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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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小芝时,已是翌日清晨,昨夜阿念给这狗男人当了一晚上的暖炉,她浑身紧绷得睡也不敢睡,早上起来的时候头还昏昏沉沉的。

坐在榻上,迷糊中看到有个人影在屋内走来走去,阿念大脑放空,盯了她许久。

"小姐!终于找到你了,我好想你啊!"小芝看到阿念醒来后,一把扑过去,难掩激动。

那日林荫客栈里,她瞧着小姐还在睡觉,就去厨房拿了些早点,还未回房就被静王府的人给抓去了,后来就听到小姐失踪的消息,下人们都说小姐遇害了,她不信,小姐从小命大怎么可能,幸好小姐还好好活着,她还能见到小姐。

阿念愣了好半晌才清醒,眼前人影都脸渐渐清晰起来,是小芝没错,她总归算有个能信任的人了。

闻砚回房时,就看见阿念赖在丫鬟身上软趴趴地撒着娇,他脸色一沉,心下不悦,多大的人了还在外人面前如此这般,语气低沉:"还不起床"

小芝闻言浑身一颤,吓得直接从小姐怀里退出,世子爷敲打过她,小姐记忆不全,让她多做事少说话,不该说的别说,她现在还记得小姐失踪后这位世子爷阴戾的模样,不敢多做停留,急忙出了房门。

"过来。"闻砚坐在桌旁,示意阿念起来用膳。

阿念昨夜未有梦,她对后来的事一无所知,这男人闲下来后让阿念十分不适应,她真的对他没什么感情,被迫地相处让阿念有些压抑。

不过辗转几日,船终于靠岸,到了边城,她得先找到她爹爹,梦里爹爹被滞留在军营里,不过,具体是那处的军营,阿念还不知。

她要去看看在边城爹地为她置的那间宅子,兴许能有什么线索。

"小芝,随我出府。"

阿念就说自己和闻砚的关系没那么好,瞧她一出将军府,那男人就派了个少年跟着,美名其曰照顾,实则就是监视。

但还好不是那个狗腿白衣,跟着自己的这位黑衣少年看起来好说话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阿念试图缓解一路上不说话的尴尬。

"属下于寒。"

于含这名字好奇怪哦。

"是含羞草的含吗"阿念还不知道能有这个名字,一时好奇了起来。

"是高处不胜寒的寒,世子妃莫不是……养草养入迷了罢。"

"哈,不是,就是好奇。"阿念对什么事都能跟花草扯上勾,有些尴尬,便也没再开口。

边城街市,阿念再次来到城南宅院区时,不似梦里那般繁华热闹了,街上人烟稀少只零散地置着几个摊位,行人脸上都郁结着愁苦。

一阵又一阵的狂沙吹得更猛了,空气里如砾石刮肤般干燥,吹得人脸疼。

阿念只好用袖口挡住,等进了府门才放了下来,宅院已荒废已久,落叶杂草遍地,门窗上覆着厚厚的尘灰,护院的刘大哥早已离开。

"小姐,老爷已经快一年没消息了。"小芝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说着,"不如我们还是问问世子爷吧。"

"问他他也不一定说,别把他想得太好心。"阿念何尝没有想过去求那人,可若是求了他,以他那等敏锐,一定会对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有所察觉。

这几日,她又断断续续忆起了些记忆,她和那男人的关系似乎并不简单,成婚也是为了掩盖什么。

只是记忆没头没尾,掩盖什么呢?让阿念琢磨不透,但有一个念头阿念是坚信的,记忆里的她似乎一直都在想法子逃离那人,并找到爹爹。

如此看来,既已来了边城,那计划就好办了。

阿念在街上晃悠了好几圈,未有任何蛛丝马迹,只听到旱情严重百姓们叫苦连天,前些日子有发声起义之人被内贼揭发,朝廷处置了不少人,边城内人心惶惶,怒不敢言。

——

"她还没回来"闻砚刚从军营里回来,褪去劲装,换好常服,神色淡淡随意地问着。

于墨抬头望了眼窗外的天色,不算太晚,应道:"世子妃她走时说要晚些回来"

剑眉微挑,闻砚倒还不知这姑娘这般贪玩,想开口让于墨把人寻回来,边城近日动荡可不太安全。

"你去……"

"主子,有暗卫来报。"门外响起轻扣声,有人求见。

暗卫来报必是有要事,闻砚止了话,应声让进。

来人一声黑衣,垂头微弓,开口便道:"北国殿下近日归国,于烟在跟从的路上被刺,伤势严重。"

——

闻砚身旁的人个个古怪,于墨死毒舌,于寒直肠子,在阿念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于烟人冷却心善,是唯一让她有好感的人。

但再见到于烟时,阿念怎么也没想到那样一个出尘清冷的女子,此时正躺在木床上毫无生气。

"烟姐姐,她……她怎么了"

阿念能忆起的事情里,有一件事便是自己被当众讥讽,于烟想为自己报仇。

虽并不是多感恩戴德的事,但那日众人的言辞恰恰是她内心最薄弱的一处,当身处流言蜚语,自我怀疑时,于烟的所做所为于阿念而言恰好是莫大的感动。

于墨瞥了一眼阿念错愕的样子,并不想回答这样无意义的话,拿着医士开的药方出了门。

府里的人似乎见怪不怪,神色平常并未有任何多余的情绪,阿念未能得到答复,只能亲自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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