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罗敷有夫(2 / 2)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他诚心为抛弃了仇恨的善柔祝福。
回到别馆,肖月潭恭候多时,见他这么早回来,讶道:“我听你的手下说你会很晚回来,正要离开,咦!你的脸色为何这么难看?”
项少龙拉他入房,坐下道:“你该听过善柔吧!她是致致的亲姊,曾与我有一段情,现在竟成了解子元的妻子。”
肖月潭愕然道:“又会这么巧的。”
项少龙不想磨在这事上,岔开话题问起邹衍,肖月潭神色古怪道:“邹大师不知到何处去寻找自己的墓穴,已有十多天没有回家。”
项少龙听得心都抽搐了一下,无言以对。
肖月潭压低声音道:“吕不韦今午乘船抵此,同行的尚有韩竭和许商。”
项少龙奇道:“韩竭不是嫪毐的人吗?”
肖月潭道:“只此一事,可知吕不韦和嫪毐暗中结成一党。韩竭乃‘稷下剑圣’曹秋道四大弟子之一,有他穿针引线,稷下出身的剑士说不定会站在吕不韦和田单的一边,那形势将截然不同。”
顿了顿续道:“以吕不韦的手段,必可令齐王深信倘改立田建,将会破坏和秦国的关系,若再加上曹秋道站在大王子田生和田单的一边,这场王位之争,输家不是田建才怪。”
项少龙无可无不可地道:“谁输谁赢,均是齐人的家事。现在我关心的是如何为歌舞姬团的诸位美人儿完成她们的梦想,吕不韦爱怎么搞便怎么搞好了。”
肖月潭讶道:“我很少见到少龙这么意气消沉的,你难道不觉得抽吕不韦的后腿是很有趣的一回事吗?你今晚好好睡上一觉,明天醒来时或者会改变想法。”
项少龙苦笑道:“除非我以项少龙的身份出现,否则如何左右齐王的决定;而且这么一来,等若明请吕不韦来对付我。噢!差点忘记告诉你,龙阳君已识穿了我。”
肖月潭连忙追问,到项少龙解释清楚,肖月潭兴奋地道:“若是如此,形势会完全不同。现今齐人最怕的是楚人与三晋联手,抑制他们对燕国的野心,只要田单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你,我们便容易应付多了!”
项少龙苦恼道:“有其利必有其弊,若我公然以项少龙的身份面世,吕不韦、田单,甚至郭开都会暗使手段来对付我,但假若我仍在充当沈良,则又须应付仲孙龙和齐国剑手的挑惹,正是左右做人难。”
敲门声响,原来是小屏儿奉凤菲之命请他去说话,肖月潭低声说了明天见后,告辞离开,而项少龙则随小屏儿去见凤菲。
凤菲在主楼二楼的厅内拨弄弦琴,发出似有若无,仿似由九霄之外传来的仙音,神情专注,直待项少龙在她对面坐下,仍像觉察不到他的来临。
小屏儿退往楼下,项少龙舒适的半卧半坐地倚在软垫上,既饱餐美女的绝世姿容,又耳闻天籁仙音,因善柔而兴的失意惆怅,不由减少三分。
凤菲纤手操琴,再爆出几个清音后,倏然而止,仰起俏脸往他望来,凤目生辉道:“沈先生可认得这段乐章吗?”
项少龙呆了一呆,茫然摇头。
凤菲甜甜笑道:“这正是由你那些小调变化而来的曲谱,你这人呢!竟会听不出来。”
项少龙搔头尴尬道:“真的一点听不出来,怎会是这样的?”
凤菲柔声道:“人家当然不能一板一眼跟足你的曲调,变化几趟后,便成了这样子!欢喜吗?”
凤菲从未试过以这种撒娇式的神态语气跟他说话,项少龙受宠若惊道:“大小姐确是高明,不知是否已为今天贺寿的乐曲全换上新调呢?”
