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名真的不能太随便(1 / 2)
接到出版社编辑来电的时候,你正试图对冷酷无情的临时监护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你简直要给他磕头了。
让他行行好,放过你才写一半的r1x官能小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
自你完成《杀人犯》全文,将稿子寄往出版社,已经有十天了。这十天以来,你的伙食继续维持在晚八点打折便当分两顿吃的凄惨水平。
实际上,如果不是织田作之助的友人、那位无敌好心的西餐厅老板接济你俩。
你和临时监护人恐怕只有去啃树皮的份了。
稿子一直没有回应,对此你并不着急。
智慧如你,深谙万全之策的道理。
《杀人犯》原稿前脚刚寄出,你后脚就用织田作之助给你买的手机开始搜r1x官能小说,另一手翻着织田作之助给你借来的医学人体百科,恶补相关知识。
你的思路非常清晰。
条条大路通罗马,这条不行换马甲。
失败并不能打击你渴望为贫穷的家境奋斗的心。
织田作之助这段时间依旧在外面奔波。
你默默为他祈祷找工作顺利的同时,发奋学习官能小说的写作技巧。
怀着对知识如/饥/似/渴,埋头猛看了几天r1x后,你终于顿悟了此间大道。没有刺激带感的情节发展,官能小说和a/v/并无区别。
你挥笔如墨刷刷刷。
并在感慨万千中,对临时监护人分享你的心得。
“织田先生,我发现了!就那个、官能小说里面不是经常会有男人的○○顶/到/了女人x宫/口吗,果然只是美化。”
”从生/理/结上来说,正常○○的尺寸是不可能的、说起来,/巨//木艮是常见的设定,可就算顶/到/也不会爽/到/,反而是痛感。”
“但是,完全遵照正确的生/理/反/应来写的话,反而不太受欢迎,适当的夸张……”
你看见织田先生瞳孔地震。
对方过于强烈的动摇神情让你兴冲冲的话只说到一半就安静下来。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只是问你要了新写的小说原稿,默默埋头读了起来。
这次你写作的方向,完全是为了让人冲爆。
你在谨慎考虑后,从未亡人和小/舅子、禁/忌/师/生、职场上下级等等一系刺激操作中,选择了更加简单粗暴,又很稳的套路。
你的简单预想是,男主人公做为某个便利店的员工,对于举止古怪的神秘后辈、青春靓丽的美少女,一见钟情,纠缠不休地告白后,行为逐渐过激……
你正襟危坐地等着织田作之助读完小说的评价。
说实话,你看着赤铜发色青年严肃的神色,就知道自己又要被敲头了。
但是你真的不死心。
无论什么小说题材,每个作者都会迎来读者看腻的一天,但只有官能小说,原始/的/性/欲/冲/动/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具有天然、且庞大的受众,人气门槛是相对较低的。
就这么放弃一条快速赚钱的渠道,你估计自己和织田作之助至少还要再吃一个月的速食便当。
惨到没边。
你暗自预备着一哭二闹三打滚的耍赖,还没等真的使出来,织田作之助先是叹了口气,把读完的原稿纸还给你,道。
“海月,这篇小说,就算你不去写那些/香/艳/的情节,也足够精彩。”
“我做为读者,是这么觉得的。”
他的手掌落在你的发心,轻轻顺着柔软长发。
“以你的才能,不必去刻意迎合市场。写你自己想写的就好。”
你眨了眨眼睛。
对临时监护人的话似懂非懂,反问。
“但是,织田先生,要怎么能保证,每次我想写的,都会受读者喜欢、都是他们想看的呢?”
