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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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洛云施根本没有时间去清平湖。

“曲连平也在?”

“对,曲大人带来父亲的口信,正好也在宫里。”

曲连平是御前一品带刀侍卫,自然又多了个铁一般的人证。

范义是内卫大臣,所以即便封炎知晓曲连平是范义的人,也未曾觉得有何不妥,转而向洛云施道:“云丫头,你方才为何不说。”

洛云施抬眸,淡淡道:“方才贵妃娘娘未到,云施不敢枉语。”

不过是,倘若不到这个地步,本不打算说而已。封炎自然懂得,后宫历来是非多,说是品茶闲话,不知都说了些什么,不愿叫旁人知晓也在情理之中。便点点头:“朕知道了。”

“那半斤清油,”洛云施转向方才指认的太监,道:“还烦公公送来。”

小太监脸上一阵青红,忙诺诺应是。

而瑶元早已愣住。

御花园分开后,她是亲眼看着洛云施往回走的,根本没有去清平湖或是宝璋宫的方向。她方才没有说实话,现在也不能再讲了。本想,若这件事尘埃落定,洛云施必然受到打击打击,再不济,自己事后可与四弟商量着解救于她,反正这件事与母后无关的话,就可以徐徐图之。这番遭遇,正好磨去洛云施的棱角,迫使她感激封寰宇……

退一万步,她能自己解决,也需要很久。万分没有料到的是,不过转瞬之间,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她已化去千军万马为水底流沙,布局人这样精密的设计,便也毫无用处。

只是,盈妃为何要替她做伪证?

想必许多许多人,都要百思得其解了。洛云施心底暗笑,在封炎下令继续彻查后,随着众人走出和清宫来。

封轩庭带着笑脸靠近,小声道:“方才真是捏了一把汗,还好贵妃娘娘不算太坏。”

他以为自己真的去了宝璋宫吧,洛云施站住,侧头道:“多谢你和公主的好意。”

“不客气,能帮一把也是应该的。”

“对,”身后封佑筌道:“连我父王都说,像云姐姐这般才貌的女子,哪里会做那般龌龊事来。”

洛云施一笑:“代我谢过恒王。”

再说几句话,两人便随着王爷世子一齐出宫去了。洛云施则带着青梅青云独自往司南宫走去,此时的御花园夜深人静,只有草木之影明明暗暗,伴着虫鸣,有些安静的凉意。

“云施。”

背后有人道。

洛云施站住,示意两个丫鬟一前一后放风,等那人上前来。

“你没事吧。”

暮风看着她,隐隐月光下一张平静到极致的脸,本来许多话想问,却忽然间仿佛都忘了,只道出这四个字来。

洛云施摇头,道:“我没事。”

“临寒的事……”

“我没有害她,”洛云施淡淡道:“也没有想过要害她的孩子。”

暮风沉默片刻,道:“不知为何,方才,我有那么一刻,希望是你要害她。转而一想,若是你动手,哪会有这样多的破绽。”

他似乎自嘲地一笑,洛云施闻言抬头:“希望我要害她?”

“如果你那般做,是不是就代表在你心里,我很重要。”

他怕,怕她回答:“你的孩子,关我什么事,我为何要害他?”

洛云施摇摇头,道:“你确实重要,不过我不会害你的孩子。”

但是,也不会接受他。

暮风望着平静如一潭深水的洛云施,不知是该欣喜,还是应该失望。

“有句话,我想你应该转告谢临寒。”

“什么。”

“昭后盈妃没一个是好对付的,她将心思都放在我身上,只怕自己要遭殃。”

“云施——”暮风想解释什么,终究没能开口,洛云施素来最厌倦和不屑的,便是女人的后宅争斗。此番是谢临寒为了自己设计于她,已叫她厌烦了。

“还有,那个小印子,不能留在瑞儿身边了。”

“好。”他既听谢临寒私自差使,自然不能再用。

洛云施点头,转身要走时,暮风拉住了她。

“云施,过几日,我便离宫了。”

洛云施道:“皇帝不是有意,让你留在宫中伴读么。”

“谢叔叔那边,有些事要处理。”

谢翱天能有什么事,无非调集兵马,拉拢人心。

洛云施方才特地注意了封炎的情态,依照芳元所言,眼底深黑,嘴唇发紫,面上虚汗,可见病及五脏,早已外强中干。思量片刻,道:“不如,还是早些回宫来。”

她自然还有旁的缘由,暮风却只以为舍不得自己离开,因而便有了笑意,点头道:“我一定早些回来。”

洛云施道:“嗯。”

回到司南宫时,芳元告诉洛云施,瑶元之前侯在偏殿门口,等她踏进宫门,却又离开了。大抵也觉得,既然到了如此地步,便如此就好。洛云施由青云服侍着洗漱完,坐在桌旁看书。

没多久,青梅回来,道:“六殿下已经将小印子遣走了,未伤他性命。”

洛云施点头。

青梅又道:“只是郡主,盈妃那边……”

盈妃之事,除了洛云施,便就只有青梅知晓。

“事已至此,她不敢拿我怎样。”

“是。”

青云不解,一边挤干毛巾,一边道:“奴婢不明白,那盈妃娘娘怎么就听郡主的话了呢?”往日,那可是高高在上极了的。

洛云施一笑,放下书道:“让本郡主教你一个差使人颠扑不破的招数。”

青云来了兴致,靠上前:“什么?”

洛云施道:“要让一个人听从,无外乎三种方法,以情动之、以理服之、以色诱之。”

青云重复一遍,似懂非懂。

“通常后宅朝堂之人,能利用的情分极少,诸如傅含玉对云仪,算是一例。而理,便是利益关系,要么吸引,要么威胁。至于色么,就是最寻常的解释了——”洛云施忽而笑了笑,道:“以色诱之,既有情,又有理,怕就怕在,明明是要色诱的,自己却先动情,那便得不偿失了。”

青梅点头,望向洛云施,若非这色诱里动了情,郡主今夜也不会轻易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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