项少龙喜道:“就此一言为定,若琴太傅到时食言,莫怪我给你一招‘霸王硬上弓’。”

琴清讶道:“霸王硬上弓!噢!你这人坏透了!快滚!我不再和你说话了。”

看到她既窘且喜的动人神态,项少龙阴霾尽去,再占她一番便宜后,神舒意畅地走了。

离开琴府,见天色尚早,顺道入宫找李斯,把小盘钦定他做九卿之一的廷尉这消息告诉他。

本以为他会失望,岂知李斯脸露喜色,道:“小弟其实心中本渴望当此一职,但却怕争不过冯劫,现既如此当更理想。”

项少龙自知很难明白这类有关官职权力的事,但总知道李斯将来是秦始皇统一天下的大功臣,所以理该官运亨通。

李斯感激地道:“李斯之有今天,全拜项兄所赐,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方可表达出心中感激之情。”

项少龙谦虚道:“珍珠无论到哪里都是那么光亮,我充其量只是把盖着珍珠的禾草挪开,而李兄正是这么的一颗珍珠,将来储君一统天下,正因有李兄之助。”

李斯苦笑道:“项兄太抬举李斯了,我大秦自简公推行租禾之政,献公行改革,孝公用商鞅变法,惠文王再加巩固,大秦无论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均有长足发展。际此天下久乱思治的时刻,我们实比以前任何时间更有统一天下的机会,唯一的障碍是储君尚未真正掌权,事事均要太后盖玺允准。但只待储君行了加冕典礼正式登基,以储君气吞山河的雄才大略,必可完成史无前例的壮举,李斯只是给储君提提鞋儿,牵牵衣袂吧!项兄休要捧我了。”

项少龙叹道:“只是李兄不居功的态度,难怪可以得储君器重。”

说到这里,忽有所觉,转头往入门处望去,赫然见到昌平君正陪着小盘站在那里,后者双目异采连闪,显是听到李斯这番话。两人吓得下跪施礼。

小盘大步走进来,扶起李斯,感动地道:“李卿勿怪寡人不请自来,若非如此,便听不到李卿的肺腑之言,李卿只要尽力办事,寡人定不会薄待你。”

李斯却是汗流浃背,若刚才错说半句话,就一切都完蛋。

项少龙与昌平君一道离宫,均赞叹李斯鸿运当头,这么一番话,将使小盘对他推心置腹,而项少龙更从历史中知道,小盘这秦始皇一生人均对李斯言听计从,原因说不定就因这十来二十句话。

两人并骑驰出宫门,转入咸阳大道,过了宫墙护河,两旁尽是王侯、公卿、将官的巍峨大宅,其气势确非诸国能及。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