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城里的男人(2 / 2)
听到我的抽气声,阿砚回过头来,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没了阿砚的遮挡,我看清了那人的样子。
那人……竟有着和阿砚六七分相似的脸,我惊得说不出话。
只听得阿砚对白衣少年说"于墨,带走吧。"
终于,要轮到我了。
夜,格外的冷清。
去而复返的少年把我按坐在凳子上,阿砚坐在榻上亦如那日熟悉的神情。
不同的是,他这次是真的要我死了,我应当是撞破了他的什么秘密。
被灌了一大碗不知和了什么药的水,我扶着桌角直呛。
"无色无味,无觉无痛,一盏茶功夫送你下去,这顶好的别离霜,算是便宜你了。"我有些晕,模糊中只听见那白衣少年带着笑意的声音。
我觉得我也太没心没肺了,脑子里把爹爹,阿嬷,小芝过了一遍后,竟还在想,都说红颜薄命,看来长得美,死的早啊,不合时宜的自恋着,毕竟也不晓得下辈子能不能长得跟这辈子一样好看了唉。
黑白无常长什么样子呢,画本里好像说孟婆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与那地府的阎王是一对……就这么想着想着……
嗯!我眼睛就睁开了,看着穿一黑一白的人儿,难不成是我死前对那两人的恐惧太深,如今怨念颇重,不然我怎么觉着这黑白无常跟那两个变态长得如此之像!
为什么那白无常怎么表情跟见鬼了一样,话说鬼也怕鬼吗?
"爷,这药好像不行。"白无常说。
黑无常一动不动。
"我把散尸粉给她试试。"白无常灌了我一碗水。
"孟婆汤这么早喝的吗?"
难道地府都不去,就就地投胎的吗?我对这种敷衍的执法不敢苟同。
我好像看见了黑白无常脸上闪过的黑线。
"爷,这……"
"死不了,嗯"我看着突然放大在我面前的黑无常的俊脸,眨了眨眼睛。
"……"
哦,好像生来我就命大,爹爹说我从小就命运多舛。
刚学着走路那会儿从台阶上摔了下去,脑门正好对准一块砖头,下人们都觉得我没救了,我却在我娘怀里被她眼泪洗了三天脸后,蹦跶如常。
五岁那年,城里天花盛行,不明真相的我偷偷跑出去玩后,手上起了红点,府里人都怕被传染不敢照护我,后来那红点没几天就下去了,来的大夫都说怪,实在怪。
十岁那年,我随母亲去往雁南看望外祖母,途中遭遇土匪,母亲和我不幸被刺,被划破手臂的母亲因失血过多身体亏损,一月之后我没了阿娘,而被次中腹部的我养了半月痊愈。
先下十六余的我,被灌了两大碗奇毒,只是靠着桌子晕了片刻。
"如果要用刀,可不可以精准点,一击致命的那种。"
我想着,若一不小心刺偏了,只丢了半条命,死不成活不了的,那还不得痛苦死。
我看着阿砚漫不经心地扣着桌面,勾了勾唇,带着莫名地笑意道
"我们对女子,向来用毒,不用刀。"
后来呢,后来我没死成,但也没那么容易被阿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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