就是这时候,征文比赛杂志的编辑打来了电话。
滴滴滴的铃声从织田作之助的手机响起。
之前你的《杀人犯》原稿是织田作之助帮你寄出的,留的联系方式也自然是他的。
名为河村大夫的编辑在电话中,先是诚垦地表达了对《杀人犯》的赞美和肯定,接着表示了本文已进入比赛二轮评选,关于文章内容,还有一些需要进一步修改的问题。因此,想约【隔夜便当真的难吃】当面商谈。
织田作之助接着电话,看了眼伸长了耳朵的你。
你接收到他眼神中的询问之意,思索了一下,比划着告诉临时监护人,和编辑在西餐厅见面。
你们约好了下午会面的时间。
等到见面时,你坐在啤酒肚搭配高发际线的河村大夫面前,表明作者身份,摘下用来遮脸的口罩。
对方霎时间瞪大的眼珠简直要脱眶飞出。
河村大夫汗津津脑门光亮得像枚鸡蛋,他腋下夹着公文包,一连着鞠躬,叠声地对着被认错为《杀人犯》作者的织田作之助道歉。
等他好不容易坐下时,你数清楚了他短时间内一共鞠躬12次。
简陋的西餐厅中没有安置安调,只有一台落地式大风扇旋转着,吹出阵阵热风。
“哎呀、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河村唏嘘着,从公文包中取出你的原稿纸,放在桌子上,并小心地远远移开加了冰块的柠檬水,以防意外发生。
河村编辑掏出胸口的手帕擦着额头的汗珠,两只豆子般的眼睛下挂着大大的黑圈,满脸疲惫、略略呆滞的模样,怪像只憨态可掬的狸猫的。
他吭吭哧哧地说道:“没想到……隔夜…便当真的难吃…老师,竟然是这么年轻的孩子。实在吓了我一跳。”
“您的文章思想之成熟、深刻,倒是让我先入为主了。恕我冒昧问一下,您的年龄……?”
这就真是知识盲区了。
……你沉默地将视线投向身边的临时监护人。
失忆得彻底,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大了,只是照镜子时通过稚气十足的眉眼,推断出绝对末成年的事实。
下巴生着胡茬、显得历经沧桑的临时监护人,也把沉默的目光投向你。
的脸。
有几分尴尬和可疑的寂静中。
织田作之助开口了。
“她12岁。”
河村编辑闻言,太阳穴两边渗出的汗水更是下雨一般滚落。
“那您……?”
“织田先生是……我的兄长。”
你飞快地接了一句,怕对方刨根问底下去会漏了馅,又连忙岔开话题:“说起来,河村先生在电话里说的,是小说哪里有问题呢?”
“哦哦,实在不好意思,请……老师您,百忙之中前来会面。”
河村将原稿推到你面前,解释着:“除了一些基本的行文问题,《杀人犯》的故事情节、和描述手法都是无可挑剔的,几乎不需要第二次修改。”
“以您现在的年纪,创造出这般优秀的文章,放眼如今整个文坛也是耀眼的天才!”
你笑了笑。
“河村先生谬赞了。我什么水平,我自己最清楚。还差得远呢。”
“您对《杀人犯》如此肯定,我十分感激。不过您也说了,是“几乎不需要第二次修改”。也就是说,仍然有待改进的地方。对么?”
“还请河村编辑您不吝指教。”
“关于这个嘛……”
河村大夫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违背您的写作初衷。这也并非我本意。希望您能多加谅解。”
?
违背了什么写作初衷?
在你一头雾水地努力回想自己肝稿时,熬夜熬得要死要活的心路历程期间。河村编辑从公文包中取出一沓装订整齐的报纸。
他先是向你指了指《杀人犯》原稿中,被红笔重重圏注出来的一段,然后又将订册的报纸翻开,让你看了一则社/会/新闻报道。
“请问…老师您,在创作《杀人犯》文中,同事福山先生跳楼这一情节,是否有受半月前横滨本地某家公司职员坠亡、这一事件的影响呢?”
虽然河村编辑已经尽量使用委婉的词措,你的脑子还是像突然被炸雷轰到。
“什么?”
你惊恐地盯着河村翻开的那页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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