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九郎(2 / 2)
梅九煜抿了抿嘴,愈发的悲伤起来:“我难受,头晕,想吐,还好疼……”
他声音透着满满的悲伤,紧紧的抓着江景画的手,不停的颤抖着,说着说着,那漂亮的如水的眸子里竟真的落下了一滴泪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鬼使神差的,江景画被这一幕刺激得大脑发热,凑过去,一边亲着他的脸颊,一边舔掉了他脸上那颗泪珠。
江景画暗忖,这怕不是把脑子都烧坏了吧,怎么感觉智商一下退减了好多年似的,江景画想着要不要把梅九煜带到医院里检查检查。
她问道:“你哪里疼,我们去医院。”
“这里疼,不能去医院。”梅九煜红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揭开了自己过长的大衣。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你,你,你这是什么鬼癖好啊?”
“热!”梅九煜小声嘟囔一声之后开始解衣服。
江景画是稀里糊涂再加上半推半就的被梅九煜按在了床上。
梅九煜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再加上那药弄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手上的力道失了轻重,江景画皮肤本就不白,皮肤因为常年运动比较紧实,是很难留下印子的,这会儿也被梅九煜弄得青青紫紫。
江景画就凑过去,吻他的眸子,吻他的唇角,边吻边想,这人情动的时候怎么这么好看,跟画儿里走出来的似的。
两人一直到天擦黑的时候才相拥而眠。
梅九煜很久没有做梦了,或者说是,很久没有做记得如此清晰的梦了。
他梦到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那时他八岁,短胳膊短腿儿的一个小人儿,做在地上抱着一条死去的狗哭得十分伤心
那狗是被车压死的,轮胎把狗的内脏全部挤压出来了,血糊了一地。
那狗临死前还看着梅九煜呜咽了一声,迟迟不肯断气。
这狗是被,梅九煜的表哥压死的,那时候他才刚考驾照,在院子里头练车。
梅九煜跟着沈碧汀一起回了外家,那狗突然挣脱了梅九煜的怀抱撒欢儿在院子里头跑,结果就撞上了车轮,一命呜呼了。
表哥着急的从车上下来,一看撞死的是条狗,立马笑着拍着胸脯说道:“还好是条狗,我还以为撞到小表弟了呢。”
梅九煜一听,哭得更厉害了,冲过去对表哥拳打脚踢,毕竟是个小人儿,手脚都是软绵绵肉乎乎的,打上去没什么力气,他一边哭一边说:“你把多多赔给我,赔给我!”
表哥看着梅九煜,语气讨好的说:“好好好,表哥这就给你买一条好不好,保证比你的多多好。”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刺痛了梅九煜,他的眼神里赤裸裸的表现出来,死的不过就是条狗,没什么大不了。
看着内脏挤了一地的多多,想到它最后朝着自己呜咽不肯闭眼的样子,梅九煜突然就对这个表哥厌恶极了,捡起地上用来装饰的石头,高高扬起右手,他满意的看到表哥眼里的惊恐。
看吧,我就只是用砖头吓唬你一下,你就吓成这样,我的多多被你撞死了你却一点都不曾内疚,多多有多疼你知道吗?
突然,一记响亮的耳光将梅九煜打蒙了,他抬起头就看到了沈碧汀眼里的厌恶。
“梅九煜,道歉!”沈碧汀说。
梅九煜被打得一偏,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他看着沈碧汀,又看了看被撞死的多多说:“妈妈,他撞死……”
“一条狗而已,你竟然敢对你的表哥扬砖头,果然是个孽障!”
梅九煜一边哭,一边给表哥道了歉,脸上火辣辣的疼着,委屈的一颗心仿佛都被烧了个洞,母亲讨厌他,从来都不会向着他,她骂他孽障,不止一次!
那一次的委屈应该是到达了顶峰,从三岁开始便一直陪着他的多多死的,他还被沈碧汀打了一巴掌。
一个八岁的小男孩能想到的报复是什么呢?
往茶杯里扔蚯蚓,往衣服里放蚂蚱,亦或者在牛奶里放点洗洁精?
梅九煜跟别的小孩儿有点不同,他把她姥姥用来治糖尿病的药偷了一些出来,把胶囊里的粉末倒在一起然后掺进了表哥喝的牛奶里,当天晚上,表哥就被梅九煜整进了医院,差点去了半条命。
事情很快便被查了出来,沈碧汀气得半死,一巴掌扇过去,将梅九煜脸都打肿了,手上丝毫力气都没留,是下了死手的。
梅九煜之前才被打过,这会儿又被,耳朵里似乎有小虫子在飞似的,响成了一片。
沈碧汀还想用穿着高跟鞋的脚去踹梅九煜,被一众人拦住了,这么娇软的孩子,这一脚下去,估计内脏都会被踹坏掉。
即使他再不对,可他是梅老爷子的幺子,是梅家嫡亲的血脉,打坏了谁都担待不起,沈家把沈碧汀嫁过去可是准备同梅家交好的,而不是结仇的。
再说了,梅九煜不也是沈家的宝贝疙瘩么,所以面上教训教训也就行了,长个记性,不能真往死里打。
沈碧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我怎么就生了个这么黑心烂肺的玩意儿,年纪小小就心思如此歹毒,将来长大了还不得连杀人越货的事都干得出来!”
众人又是好一阵劝慰,说他年纪小,说他不懂事。
梅老爷子听说这事之后,却把梅九煜在腿上,眼里全都是宠爱:“我的儿啊,就是厉害。”
梅九煜扁着嘴看着梅老爷子说:“爸爸,你不怪我吗?”
“你有什么错,他撞了你的狗还不道歉,活该他进医院,这要是谁动了我的东西,我就断他一只手!”梅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他,用手轻点他的脸颊,“我活了半辈子就养了你那两个孬种哥哥,半点不争气,没想到这把年纪了还得你这么一颗小小龙吐珠。这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你要是喜欢,不是你的也是你的,保护不好自己的东西,那就是孬种一个!”
黑夜中,梅九煜紧紧的抱着江景画,嘴里喃喃道:“是我的,是我的,谁要是跟我抢,我就断他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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