凤菲美眸望往窗外的雪夜,叹道:“你知否人家直到这一刻才惊觉到外面下着大雪,自听到你那些怪调后,凤菲像着了魔的一首接一首把新曲谱出来,想不到竟可如此容易。”
项少龙大喜道:“恭喜大小姐。”
凤菲的目光移回到他脸上,美目深注道:“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项少龙笑道:“有手有脚,有眼耳口鼻,和任何人没有什么大分别。”
凤菲道:“可是在我眼中,你却像是从仙界下凡的神仙,拯救遇上困苦的世人。唉!若真有神仙,那该是多么美丽的一回事。人世间实有着太多事令人生厌,有时我甚至会憎厌自己。”
项少龙思量片刻,点头道:“有很多事确会令人不耐烦的,不过大小姐可知在别人眼中,你正是高不可攀的天之骄子,以能拜倒在你裙下是无比光荣的事。”
凤菲斜椅垫上,娇笑道:“你的用词真怪,什么‘高不可攀的天之骄子’、‘拜倒裙下’,唉!凤菲只是个平凡的人,只有在创作和表演时,我才感到自己有少许的不平凡。”
接着秀眸闪闪地瞧着他道:“今晚在这里陪人家谈天好吗?每逢作成一曲,我都很难入睡,却又苦无倾谈的对象。”
项少龙吓了一跳,怔怔地道:“我终是下人,大小姐这样留我在闺房里,不怕别人闲言闲语吗?”
凤菲哂道:“你前两晚的勇气到哪里去了?换过是别的男人,在眼前情况,恐怕赶都不肯走吧?”
项少龙苦笑道:“自得知大小姐的情郎是项少龙后,我愈想愈惊,将来到咸阳时,若有人向他通风报讯,知道我曾在大小姐闺房内留了一晚,就算什么事都没有做过,恐怕亦要小命不保,大小姐以为然否?”
凤菲呆了起来,无言以对。
项少龙心中好笑,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以她的“项少龙”来压自己真正的项少龙,实是荒谬绝伦。
好一会儿后,凤菲苦恼道:“男人不是色胆包天的吗?为何你在其他事这么胆大妄为,偏在此事上如此胆小?”
项少龙故作惊讶道:“听大小姐的口气,似乎除了想和小人秉烛谈心之外,还有别的下文?”
凤菲“噗嗤”娇笑,风情万种地横他一眼,欣然道:“和你这人说话很有意思,一向以来,只有我凤菲去耍男人,想不到现在却给你来耍我。来吧!”
项少龙愕然道:“来什么呢?”
凤菲嘴角含春娇媚地道:“先为人家脱掉靴子好吗?管事大人。”
项少龙呆瞪她半晌,嗫嚅道:“大小姐不是认真的吧?这种事开始了就很难中止,那时大小姐想反悔都不行。”
他的话并不假,像凤菲这种比得上纪嫣然和琴清的美女,蓄意色诱一个男人时,恐怕坐禅的高僧亦要把持不住,何况是他项少龙。
忽然间,外面的风雪、室内掩映的灯光、火炉传来的暖意,都以倍数地强化了那本已存在着浪漫温馨的气氛。
看她的如花玉容,眉梢眼角的风情,耸胸细腰,谁能不跃然动心?
凤菲白他一眼道:“沈管事想到哪里去了,人家要登榻睡觉,自然要脱掉靴子,刚巧小屏儿不在,只好由你代办罢了!”
项少龙差点给气死,猛一咬牙,移身过去,探手拿起她右足。
凤菲惊呼一声,皱眉道:“沈管事你温柔一点好吗?”
项少龙感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左手托着她纤足,右手滑上去,爱抚她完美无瑕的小腿,叹道:“羊脂白玉,不外如是。”
凤菲娇躯抖颤起来,星眸半闭地柔声道:“你若答应我不再往上推移,我便任你就这样占点便宜,当作是报答你令我度过难关的酬劳。”
项少龙气道:“大小姐这么说,岂非在提醒我要继续深进吗?”
一边说,手已毫不客气地往上移去。
凤菲感到项少龙的手越过膝头,正探索自己不可侵犯的大腿,娇吟一声,伸手把项少龙的手隔裙按着。
项少龙把手抽回来,一本正经地为她脱下两足的棉靴,然后拿她双足一阵搓揉,弄得凤菲娇体发软,媚眼如丝。
项少龙一把将她抱起,往她闺房走去。
凤菲搂紧他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道:“你害死凤菲呢!”
项少龙奇道:“怎样害你?”
凤菲道:“你若令人家爱上你,不是害死人家吗?”
项少龙清醒过来,暗叫好险,自己确不宜与这心有所属的美女发生关系,否则徒使事情更为复杂和难以预料其后果。
将她安放榻上,项少龙俯头在她香唇吻了一口,柔声道:“大小姐放心吧!只要我想起你是项少龙的人,向天借胆我都不敢碰你。”
言罢,逃命似的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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