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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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烟脸色苍白嘴唇失了血色,胸口处缠着厚厚的纱布,却还是抵不住血水的渗透。

阿念轻搭上她的腕,搏动几乎微不可触,身上体温很凉。

"她是被人差点刺穿心脏了"阿念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于烟的脸,脆弱得让她只能轻声说话。

屋内仅有的几人各自忙着,似是没听清这位蹲在床头的小夫人在说什么。

阿念也没想得到回应,她是医士她怎不知于烟的伤势,只是心里有些慌慌落落的,她就想说说话。

屋里的人把东西收拾好就离开了,阿念悄悄回房拿了个木箱,确认周围没人后,才拿出净毒后的小刃往自己手上划了一刀,揭开于烟的纱布往伤口上滴了几滴。

除了爹爹和娘亲外,没人知道,自己从小多灾多难,但仍安然无恙活到如今,靠得就是自己非同寻常的血液,娘亲说她的血可以续命,为自己也可为别人。

但阿念并不确信,小时她和阿娘遇害时,她曾用血续过阿娘的命,最终阿娘还是未能熬过,可现今她只能放手一搏了。

闻砚在书房了解好情况后,就回院了,天气逐渐转暖,塞北的气候开始燥热起来,阿念穿着轻薄的边城服饰,烟青色的梭罗纺的分截衣裙。

衣服裁剪得体,紧贴着小姑娘玲珑的腰身,柔美的弧度尽显,阿念正使劲地够着树上的血果,随着她抬手的动作,纱衣骤地往上缩,露出一小节莹白细腻的小腰,在阳光下透着诱人的光泽。

乍现的春光看得闻砚脚步微顿,瞳眸一暗,盈盈一握得让他有些心痒。

但又很快沉下了脸色,府内人来人往,在这庭院里能看见这风景的许不只他一个。

他加快脚步,把美不自知的小姑娘拦腰抱起,宽大的衣袖拂手一遮,把柔美掩得严严实实。

阿念正对着目标跃跃欲试,措不及防得被人控住,重心不稳只得紧抓住罪魁祸首的胸襟。

满脸仓皇得看着神色不明的男人,余光注意到自己的手腕,又猛地松开背到身后。

闻砚倒是没想太多,怀里小姑娘乖怯的模样让他很满意,唇角微勾:"你在干什么"

闻砚垂下眼睫盯着她,眸色很深,看得阿念有些躲闪,"我……我在摘果子。"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热吗?"阿念怕他继续追问下去,便岔开话题,不敢对视。

今日的太阳确实毒辣,闻砚看着小姑娘脸上泛起红晕,不知是热的还是害羞,把她放在屋内的凉塌上,才开口道:"军营里的事不多,怎么脸这般红见到夫君害羞"

阿念脸确实红的,但跟娇羞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她纯粹是热再外加心虚,谁能想到有如此自作多情之人,可阿念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对……对,您挺让人脸红的。"

"我去净个脸,降降温。"

闻砚把往外跑的小姑娘拉回来,扯了扯有些上滑的衣角,看着紧贴的曲线眉头微皱,低声道:"换件衣服再去,别穿这种款式的。"

阿念一听,忙应着就往内室去了,她正有此意,好换件袖口宽大的把手腕遮住,她的血能续命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换好衣服后冲了凉后,外室的男人已经斜靠在凉榻上阖眸微歇。

阿念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跟前,拿起她放在榻几上的云梦草,这男人非常不喜她在屋内放植栽,院里的花花草草也得让他堪察一番才许她养。

不知道什么毛病,在云郡时还说什么爱花之类的,阿念看这人分明对花卉戒备得很。

阿念不满地腹诽着,丝毫未知在她靠近之时,闻砚就有所察觉,此时他靠在榻背上,目光幽幽地盯着小心捧着花的娇俏人儿。

他还没忘记他的小夫人是怎么以花为毒,迷晕了静王府众多暗卫和家丁,虽然先下院里的花草都由他过目,但小姑娘手里的那盆他却见所未见,请来的花农也看不出有何古怪。

想着这几日阿念对他的刻意疏远,这倒是稀奇,他的小夫人是真不记得呢,还是装的呢,他有的是手段让她露出马脚。

——

城门之外,停立了两队马车,为首的骑马男子翻身下马,疾步向队中最为奢华的坐轿径去。

"殿下,到了,可是要直接禀报。"

幕帘轻撩,露出马车内半张俊朗的面容,男人嗓音轻悦:"嗯,去吧,进城后直接去府邸,不作停留。"

"前主那边……"

人轻放下车帘,男人轻声打住:"母亲那边,她若有事自会寻我。"

马车旁,司临领命告退,扣响城门。

城门大开,车队悠悠驶入边,宽敞的坐榻上男人神情散懒,轻靠在木几上语气淡淡:"事情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将军府内,夜色浓重,四下静谧得诡异,偶有不安分的风声摩擦枝叶,瑟瑟作响。

书房外有棵粗壮的大树,枝繁叶茂撒下一片阴影,月色本就微弱,此时这片角落里更为暗沉。

"北国殿下回府了。"屋顶跳下一黑夜,蹲在地上,拱手以报。

隐在阴影里的男人神色不明,只听得嗤笑一声,嗓音又轻又缓,带着几分懒散:"他不继续当他的北国殿下了"

地上的黑影猜不透男人何意,只得斟酌道:"据密探来报,他已卸下伪面,而且……也未去月阁。"

似是在意料之中,暗处的男人并未多闻,淡声挥退暗卫,悠悠从房门前踱步而出。

薄薄的月色扫在男人的脸上,肤白如瓷眸色深沉,修长的手指慢里斯条解着胸前的盘扣,步履径直向寝屋走去。

他这位弟弟可没他母亲想得那般安分守己,为了护个女子也开始工于心计,这借刀杀人之事做得可谓是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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